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如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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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风吹开了车帘,蒋年清隽的脸庞在月光下神色清明,却没有了丝毫醉意。

酒香在车厢内似有似无的流动,宁月昭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了震。

在宁月昭开口前,蒋年又道:“陛下如今病重,她是不可能让殿下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太医令说陛下的病不能受刺激,殿下向来孝顺,该怎么做应该不用微臣来教。微臣知道殿下素来不喜微臣,而微臣所求,也不过是蒋氏一门的荣耀而已,你我各取所需,做个挂名夫妻如何?”

宁月昭眯了眯眼看他:“只是求荣华富贵的虚名吗?那你先前做的那么多事又是为什么?”

蒋年和她拉开了距离,背靠着车厢壁,“殿下,纵使是做戏也有尽心些吧?我们难道不该为天下人做个典范吗?还是您觉得一对貌合神离的公主和驸马,未来的女帝和皇夫,更能得民心?”

他的话看似合理,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矛盾感。宁月昭也不急于做决断,道:“我考虑一下。”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这下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到了宫门口。宁月昭直接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宫。

当那道厚重的大门在眼前合上时,蒋年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轻轻牵起一抹淡笑。

深夜的宫中微凉,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宁月昭却觉得脑袋有些沉。

青池在锦绣宫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住地在宫前的广场上踱来踱去,远远地看到宁月昭和燕默的身影,就飞也似地跑到两人面前,“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奴婢都急死了!咦?有酒味,您喝酒了?”

不说酒还好,一提到酒,宁月昭就想起了蒋年刚才的话。她没有回答青池的话,反而加快了步子,甩开两人一段距离。

青池一头雾水,只能看向燕默,“木头,殿下怎么了?”

燕默望向前方,没有说话。

青池气得一跺脚,“我也是糊涂了,怎么能指望从你这木头嘴里问出话!”

说完,青池就追着宁月昭的步伐去了。

而宁月昭在宫中坐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更衣去昇龙殿。

女皇对于宁月昭出宫的事情是知道的,此时她正被人服侍着用药,见到宁月昭来了,顿时就心情大好,“阿昭,今日在宫外玩得可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宁月昭这时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笑靥如花。

女皇满意地点点头,“先前你父君执政时,也是经常到民间走动的。”

宁月昭道:“不是有采风使吗?何必自己走一趟?”

“采风使也是人,是人就有被收买的可能,能亲自去听,还是自己去听的好。”女皇摇摇头,“蒋年能文能武,有他陪你出宫,朕也放心。”

宁月昭脸上的笑容稍稍凝固,随即展颜道:“哪能总是麻烦蒋卿呢。”

“阿昭,朕知道你一时难以割舍安晨,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不可能成为你的皇夫。”女皇抓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郑重地道,“你若愿意和蒋年成亲,待你们生下嫡子后,你再收了安晨,朕也不反对了。”

女皇做出了让步,但是宁月昭却惊呆了,这是要安晨做她的面首?

大兴的贵女中,纳面首的有不少,除了她的母皇,历代的女皇也或多或少都有收面首的。只是根据祖制,女皇要纳面首,需要先和皇夫生下嫡系后代,而且成为面首的人也必须服下终生不育的药物,以维护皇室血统的纯正。

因为成为女皇的面首就意味着绝后,除了那些被人进献上来讨好君上的,几乎没有人愿意做面首的。

“不行!”宁月昭断然拒绝,她不愿意安晨做出这样的牺牲。

女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今日安晨随傅太医进宫,朕见他有些恍惚,还出了差错,大约是因为最近你对他避而不见的缘故。”

“他出了什么差错?”宁月昭紧张地问道,“母皇责罚了他吗?”

女皇的脸色冷了三分,哼声道:“你怎么不先问问朕可有什么损伤?”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尽向外拐!

宁月昭知道自己情急之下伤了母亲的心,赶忙补救,“母皇可有伤着了?”

女皇不说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在一旁服侍地碧绦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安御医今日在为陛下施针时,一连扎错了几个穴位,都出血了呢!陛下当时脸就没了血色,足足有一刻钟才缓过来。陛下心软,也没有责罚安御医。”

听了碧绦的话,宁月昭更加愧疚了,当即就跪了下来,“儿臣知错了。”

女皇也不转身,只冷冷地道:“他是你心尖上的人,朕若是罚了他,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朕闹呢!”

宁月昭见母亲不肯原谅自己,又重重地磕了个头,“母皇,孩儿真的知错了。”

女皇到底是不忍心,转了过来,“你这孩子!”

碧绦赶忙去搀扶宁月昭,“殿下快起来吧,陛下不怪您了。”

女皇叹了口气,“今夜他在偏殿值守,你去把话和他说清楚吧。有的人,只求能一生相伴就可以。你不是他,他的事还是让他自己来抉择吧。”

宁月昭觉得鼻子有点酸,本来想转述今日听来的故事来逗母亲开心的,结果却成了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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