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节 夜探别馆(1 / 2)
安兰城蒙蒙的夜色和着夜空之上淡白的明月,淡淡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之上,红烛初上,人烟罕至,静谧且萧条,往日繁盛的市集之上满目残破,城中百姓已逃散大半,不时几声犬吠之音打破这寂静的夜,却再也不闻往日喝止的主人的叫喊声,就连这犬吠声中都带有几分凄凉。
腊月看着眼前这一番的景象,不禁摇了摇小脑袋,叹着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一旁偷偷瞥着她的楚河不由得捂着嘴偷笑起来,腊月睁大着一对儿水灵灵的眸子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人家不过是看这城中过于萧瑟,说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但百姓却失去了家园!”
楚河怎会不知腊月这话中的意思,腊月自小被楚夜收养长大,她爹娘就是死于兵荒马乱的年代,她对于这征战掠地之事又怎能不恨,楚河觉得愧疚,吞吐了声,“对……对不起!”话声未落,他忙不迭的解释着,“我真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别想了,现在你不是有我!”说着,楚河黝黑的小脸儿上显现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红意,他慌不迭的挠着头,连连道:“不……不,你不单有我,还有初七,叶青冥他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腊月看着楚夜在面前这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怎的,心中那份悲凉之感消褪了几分,明眸成了新月,酒窝浅显,“瞧你那傻样,咱俩别多说了,快去将这药给长公主送去!”
楚河点了点头,跟在腊月的身后朝安兰城的大牢中走去,脸上洋溢着纯纯的幸福的笑意,对于他来说,这由衷的欣喜全然来自于身前这人,恍若她的悲喜便是自己的所有,她若哭,他便守在一旁,哪怕没有半句安慰,也只为给她一分绝无仅有的安全感,这他便已心满意足。
安兰城大牢之中,沈君清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曾虽不谈及权重,但却是位高体贵,放在这阴幽潮湿的监牢之内,其余凡人的眼光一直聚集在她的身上,阴险,狡诈,淫邪,似是这世上最为恶毒下贱的眼神般,沈君清极力避过身去,背对着这些目光,但耳中不时传来的口哨之声,污言秽语都充斥着她的耳朵,钻进她的心里,使得她再坦然自若也难以泰然处之。
大牢之中的狱卒时刻关注着沈君清,可他等几人对于众犯人这般也束手无策,只得吼上两嗓子,压得住一时难以压得住一世,片刻后,监牢之内便又是一阵喧嚣叫嚷之声,令人作寒。
大牢内一阵烟雾徐徐而起,沈君清用手帕掩住口鼻,未几牢内众人都纷纷倒地昏睡,惟有那一神秘男人正半靠着墙壁坐着,薄薄的雾气使得看不清他的表情,隐隐之中可见他嘴角略微勾动下,似笑非笑般,却不知他又是何意,沈君清没去理睬他,她捂着口鼻,只是这气味并非是安魂香的气味,沈君清心头不由得一惊,腊月和楚河二人都早已用惯了安魂香,两人怎会轻易换了种迷香,她心中一惊,可此时再料想到已为时已晚,一阵脚步声快步逼近到沈君清监牢门前,其中一人抽出长剑一砍,“咔”一声,锁链应声而碎,两人推门便走入监牢内。
眼前两人脸带黑色面罩,身着夜行服,身形彪悍异常,虎背熊腰,其中一人只字未吭,俯身便架起沈君清,沈君清想挣扎抵抗,只是刚不知是何种迷香竟不经意间吸入了些许,如今她只觉得眼前阵阵眩晕,四肢乏力,一时间浑身气力全无,如同软泥般,任由这壮汉将她架起。
楚河和腊月两人刚到安兰城大牢门外见门口处的守卫昏倒在地,楚河心里担忧着沈君清的安危,快步要冲进大牢之中,身后的腊月忙不迭的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别冲动,现在这大牢内不知有多少人,若是此般贸贸然闯进,不单救不了长公主,反倒丢了自己的性命!”说着,腊月向后撤了撤,两人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大牢门外,楚河和腊月两人循声看去,见两彪形大汉将沈君清扛在肩上上了马车,扬鞭一挥,马车便匆匆朝安兰城中行驶而去,楚河,腊月二人不敢耽搁,快步跟在这马车之后,许久后,马车缓缓停在小巷中一后门之处,楚河觉察这后门颇有几分熟悉,在心中思虑了下,不由得惊诧道:“这……这不是司徒定远的别馆的后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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