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谁傻谁知道(2 / 2)

加入书签

卫元正义凛然,神情就象代表国家出使的使者,有着受到屈辱便将全面开战的强硬:“三公子地位尊贵,就是我,在三公子面前,也是家仆的身份呢,你要是敢绑三公子,敢堵他的嘴巴,我们宁肯不做这笔生意了,也要讨回这份公道,而且,我想张大寨主也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再说了,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不对啊,你要是不先骂三公子是傻子,三公子是绝对不会骂还你的。”

“我,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大把头懊恼的想吐血。

“所以说啊,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你先骂三公子的,你给三公子赔个礼道个歉,也是再应该不过,三公子身份尊贵,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卫元说的很大度,大把头听的很窝火。

卫元在说完的时候,看出了大把头脸上流露出来的憋屈,便又加了一句:“今年春节的时候,庆字门的副执事陆震,对,就是那个陆五老爷,因为喝多了,也象你一样,无意中说了三公子一句,结果被三公子追了三天,陆五老爷都快被逼疯了,最后还不是向三公子认错才算了结,你的身份地位跟五老爷相比,算个……”

虽然卫元没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

明明、明明是自己有理的事情,自己是受害者,怎么七拐八拐的,最终,到是要让自己来赔礼道歉,这世上,公理何在?

大把头泪流满面,无语问苍天,你落块石头把我砸死算了!

没有人听见大把头的赔礼道歉,所有的人只是看见,大把头领着陆新,向远处的山洼行去,一路上,陆新的喊叫声,就如堵不住的泉眼般,涌溅而出,绵绵不绝,在脱离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后,那喊叫声就忽然停顿了下来,夜色静寂的似乎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不会、不会是把那小屁孩给做了吧?!几名悍匪面面相窥。

过了颇长一段时间,才见两人从远处的黑暗中又走了回来,月光下,陆新的小脸笑的很灿烂,鼓起的小兔唇暴出两颗雪白的牙齿,闪闪生辉,而大把头则低着头,脸上的神情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愤,仿佛是遭遇到了强暴的小媳妇。

从那天起,所有人对陆新,都下意识的抱有了三分敬畏。

云台山的险峻,没有亲身登临者,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

云台这两个字的含义,本身就有,云雾深处,仙人聚会之台的意思,在到达总寨之前,要先过四道险峰,分别是孤月、摩天、西观、揽胜,每道险峰在关要处,都有用树桩做成的栅栏加以保护,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在这四道险峰之后,圈成的小盆地中,卫元看到了耕种梯田的农人,和采集桑叶的妇孺,农舍林立,鸡鸣犬吠,却也有着一派田园风光。

而要到达主峰,必须先过四峰,绕过小盆地,还要再过一道铁索桥,铁索黝黑,长有二十多丈,下面八根,两侧各一,虽然铺有桥板,但山风劲烈,人行走在上面的时候,仍然会产生,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万丈深渊的惊险感觉。

卫元在来之前,曾听陆恒指着地图,详细的介绍过,已经掌握到的云台山一切情况,并告诉他,这一次去,最应该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卫元知道,那道铁索桥叫乱云渡,铁索桥下面的峡谷叫鬼泣峡,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这道索桥,曾摔死过无数人,所以在夜深人静时,静坐在峡谷边上,便可以清楚的听见,鬼魂哭泣嚎叫的声音。

对于卫元一行人的到来,为了表示诚意,张大巴子领着其他的几位寨主,亲自出迎,他拉着卫元的胖手,象揉面一样,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嘴中说着热情无比的话语,滔滔不绝,在这个一柱香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卫元觉得自己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快成出土文物了,张大巴子才把他的视线,从卫元的身上,转移到了陆新。

陆新的个子,才到张大巴子的胸口,张大巴子很和蔼的半蹲着身子,看着陆新,脸上露出亲切笑容:“三公子,一路行来,你是否感到疲累啊。”

“嗯”

陆新并不瞅近在眼前的张大巴子,而是看着脚下的石头上,一只正在缓慢爬行的盔甲虫,兴趣盎然。

“三公子,你现在在我这云台山上做客,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开口,只要我张大巴子能够做到,绝对不会推脱。”

“嗯”

陆新还是不瞅他,开始用脚踢着那只盔甲虫的屁股。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张大巴子感叹道,他笑容满面的直起身来,吩咐道:“卫老弟和三公子一路风尘,多多辛苦了,我在昨日接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后,便命人准备,在总寨的聚义厅中,已经摆下了接风酒宴,请两位先去梳洗一下,再到总寨的大厅赴宴,我们把酒言欢。”

当下,仍然是大把头带路,卫元和陆新在后跟随,前去总寨后面,已经准备好了的客房休梳洗更衣,张大巴子的眉头,却渐渐的皱在了一起,对身边的三寨主何常青道:“那个三公子,我怎么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感觉象是个傻子啊……”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偏有一股山风从他身边吹拂而过,远远的便见,已经走出了有二十多步远的陆新,便如受到电击般猛然一跳,跟着便回过头来,放声大叫:“你是……,你是个……”

还没等他的这句话喊完,走在陆新身后的卫元,连忙赶前两步,伸出他那莆扇般的大手,猛得捂住陆新的嘴巴,卫元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布满了惊慌。

负责领路的大把头,脸上布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竟敢骂我?!好胆色!”

张大巴子上前一步,那只盔甲虫便被他踩在脚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张大巴子的脸上仍然是笑容,甚至他的眼睛,也保持着柔和的色调,只是他额头上的青筋,猛然充血暴起。

“让这样的一个孩子来当人质,真是有意思啊。”

张大巴子淡淡的道,他裂开的大嘴,就如鬼泣峡的峡谷一样,深不可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