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十五 章 矛盾的李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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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了现在关内的兵力情况后,岳阔道:“求援的烽火台已经点燃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援兵会在二十天之内到达。再有,谢信也已经赶了过去,相信援兵会提早几日到来。所以我们准备按照程老将军的意思,依托城池坚守两界关,待援兵到来后再同敌军一战。其间我们会瞅准时机在夜间对勾斐的大营采取夜袭行动,能打就打、不能能打就在外围进行骚扰。”

李良语气生硬的说道:“很不错,也很实际。但是按照这个计划对多是将勾斐军击退,仅仅要做到这一点的话,皇上是不会派我们来的,所以不能怎么做!我这里有份计划,你们看一下,不要问为什么,照着做便是了!”

岳阔不置可否的接过了李良递过来的计划书,打开后仔细读了一遍后,他抬头看着李良道:“你确定这么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就按照你的计划做!”

李良哼了一声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岳守备了,你们在这里商议一下如何实施,我要去后面照看程老将军了。”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岳阔看着李良的背影苦笑了一声,然后招呼手下的将领来商议如何执行李良这份难度并不算高,但看起来却匪夷所思的计划。

来到程化修治伤的房间,就见妞妞趴在一张凳子上睡着了,丑陋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床上的程化修目前是昏迷不醒。这个世界的医疗手段还很落后,对这种外伤能做的就是在伤口上敷止血药,至于防御破伤风和其他细菌感染的针剂、抗生素至少还要七八百年才有可能出现,而治疗内出血的外科手术则更是不可能有人会做了,所以大夫在处理完程化修的外伤后开好了外敷内服的草药后就走了,剩下的就要看伤者自己的体质和运气了。

房间里有个兵士看着一个火盆,不时的往里面丢上一些草本植物,李良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种植物叫驱魂草。传说中在战场上受伤的人,会在沉睡的时候被死在战场上的冤魂索命,很多人都是在昏迷中死去的,而被索命的症状就使发高烧说胡话。

李良让兵士出去,自己坐到了火盆边,他抓起一把驱魂草丢到了火盆里,干枯的枝叶噼啪做响,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呛得李良只想流眼泪。不过因为一次性放的太多,李良从这些干草难闻的烟雾中嗅到了淡淡类似于卫生香的气息。看来古代的迷信其实也有些科学的依据在里面,这些草作用也许有限,但应该具有一定的杀菌作用。

静下来后,李良觉得自己刚才在正堂内的态度有些过分。

“程老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当李良见到满身是血的程化修是痛心万分。

当初程化修在和岳阔做完交接后装病不肯走,原本就在健宗的预料之中。

没错,不是李良,而是健宗这位远在京城,只是在程化修进京述职的时候才会见上他一面的皇帝意料之中。不然刚从京城赶到两界关的李良如何会知道程化修是何许人也?健宗皇帝把岳阔派来临时顶替了程化修,原本就不是百分之百的放心,不过他预料到程化修在听到勾斐近期内会来进犯的消息后一定会借故留下的,而有这么一位熟悉城防的老将在旁辅佐,再加上被寄予厚望的李良的谋划,那就万无一失了。

也正如李良所说的,救援被围困的大军这项任务他原本就是准备让童天奇去做的。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李良发现程化修是一个比童天奇更加合适的人选。而李良也想给这位老将军一个雪耻的机会,所以才会让他领军出关的。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脾气还算温和的老爷子会如此的刚烈,竟然因为前耻而萌生了死志。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是因为程化修和岳阔、童天奇他们不一样,他不是贵族,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平民将军。他从最低级的士卒做起,一步一个台阶的当上了镇守边关重镇的守备,其中有多少艰辛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而能从普通士兵当上了将军,除了他自己的才干和努力外,还有就是兵部尚书何盛一直对他都很赏识。而程化修虽然人在边关,但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过失,使得在处理勾斐使团的事情上朝廷出现了很混乱的局面,两位皇子披麻戴孝闹早朝的奇闻早就飞到了两界关,相关的官员调动的调动、降职的降职,而兵部尚书被降职的通报也到了他的手里,让他觉得对不起这位一直对自己很是关照的尚书大人。就凭这一点,老将军就觉得自己无颜面苟活于世了。

幸好妞妞听说程化修带兵出关打仗了,害怕爹爹将她抛下不管的小丫头随手抄起来路边的一个磨盘就冲出了两界关,才将身负重伤的程化修救了回来。

烟雾之间李良脑子里一片空白,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岳阔他们的发挥了。抬头看了看床上人事不知的老将军,李良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愧疚不经意的转移到了岳阔他们身上,他讨厌这些贵族子弟的冷血,虽然他这个看到坏人坏事的时候躲到一边打个报警电话就走开的人可能更加冷血。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李良感觉到来人走到了床前,他用棍子拨了拨火盆中驱魂草的灰烬后,头也不回的负气的说道:“岳大将军是来看看程老咽气了没有吧!拖你的福,大夫说他还能再活上三五日吧!”

能让门前的李忠不出声就放进来的,在两界关内除了童天奇就了岳阔了,而童天奇的脚步之声是轻的让人感觉不到的。

岳阔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同样看着火盆道:“李兄,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来探望程老将军吗?”

李良没有出声,他是在怪岳阔他们,同样也是在怪自己,作为来自一个对生命的尊重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的时代人来说,岳阔他们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

岳阔道:“如果程老将军醒着话,他如果见到我们不布置关防反而围在他的床前,他会很生气的。”

不耐烦的将头摆到了一边,若非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李良真的很想大笑一场。不笑别的,他笑的是岳阔的口气就象是一个对着犯了错误的下属在做思想工作的政工干部。这种大道理他听的多了,若是由他来讲,一定会比岳阔来的更动听更能说服人。

“再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除了担负守城职责的将领外,其余的人每天分成两班轮流照看程老的。”岳阔对李良的不搭理毫不介意。

李良无意识的哼了一下,虽然觉得自己可能错怪了岳阔,但是一时间也抹不开面子。

岳阔继续道:“对于今天的情况,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李良抬起头道:“你想听我说点什么?”

“你……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不……阻……止……我!”岳阔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这句话。

“我说了你会信吗?”李良自嘲的笑道:“还是你还想让我撕破脸,用特使的权利将你出兵的决定压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之所以在晚上派兵的时候故意不让人叫我,只怕就是认为我会阻止你出兵。”

岳阔也自嘲的笑道:“就算我把你找了来,你就一定会阻止我出兵吗?”

李良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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