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虏(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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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纷至沓来,并且东北方面还有人兴奋地说道:“围捕了大半天,连个鸟影都没见着,没想到一旦遇着,竟是一大群的野狼。”

前者说话之声未落,便有人接道:“既是射猎,便应以猎杀猛兽最为过瘾,像赤麂这些小玩意儿捕捉的再多,也是没什么意思,哥哥你,那里还有一些现成的大虫作为箭靶呢!”

随后,这人又轻“咦”了一声,奇道:“猛虎怎会与野狼为伍,真是好生奇怪了。”

尽管蹄声如雷,可是二人说话之声,却丝毫没被蹄声所掩,显示出二人浑厚的中气和精湛的内力。

接着,由山坡的方向猛听有人骂道:“哪里来的匹夫如此大胆,竟敢伤了我的家畜!”

刘寄北坐在高处,环顾四周,先是见到东北方向来了一群北齐的兵将。

为首的两匹马上分别坐着两名将官。

其中一人身材极是魁梧,一身甲胄鲜明,此人单手抓住缰绳,另外一只手则正握着一张强弓;与他并骑而行的另外一人身形高瘦,面色极是阴冷,一便知道是一个狠角色。

后者手里面没有弓箭,不过单手却握着一长一短两柄利剑。

在这二人的身后面,跟着数十名不是握着弓箭便是手持长矛的北齐官兵。

就在群马奔腾之间,现出腾腾的杀气,端的好不威风。

刘寄北心中狐疑,不知道这群北齐官兵是些什么人物,不过瞧着那带头两人的架势,隐约间意识到,来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他向着野兽来时的方向时,却见到又来了一群人,他们的装束,均是编发左衽,一个个五官轮廓极是明显,显然是一群胡人。

此时的北齐境内虽是鲜卑人的天下,但是,自从北魏孝文帝实行汉化之后,鲜卑人经过数十年演变,无论是习俗还是穿着打扮都已经同汉人没有明显的区别了,所以,鲜卑人不再是左衽穿衣,均都变成了右衽。

可是,眼前来的这群人却仍旧延续着北方游牧民族编发左衽的习俗,因此显得尤为扎眼。

这群胡人显然与那些官兵不是一伙的,等到两伙人马在兽群外边碰面的时候,刘寄北明显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刘寄北有些糊涂了,着那些官兵来时的方向,显然有些箭矢是他们发出来的,但是那支东南方向射过来的箭矢却是谁射的呢?

带着心中疑问,他敛聚目力,凝神向着东南方向望去。

这一之下,他豁然明悟,只见离着自己这边不远的地方,隐约见一条人影藏在树丛之中。

若不是他高高的爬到了树上,还真就发现不了那个人。

刘寄北到那人寂然不动,正注意着这边的情形,心中暗道:来这个人与那两伙人也不是一起的,他又是何方神圣呢?

刘寄北正寻思时,忽然听见树下那伙官兵中身材魁梧的将官说道:“真是好生奇怪,见过养猪养狗,没见过养狼养老虎的!刚才谁说这些野兽是家畜?你倒说说,这些家畜是如何养得的?”

那伙胡人中现出一人,身材一般,面相也生的十分普通,不过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彪悍和雍容的奇特气质,使得别人不敢对他生出轻视之心。

这个胡人手持一把弯刀,操着一口略有些变味儿的汉话说道:“我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在伤了人家的畜生之后,还如此嚣张,原来是与斛律光齐名的独孤永业啊!你不在豫州好好呆着,跑到嵩山这里来横行霸道,莫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个身材魁梧的将官正是北齐名将独孤永业。

独孤永业与斛律光在北齐军中并称为“枪矛双雄”,俩人乃是一时瑜亮。

不过独孤永业和斛律光之间却是十分合不来,原因是独孤永业十分讨厌斛律光的跋扈。

就在独孤永业担当豫州司马的时候,斛律光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独孤永业纳了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做妾,于是斛律光便仗着自己比独孤永业的官阶高,以及家世的显赫,向着独孤永业索要那名美女。

独孤永业天生傲骨,为人很是倔强,从不肯趋炎附势,面对斛律光气势凌人的无理要求,独孤永业断然拒绝,当着送信人的面,亲手杀了那名美妾,并且将美妾的头颅递给了送信人,叮嘱他一定将人头带给斛律光。

送信人不敢执拗,只得照办,当他将美妾的头颅捎给了斛律光的时候,斛律光手捧人头,凝视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从此,斛律光便于独孤永业生出芥蒂,俩人即使是同时上殿面君,见了面招呼也不打一声,高洋为此还在暗中调和过,可是俩人仍是水火不相容,谁瞧着谁都别扭。

高洋死后,太子高殷登基,但是实际朝廷的大权却是被高殷的叔父高演执掌,高演为人仔细,并且很有谋略,他知道斛律光和独孤永业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便将俩人分别调开,斛律光做了并州刺史,而独孤永业则来到了洛州做刺史。

打那儿之后,这俩人一南一北,谁也不用瞅谁别扭了。

独孤永业来到洛州,他的结义兄弟高宝宁因为朝廷要对营州进行人事调整,高宝宁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官,因为闲暇无事,所以便也随着他来到了洛州。

洛州虽然和北周毗邻,但是,此时的齐、周两国尚是和睦阶段,所以,自从独孤永业来到洛州之后,还真就没有什么战事发生。

独孤永业除了处理地面上的一些事务之外,一旦有了闲暇便会和高宝宁来到嵩山打猎,借以修行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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