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冬夜里的温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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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言没有打断她,顾行歌接着说:“之后我就按部就班的读完了书,离家以后,大部分钱都用来阶级斗争了,剩下的勉强够我过一阵子,就四处走了走,过了一段不知所云的日子,可是依然迷茫,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去,我就回了这里,开始上班,就这么半死不活地坐着,依然没想好完成了目标以后到底要做什么,本打算……干脆申请个大学,出去再念个博士回来,然后找个大学教书算了。可是你看看现在到底出了多少事,我不想搀和,又不放心,更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女博士?”叶锦言的语气有些微妙。

顾行歌瞪了他一眼:“干什么?歧视啊?”

“不不不,”叶锦言低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

顾行歌扯出了个有气无力的笑容出来,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也不管自己心里埋的那些秘密之类的了:“有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啊,虽然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我,我也知道我骨子里是适合做这个的,但是我就是觉得累。”

她能看得纷乱的股市之下到底有什么玄机,也能知道怎么试探市场,合适了怎么样,不合适了怎么样,怎么和原来的客户现在的半个竞争对手处理关系,如何平衡各方的利益纠葛,她也能看透人心,所谓的金钱或者是利益纠葛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一本账,可是顾行歌就是觉得累。

因为这样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自己就做一个小法医,清闲的时候跟同事插科打诨,有事的时候就风风火火地跑去出外勤。

“这么说未免是有点矫情。”顾行歌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凑到她旁边的蛋饺身上的毛,“可是我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人和猫一样,是不能以一个单纯的标准,来判定他或者她是好还是坏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缺胳膊断腿的木桶,总有那么一根木条长的让人仰望,也总有那么一条木板短的让人连鄙视都要弯腰。

“你就是有话在心里,一直不说出来,”叶锦言伸长胳膊把她抱了过来,外面寒风凛冽,可是屋子里已经开始供暖,男人的怀抱又那么炙热,“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以后有事就说出来,再怎么说我也能给你帮点忙。”

顾行歌突然觉得,他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打开家门发现门口有一只迷路的小猫的人,想收留它,可是又担心吓着它,只能拿出一根小小的香肠,蹲下来低声下气轻声细语地哄着它进屋。

她心里突然就勇气了一股流浪猫在寒冬腊月里走了不知多久,又冷又饿的委屈,眼眶一惹,又觉得自己太丢人了,飞快的压抑了下去,装作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行啊。”

他们两个这边在方便面的味道里谈论这些似乎有些沉重的事情,而唐清远那边,却又是另外一个情形。

在这个深夜里,男人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个小胡同,一开始还能看见几对野鸳鸯和一些喜欢在黑暗中进行某些交易的人,渐渐的人越来越少,喧嚣也越来越远,连路灯都越来越消极怠工了。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走得并不快,姿势随意放松,却好像在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穿了不知道几条这样人烟稀少的小路,他走进了一个更逼仄的地方,这里只有一盏路灯还是亮的,灯罩被打碎了,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灯泡,偶尔会闪那么一下。

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人站在灯下。

唐清远走过去,对那个人点点头:“来了。”

那人抬起头,大概三十来岁,长得斯斯文文的,脸上甚至架了一副无框的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唐清远:“怎么,见着那小子了?”

唐清远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那个人很自然地掏出火机给他点上:“怎么说?”

唐清远深深地吸了一口:“妥了。”

那人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晏盛平现在别无选择,丁……跟那个什么下属也是把人逼到绝地了,我就说那女人根本成不了大气候,就为了她所谓的那个情人——哦,对了东西你拿到没?”

唐清远带着点戏谑看着他:“你糊涂了?晏盛平把东西给我,他还要不要命了?”

对方皱皱眉:“也是,晏盛平这孙子,不过最好还是想办法尽早拿到……”

“你拿它干嘛用?”唐清远靠在电线杆子上,吐了口烟出来,他吸得很深,吐出来的烟极细,“真想让他跟叶家那小子死也不一定用得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但是……你说他要是知道晏盛平和那玩意现在在我们手上,会怎么办?”

他沉吟了一下:“你不要托大,叶家那个小子也是个狠角色,外加白眼狼,亲兄弟他都能卖,这种人信不过……”

“谁说他信得过了,算了,不说这个,我听说叶家的大公子最近……”唐清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似乎迷上了地皮生意?”

“嗯?”男人愣了一下,“你说他在东郊买的那块地皮?怎么了?”

“不怎么,”唐清远阴森地笑了笑,“那位老先生低调了好多年了,一直默不作声地给生意洗白,可是不代表狮子的地盘,是野狗能伸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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