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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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芍药说话,宝珠抬头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这丫鬟的声音她记得,才醒来那一晚,这丫鬟说她爹娘把她个傻子当宝,还说了挺多闲话的要不是今儿撞在她面前了,自己肯定都不记得她了。

妙玉道,“七姑娘,该如何发落?”

荣宝珠这会心思全在玉瓶上,对惩罚下人没什么好建议,两世为人,岑氏都只把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一面教给她了,有些东西就算重活一世她也不知该怎么做。

还不等她开口,岑氏就进来了,瞧见跪在地上的芍药问道,“这是怎么了?”

妙玉把事情说了一遍,岑氏问道,“芍药可是有心事?不然怎么心不在焉的连个差事都办不好?”

芍药脸都白了,“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太责罚。”

岑氏对女儿关心的紧,身边的丫鬟也都大致了解,知道芍药性子有些浮,这会瞧着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她转头问女儿,“怎么回事?”

荣宝珠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叫她嚼一个丫鬟的舌根她实在开不了口,想着那日木棉也在场,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岑氏转头问木棉,“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木棉哪儿会不晓得太太问的是啥,到底是不敢瞒着,把七姑娘才醒那日芍药说的几句闲话说给太太听了。岑氏听完脸色挺不好看的,“得了,我也不说把你送去大牢了,既然你觉得伺候宝珠委屈了,就找了人牙子过来,你重新选主子去吧,我们震国公四房容不了你。”

芍药吓的直抖,“太太,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她们这种在国公府当过差的丫鬟要是再回去人牙子手里肯定是没什么好去处的。

岑氏道,“赶紧的,把人拉下去吧,你们也别都站着,继续伺候姑娘梳洗。”

两个丫鬟把芍药拉了下去,岑氏又道,“木棉知情不报,降为三等丫鬟吧。”

木棉福身,“谢太太恩典。”

既然岑氏把她降为三等丫鬟表示还没对她失望,调回内院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这一下就发落了两个丫鬟,剩余的几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铁兰默默上前替宝珠梳着发,岑氏道,“你们也记住了,宝珠就是我的命根子,只要你们好好照顾她,我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丫鬟齐声应是。

几个丫鬟伺候宝珠梳洗好就退了下去摆膳,屏风内只剩下母女两,岑氏抱着宝珠坐在凳上,“宝珠,娘告诉你,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人敢欺负你,你告诉娘就是了。而且娘告诉你,你不可以心软,你生来就是主子,就比她们高人一等,咱们荣府对丫鬟们也是仁至义尽,月钱给的不少,还有不少赏钱什么的,咱们不亏待她,可也不能允许她们爬到主子头上来了,可懂?像芍药那样的丫鬟,你这次原谅了她,下次她就可能犯下更大的错误,卖主求荣都是有可能的,说白了,她就是品性有问题,这样的人能用,但不能信任。”

荣宝珠这会一想,觉得娘说的挺有道理的,她方才还真是想饶了芍药的。

“懂了?”岑氏再问,这事儿可马虎不得,这丫头傻乎乎的,她又不能时常跟着,总要她自己警醒才好。

宝珠点头,“娘放心,懂了。”

“好了,那你快些出去吃东西吧。”

宝珠点头,又想起什么来,扯了扯岑氏的衣服,“娘,还要小瓶儿,要木头的。”既然翡翠的不行,她试试其它材质的好了,若还是不成,只能放弃保存乳液的想法了。

岑氏笑道,“成,不过明日就是你祖父的寿辰了,明日过后娘在找给你。”

岑氏在屋里待到宝珠用了早膳才离开,荣宝珠想着三个玉瓶还有两个没试,要不在试试?

