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秀才,算命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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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池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倒是出奇的没有开口,反而是与同赶车的段凡相视一眼,晕开了一抹深不可测计量。

就在王府马车拐进王府巷口转角的时候,街上人群里,一杆算命卜卦的白布黑字长幡突然出现,看着王府马车的去向,顺手捋着胡子,无声的笑了。

清隽的模样,随意的穿着,本是寻常不过的一类人,却因蓄着三撮不随意的小胡子而分外惹人眼球。两撇在上唇随着他面上生动的神情耸动着,下颌一撮可能是由于他时常动手捋的缘故,很是光滑黑亮,整个感觉就像是——一个蓄着猥琐胡子的穷酸秀才。

但见他头上随意扣了顶粗布帽子,一身灰布长衣踏着一双泛起毛边儿的旧布鞋;肩上挎了个布包,瘪瘪的一看就没什么值钱东西,除了走路时偶尔发出几声铜子儿相碰的声音证明他有钱买个馒头之外,依旧干瘪。

在路人偶然投去好奇打量的眼色儿时,就听他突然越过进王府的巷子口笔直往前招摇离去,口中还嚷着:“测吉凶算姻缘,不准不收钱;卜命格定乾坤,不信你瞧好!”

本以为,此番招摇过市之举应能揽下大把客人,可闻人默没曾想,客人没见到,他自个儿反倒成了北城衙门第一个因为外来客忽悠本地人的名状,眨眼成了身在衙门内堂一个倒霉算命之人。

京城,是一分为四城相对独立之势管辖的。江封为了更好的管理眼皮底下的宫城,遂在京兆尹之下又分设了个不在编的职位,却又一律归属京兆尹统管。平日里的小事都是由各自城管同衙门自行解决,年结前各城会将一年里的大小事务整编成册上交京兆府审察。

北城衙门管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仲字。性情古怪,喜贪好赌长得也就那样,本是生了个亦正亦邪的脾性,奈何胆儿小又在北牧王所在的北城主事,各种想捞银子却又怕被抓出来当标榜以示大众,几番权衡利弊之下也就碌碌无为的到现在。

典型有贼心没贼胆,知他性子的都说他是嘴上遛马的孬货,遂也有个简练的绰名儿,叫马仲。

“堂下谁人?”

就在司马仲还在心疼自己上任又流逝掉捞银子的日子和时机时,他身侧一书生装扮中年儒生发话了。看样子,是师爷。瞧那垂眼视人鼻孔朝天的架势倒是一点不输正主,铿锵一句,倒是将司马仲吓了个激灵。

类似条件反射,司马仲激灵而起反手给了师爷一巴掌,喝道:“吃豹子胆了!平地瞎咋呼你想死吗!?”

堂上主仆两人正‘热火朝天’的吵着,反而被抓进来的人一副好整以暇站在堂下,环视厅内摆设……

北城衙门内堂?倒是与一般官家厅堂无二,独独多了一份凛冽的寒凉与肃正之气。梁上一副正气凛然的匾额更是给这地方增添了一丝严谨之风。

没什么看头。闻人默撇嘴表示对这个北城衙门的兴致不大,他本还想给这两人介绍一下自己来处呢,没想他们倒先吵上了。末了他还是晃到椅子上无聊的撑着脑袋看着堂上的‘闹剧’,暗乎:何时休啊~。

就在他打着呵欠困意眯眼的时候,师爷忙示意司马仲:“大人,银子,银子!机会来了!”

一听银子二字,司马仲当即顺了顺嗓子又端正衣襟隔案站着打量已经因着困意而不时‘点脑袋’的穷秀才,又是一巴掌扇像师爷:“你把大人我当傻子啊,跟你一样穷酸的破落户,哪里跟银子的影子能扯上半点关系?!”

“大人息怒。学生不是说他现在有银子。”师爷捂脸不及委屈,又忙将自己的计策说来:“我们先试试他的本事,再让他替咱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定能得到不少的赏银。”

司马仲刚要扬手再给一巴掌,可到一半又觉得事情可行遂将手放下来凑近师爷,说道:“这事儿你去办,若能成,你再将计策说与本大人,反之,扣你一年薪俸!”原本觉得大人听进自己的计策还在沾沾自喜的师爷一听还有自己的‘后续’,笑脸立即垮台,张口半天愣是挤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堂下将司马仲与师爷的话听了个全的闻人默背着他们挑了挑眉,清冷的眼里晕开一丝笑意。才发现,他清隽的面上嵌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若不是他不经意的笑着,在那上撮胡子的视觉冲击下还真不易发觉这一逆天的反差!

正这时,师爷走了过来,戒备的踢了踢椅脚:“起来!”

闻人默一惊,顺着师爷的动作起身茫然四顾,看着师爷良久才缓缓一揖:“可是大人明察秋毫判某清白,能走了?”说着拿起长幡撩了长衫抬脚就要走,又被师爷朝天一个白眼伸手拦下:“大人去审其他状纸了,吩咐本师爷审你。穷算命的,你真当衙门是客店呢,抓你过堂审讯居然还睡过去了,你可知这是藐视王法,大罪!”

闻人默无声一诧,又淡定反问:“所以某说,某到现在还没搞清某到底犯了何罪,大人又是怎么得知某的行踪将某带来这里的?”

听着算命一张嘴就是某某某的不停,师爷不耐烦的挥袖打断:“某什么某,还不是你无事到处招摇撞骗被人揭发,送了画像,听说你来了北城,与守城对照你的模样,进了城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了……不对!本师爷是问你罪的,不是跟你扯前因后果的,对于你犯案的经过还不从实招来!”师爷后知后觉,吼一声给自己鼓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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