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跳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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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夜而已,镜中的我简直成了另一付模样,脸色惨白,眼睛还冒着红丝。嘴角干裂,一根根坚硬的须根从皮肤中透出,显得憔悴无比。

随便洗漱了一下罢,用衣襟随便擦拭了一下,擦脸的瞬间,忽觉得嘴唇一阵生痛,显然是昨夜发热,把嘴皮也给烧裂了。不由感到一阵口渴,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昨夜临时下车时,把水给忘记在了车箱内。心想一会勇刚买药回来,总不能用生水服药吧。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只得打开门,想叫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

刚行至楼口,忽然听见楼下总台前有人道:“我们调查一下,你们昨夜可有人来这登记过住宿。”我心头猛然一跳,轻轻低下头去,顺着楼道的转折处往一楼总台前看去,一下看见了警服的半只衣袖。

心中猛然一跳,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警方的动作果然很快。赶紧轻轻向回快速走去。要从正门逃跑显然是来不及了,非被撞个正着不可。推开房门,我把床头柜上的勇刚留下的纸条一下拿掉。再用最快速的动作把床上的被单一扯。放在了浴室内的衣物支架上。免得被他们上来检查时摸到余温。

把勇刚的旅行包一拎,我心中脑海一下飞速运转,该往那里跑方才妥当。所幸昨夜我们上来时已经观察过地形,知道楼道的尽头是间公共卫生间,唯有那里的窗子是没有被封死的。

我长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如果实在不行,就从那儿跳楼。但又不敢动作过大,引起楼下人的注意,只得拎着勇刚的包蹑脚向楼道口的公共卫生间小跑去。就在我刚刚进入卫生间时,我已经看见两个警察在管理员的带领下走上楼来。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以为我们跑远了。

竖起耳机贴着卫生间的门听着远方我们那间房间的动静,果然只听到那管理员骂道:“妈的,怎么走了也不来退一下钥匙!”

一个警察似乎对另一个警察道:“我们四处看看!”脚步声向我这边缓缓传来。我心中一紧,看来不跳楼不行了,往窗下一看,不由呼了口冷气,下面是一个院落的实地,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这种高度对于平常的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我负伤在身,只是随便动弹一下都吃痛不已,更别提做这么大的动作。

我一下把卫生间的房门反锁上。暗忖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硬拼是绝对没有机会的。唯一之看来只有拼着伤势加大的危险跳下。更重要的是勇刚还在外面替我买药,我得赶紧通知他,不然他冒冒失回来。可谓自投罗网。

心念一动,我已经把勇刚的包贴着墙轻轻丢下。然后身子抓住窗子一纵而上,只是这么一个动作,牵扯到我受伤的腹部,也差点没痛得叫出来。

咬了咬牙,我用手抓住窗边缘,尽量减少坠落的高度。

手一松,我已经顺着墙面坠落而下。饶是我已经做好了保护动作,但由于不敢发力,怕发出太大的响声惊动到警察。也只得以手抵着墙滑下。啪的一声,腹部一阵巨痛,脸都差点痛得变形。低头一开,伤口又再度开裂,血丝一下浸了出来。

但现在不可能再顾及这些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跑,再通知勇刚。

拎起包一阵狂冲。这儿是个四合院似的民居。我不辨方向,慌然想见路就跑。但猛然发觉这里是完全是个封闭的,我如果想从这儿出去,非得经过别人的居所。

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一下朝一间虚开着门的房间冲了进去。

啊的一声!只见一个穿着吊带小衫的年轻女子手拿着牙刷和口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一下冲了过去,手一下箍住了她的脖颈,低声道:“别叫,我不是劫匪,也不会伤害你。”

那女子显然一下被吓呆了,正要嘶声惨叫,我已经一把封住了她的嘴。沉声道:“你想死就尽管叫!”唔的一声,那女子的声音一下被压了回去。

我四处一打量,这显然是个单身女子租住的房间,不过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单间,各色胸罩内衣散落在床头,化妆台前混乱不堪,还放着避孕套,一看就知道是名在附近卡拉ok中坐台的女子。

我低声道:“把你的电话拿来借用一下!”

那女子以为我是要抢她的手机,脸上一阵惶然,但不敢拒绝我,只得勉强地用手一指床头柜。我不敢放开她,怕她又再度叫起,只得继续捂着她嘴,拉扯着她过去。拿起电话就拨勇刚的号码。心中非常急躁,只希望勇刚还没有回来。

电话响了,勇刚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我的心不由为之一松。急道:“是我文俊,你现在在哪里?”

勇刚道:“我知道出事了,你什么都别说,赶紧过来,我已经打好了出租车,在旅馆门左一百米处的大龙酒店门口等你。”

我心中一下放下心来,电话一关,换了拎包的手横箍着她,右手从衣服中掏出一叠钱,也不管够是不够。对那女子道:“你的手机我现在有用,这钱你收下,我现在放手,你如果敢叫一声,我立刻杀了你!”

那女子慌然点头,身上颤抖不已。

我把钱往桌上一放,轻轻放开她,这女子脸都吓白了,口缸一下摔落在地上。我眼睛一瞪,她立刻吓得转过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对不起,是我打扰了!”我深呼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了这女子一眼,年纪很小,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此刻吓得不轻,只敢低着头,全身栗栗发抖。根本不敢看我一眼。

“谢谢!”我朝她点了点头,捂着伤口,拿着她的手机就朝房门外走。

“你在流血!”这女子一直低着头,此刻见我出门,忍不住低着头脱口道。

我笑笑,“没事!弄脏了你,不好意思。”头轻轻朝她点了点,示意谢谢她的提醒。只有内心真正善良的人,才会在被别人威胁时还提醒对方的伤势。

我把衣服扣好,不让人注意到我腹部在渗血。但如果人有心看的话,还是能从我的裤角上看到血迹的。我伸手拦了一张出租车。“去大龙酒店!”

那的哥惊了一下,道:“大龙酒店?”

我点点头,轻声道:“别以为我是外地人,我知道大龙酒店离这只有几百米的。你敢的话,试试拉着我绕远看看!”

那的哥吓了一下,连计时器也懒得打,赶紧开车。

从这儿到吉祥旅馆正门那条街,只隔了一排民居,半分钟不到,我已经看见了勇刚说的大龙酒店,只见前面停着几张出租车。勇刚正在其中一张中伸头张望。

我叫那的哥把车开过去,那的哥看着我下车,又跟着上了另一张出租车,不由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乘客。

“开车!”勇刚一等待我上车,马上对的哥道。我刚要说话。勇刚已经示意我不要说话,显然是怕我们的话被的哥听到。

车一开动,我心头微微松了一下。勇刚拍了拍我,笑道:“没事就好,接着!”说着把一塑料袋的药和绷带什么的递给我。

靠,我脸上虚弱地一笑,道:“你当我是木乃伊呀,用得了这么多。”勇刚哈哈一笑,道:“让你一次用个够,这辈子别再沾这玩意!”

初冬微凉的晨风中,我们向h县赶回去。兜这么一个圈子,我想施少强要想跟踪到我,还是有点难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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