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暮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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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暮sè又怎么知道,不杀,本身就是一种执着。而争斗,原本就永远不可能停止。除非当人xing泯灭,全都变成机器一样的生物,无喜怒哀乐,无悲欢离愁。但那种很多人以为完美的人道世界,当真还是“人”的世界吗?

当yu望被无限放大,悲剧、恐惧就会不断发生。但若当yu望完全被压制住,难道真的就是一种幸福?

神的世界,没有yu望,神的世界,也没有微笑。

有恶才有善,有悲才有喜,只有欢笑的世界,原本就不可能存在。

若没有哭泣,欢笑,还有欢笑的意义吗?

只想得到快乐,而不想付出本应为此承载的代价,这原本就是,最大的贪婪。

但暮sè,依旧执着、偏执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因为这是她的道!

道无对错,只有坚持与否,执着的多久。

暮sè依旧在笑,即便面前站着的是杀人魔头喜儿,即便喜儿选择的道路和她截然不同,这不妨碍暮sè对喜儿产生好感。

仁者,应该用仁去感化一切,即便在感化的途中,会付出许许多多的代价,真正的仁者,依旧会这般去做。

妇人之仁?

譬如遇到一群山贼,杀之固然无错,除恶务尽。不杀,难道就是错吗?

不杀,山贼可能会害死更多人,但这不能成为,所谓:“因一念之仁害死更多生灵”,以此去指责的借口。

仁者不杀,本身没有错,因为若没有仁者,山贼一样会屠杀生灵。

山贼屠杀的源头,源于本身,而非仁者。

感化,是一种功德。感化不了,又岂是错?

就好比助人之人,该受到表彰,但不助,原本也非是错。

祈求怜悯,是可怜。要求怜悯,是自妄。

杀和不杀,本就都是对,也都是错,全在乎一心一念之间。那些徘徊在杀与不杀之间,甚至因为后果而懊恼后悔的,本身就是无知到连道路都看不清的家伙。

血衣,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暮sè,也不会。

所以暮sè,就如同见到朋友一般,朝着喜儿打起了招呼。

仁者之心,岂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指责亦或者表达清楚的。

“呵呵,喜儿姐,你怎么在这?”

暮sè一脸惊喜,仿佛没有看到喜儿横在道路中央等待,而是偶然遇到一般。

“呵呵呵呵呵。。。暮sè,跟我走。”

喜儿同样轻笑着,没有一丝敌意,亦或者杀意,仅仅只是在邀请一位朋友做客,而非是准备将其囚禁。

暮sè,摇了摇头。

暮sè不怕喜儿,也不怕囚禁,更不怕所谓的灾难。

当心中只有爱,只有善。一切罪恶、恐惧,乃至任何负面情绪,都无法在心中驻留。

但暮sè,有自己的路要走,所以暮sè拒绝。

周围树梢上,一只鸟儿忽然飞起,扑腾的翅膀,将几片本就快要零落的树叶扫下,窜上了天空。

“呵呵呵呵呵。。。暮sè,你知道,无法拒绝。”

喜儿仍旧未打算动手,她相信,暮sè并非妄人。

暮sè犹豫了,她知道喜儿没有说谎,仁者意境尚未大成的她,喜儿绝对有能力强行擒拿。

就在这时,两人一齐将头转向身侧,一道白影,破空掠来。

“暮sè,跟我走吧。”

同样的话,有不同的人说出,语气自也不同。

若说喜儿是要求,那楚翔,就是直接命令。

常人比起要求,当然更讨厌命令,但对暮sè来说,这却没有差别。

白衣拥着紫衫,踏着一朵朵半透明的涟漪,从天而降。

楚翔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俯视众生。

紫衫好奇的打量着喜儿,时而又将目光转向暮sè,就如同好奇宝宝一样。

“呵呵呵。。。你就是,紫衫。真美,呵呵。。。”

喜儿忽然将视线从暮sè身上转开,注意完全集中到紫衫身上。

“嘻嘻,喜儿姐,你也不差哩,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看上你咧。”

紫衫挣开了楚翔的怀抱,挺起胸脯看着喜儿,好似一点都不害怕对方杀人魔头的身份。

喜儿开心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哩,清风也杀人哩。”

紫衫说起清风,脸上就流露出一副好玩的表情。

清风在紫衫眼中,的确很有意思,经常把事情忘记,就像笨笨的傻瓜一样,紫衫经常借此欺负清风。

“呵呵,清风。”

喜儿眼中流露出一丝mi离,复又转为空dong,目光jiāo替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sè,跟我走。”

就在这时,楚翔冷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喜儿将目光转向楚翔,楚翔却依旧盯着暮sè。

暮sè,摇头。

“呵呵呵,暮sè,跟我走。他是,骗子。”

喜儿轻笑着,难得,竟开起了玩笑。

紫衫却是拍着手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楚翔,你看,连喜儿姐都知道你是骗子哩。”

楚翔却是不以为意。

看着犹豫不决的暮sè,楚翔淡然道:“你会犹豫,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让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灵鹫宫没有的,神宗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我先和喜儿打一场,再把你捉回去。自己挑吧。”

暮sè,愕然。

“呵呵呵,楚翔,你练了,唯我?”

喜儿目光变得清明,流露出一丝疑惑。

“嘻嘻,不是哩。是他自创的《帝王之道》,很奇怪吧,他总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说剑洗心练的不是无我,是天人合一咧。”

楚翔没有理会,紫衫却是抢着回答了出来。

“帝王之道。。。呵呵呵。。。”

喜儿呢喃着,随即转身离去。

“呵呵呵,暮sè,跟他,走吧。”

楚翔依旧漠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喜儿。

暮sè,黯然点头。

。。。。。。

“帝王之道,呵呵呵呵呵。。。”

神山上,从此以后多了一位客人。

武当暮sè。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有多少人在乎。

每个人,都照旧做着自己的事,不会因为多了谁,就改变什么。

唯一的区别,紫衫经常往暮sè闭关的地方跑。她最近对仁者之道,很有兴趣。

紫衫,对什么都有兴趣。偏偏,楚翔对紫衫又非常纵容。

可以说,楚翔从未生过紫衫的气。哪怕她经常打断自己自修,哪怕她对什么都好奇,哪怕她,再怎么任xing。

紫衫,一直都很好奇。为何,楚翔对自己会这般容忍,甚至已经超过了某种界限,比之宠溺还要过分。

但紫衫,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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