一个是翡翠的,另外一个是羊脂玉的,翡翠的不成,她把乳液全存在了羊脂玉瓶里了。

下午的时候,几个哥哥姐姐过来看了她,又都被岑氏叫去嘱咐明日的事情了。晚上宝珠就早早的睡下了。

翌日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摸床头的小紫檀木箱子,取了里面的羊脂玉瓶看了看,这一看,她就忍不住乐了,羊脂玉瓶底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乳液,这次显然是储存成功了。

怎么翡翠玉瓶就不成了?荣宝珠忽然想起那玉简的材质似乎就是羊脂玉的,看来只有跟玉简同材质的玉瓶才能存住乳液,不管如何,能存在乳液实在是大幸。

今儿是震国公荣江的寿宴,请了不少人过来,宫里虽然没来人却遣人送了贺礼过来。

另外除了朝中重臣,荣家亲戚也都来了,景恒候也带了张氏,舅舅岑赹,姨母岑邤过来了,舅舅娶妻卫氏,是光禄寺卿之女,品性纯柔,育有两子,最大的堂哥岑安赫已经十一了,小的岑安峤也六岁了。姨母家的孩子就没带过来了。

今儿虽是祖父寿宴,宝珠却不能去的,一屋子丫鬟看着她不说,就连大伯母魏氏身边的牛妈妈也过来照看她了。

她闲来无事,让几个大丫鬟轮流念书她听,到了给将军喂食的时候她才兴冲冲的道,“我来喂。”

几个大丫鬟都知道小主子给将军喂食的习惯了,先把果子洗了干净切成小块,又用主子指定桶里的水泡了半个时辰才喂给将军吃的,将军吃的挺欢快的,一小块果子很快就吃完了。

才过了一个时辰,院子里就响起岑氏的声音,是岑氏带着外祖父跟舅舅,姨母和堂哥们过来了。

几人进屋,瞧见宝珠正端坐在小桌旁看蛐蛐,景恒候岑岂上前抱起她,笑道,“宝珠可认得我的是谁?”

宝珠笑道,“你是外祖父。”

岑岂道,“真是乖孩子。”

几人轮流上前抱了抱宝珠,最后落在舅母卫氏的怀中,卫氏就抱在她在桌旁坐下了,几人说着她醒来的事情,岑氏道,“宝珠身子太虚弱了,打算这样养上一段日子在去上课。”

岑赹点头,“的确,养好了身子才能做别的事儿。”

大人们说着话,二堂哥岑安峤的目光就被桌上的蛐蛐吸引了去,问宝珠,“宝珠妹妹你也玩蛐蛐?那改日我拿了蛐蛐来跟你斗蛐蛐如何?”

荣宝珠点头,“它叫将军,是五哥送给我的。”

岑氏听着两人的话,抽空瞧了眼将军,笑道,“这蛐蛐养的还挺好的,比前些日子大了不少?咦,这蛐蛐头都有些变色了,我记得之前瞧着还是黑色的,这差不多变成了青金色,这养的真是不错。”

几人说话的空挡,张氏在房里打量了一圈,瞧见这成套的紫檀木家具和精致的屏风,花瓶,心里忍不住感概岑氏真是败家,女儿哪里要这么精贵的,这好东西都给了女儿了可真够傻的,心里觉得岑氏这样不好,张氏却不敢当着景恒候的面说什么,收回视线默默的听着几人的话语。

正说着话,荣江身边的小厮跑来道,“四太太,老太爷让您把宝珠抱过去给大家瞧瞧。”

“成了,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了。”岑氏当然不能反驳公公的话,宝珠这些日子精神也好了些,抱出去待会也不会如何。

张氏大概是看出几人都不欢喜,忍不住想要讨好景恒候,“郡儿,你这公公也真是的,明知道宝珠身子不好,这会还要把她抱过去,也真不心疼宝珠。”

景恒候淡声道,“好了,少说两句吧,赶紧过去吧。”

岑氏抱着宝珠,一行人朝着前院走去,前院是男客的地方,岑氏跟女眷实在不好过去,景恒后道,“好了,你把宝珠交给我吧,我抱她进去,有我跟元禄还有你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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