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花柳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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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相处,虽说双方都没个好脸色,也算是相安无事,渐渐的,凤珏也发现了这个浑身别扭的女人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说,她不仅能吃,而且还很懒,从不自己做饭,每次买来的吃食剩下了残渣都是由他来收拾,她则是缩在摇椅里悠闲的晒着太阳。

比如说,她嘴很毒,不仅毒,还很——脏。这还得从前几日她和邻村一个大婶吵嘴说起,他出去时,便见着她叉着腰泼妇骂街般的架势,出口成脏,从祖宗十八代.开始不带重样的训的那人气到送了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的姿态,惊的忘了反应,怔怔看她回了身懒洋洋伸伸腰,甚是享受的来了句“身心舒畅”。那时,他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她特有的一种发泄方式。也是自那以后,他在她面前也收敛了多。

越与她相处,便越觉得女人心海底针。他也是最近才发觉自己身体的异常,整日疲软无力,却不同于武功尽失的虚弱,此后暗中观察了数日才发现是那个狡黠女子动的小手脚。不动声色的暗中防备,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愈发嚣张的得意嘴脸,他只觉得好笑。

自小生活在阴谋诡谲中早就养成警惕多疑的性格,从不曾想,自己竟也能有这般放松自在的时候。更不曾想,那人改朝换代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竟是她和他一起过的。

眼中一瞬的迷离转至腿上的绷带时微微一动,一股不可名状的暖流淌过心尖,凌厉的面目不自觉柔和下来。

脚上的伤已慢慢恢复,她也一直呆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回到那人身边的打算,对此,他不是不疑惑。

那人初登帝位连下的三道圣旨他也有所耳闻,初初听到时饶是他也不得不震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竟能做到如此。

思及此,忽的就很想弄明白那个已然是世间最尊荣的女子的想法,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仍问不出只字片语。他没有立场,而她也不见得会答。

他们的关系,注定是敌对的。

想起一开始就不愉快的初遇,想起时至今日她面对自己的都是冷嘲热讽,凤珏自嘲一笑,连他都不知自己这一叹到底是叹什么。

隔壁房间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凤珏眉宇微敛,这几日她行踪便有些神秘起来,有时一进屋便把自己关上半天,自从他腿伤开始恢复,上药的事宜便由他自行处理了。连着几日,他们就像是住在一个院里的陌生人,各管各,偶然碰上面,她的脸色就更不善。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那个叫柳梦留的男人。

记得大年初一清晨他暗中跟着她发现她在柳府废宅前默默烧纸钱时,他忽的就明白或许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恨自己。

没人知道柳府那场大火的起因,甚至不知纵火者,可所有人都记得那降罪整个丞相府的一道圣旨。

她一定是认定他做的。

他怒,却无从反驳,她那时投射过来的毫不掩饰的恨意目光他忘不了。

没有辩解,抿着唇转身离去,心里却升起从未有过的荒芜与苍凉。

自那后,他们陷入冷战。

冷战?他凉薄的唇一扯,嘴角划过一丝深刻的嘲弄,他们又何时有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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