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默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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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杨过失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诧异、惊讶、以及掩不去的恐惧!

他不知道那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叫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外表看不出年龄的家伙,其实并不太老;他同样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强,即便一个笼统的概念。[.br/>他只知,那不可能是一个返老还童的家伙,因为“他”还“天真”。他只知道,哪怕面对神秘青年,他也并非没有出手的勇气,但面对着少年,他甚至不敢拔剑!

那一天、那一眼,那种压迫,甚至仅仅压制的余波,永远不可能忘记。

纵然走出了阴影,记忆也根植入脑海。

他明白,少年当时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恩赐,否则不可能,恰好留下一道,他在极限时能够突破的威压。同时,那人也留下了一个无敌的身影,这种程度的无敌,不会被公认,但一定在他心中,成为真理!

杨过呐呐不言,没有如同青年建议的,询问释天。莫说询问,他看向释天的眼神,都有些闪烁。反倒后者,并未如前次冰山降临,威慑全场。

释天在笑,温和的笑。他以前也这样笑,却不免让人觉得虚假,只有杨过知道,那才是真诚。他现在在笑,笑的很真诚,至少青年这样觉得,偏偏杨过却懂得,那才是虚假。

“呵呵...”

青年朝着释天,友善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兴许是怕吓到别人,又或者单纯不具如此习惯。

释天淡淡颔首,应该是回应过了。

施然走到杨过背后,他把手放到对方肩头,拍了拍。

“小兄弟,开吧。”

没有什么开场白,他的动作直接摆明了立场。至于为什么要站在杨过一边,也许是早有预谋,又或者,仅仅因为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杨过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不由自主,单掌拍起重剑,朝着那盅罩扫去。

对面青年依旧在笑,却不知为何,额间出现了点点汗迹。

他的面色淡然如常、自信勃勃,但某种运筹帷幄,已经消失。

“这不可能。”

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手指离那重剑尚远,“铛”的一声,剑身却被挡在盅罩之上,不能落下!

剑风呜咽,朝着两旁倾泄,仿佛山上滑坡的雪崩。狂暴的气流,恰好擦着桌沿,泄至地面,把沿桌铺地的青石,撞得粉碎。

石屑低舞,周围出现了小小的骚乱,却无一人敢于聒噪。

青年伸出手指,摆了摆,正好是凡间通用表示否定的动作。

“这不可能。”

他第二次如是说道,表情已经显得冷酷。这种状态,有近千年,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

没有等他三度开口,甚至根本就不懂得“不可能”指的是什么。嗡的一声,杨过收回了重剑。

这剑、这身体,现在全不由他掌控。他只能苦笑,还是在心中苦笑,面色淡定。

“一切皆有可能。”

杨过如此,肃穆说了一句、令人发笑的话。周围却没有人笑,因为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更不敢发出哪怕半点多余的声音。

青年看着杨过,眼角余光盯着释天。他的右手未曾收回,一指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指。而他的左手,已经伸入了怀中。

青年神色闪烁,似在犹豫。

杨过看着他,笑了...

“那不够,换你最拿手的。你只有一次机会,而今天,这机会已经达到了理论上的极限,八成胜算,不要犹豫。”

有谁会嫌自己死的太慢,而去鼓励敌人?杨过不清楚,青年也不清楚。

有谁会嫌八成的胜算太少,不愿博弈?杨过不清楚,释天却很清楚。

青年的犹豫,仅仅停留瞬间。只见他收回右手,莞尔一笑。

“你赢了,我这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哪怕在别人眼里再疯狂,只要敢去做,我就有十成的把握。曾经、现在、将来,都不会变。”

青年语落,人已经消失在了赌坊中。他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茫然四顾的少女...

...

“杨大哥...谢谢你...”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嗯呀,杨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真是羞人哩...”

“...”

“杨大哥,你舍命相救之情,婉儿今生都不会忘记。”

“...”

“杨大哥...你走慢点...”

“...”

“杨过!!!”

“再见...”

...

再来赌坊,曲终人散。

幕已落,花谢了,那一张赌桌,却久久无人敢去收拾。

甚至,周围不少赌徒、赌坊打手、荷官、包括老板,都不曾离去。

他们看着那揭开的盅罩,局是在青年离开后揭晓的。作为整个事件的全程旁观者,他们知道,那四四三不大的点数,说明青年赢了。

不大,那也是大。只是,青年怎么就在最后放弃了呢?

他们不懂,未必不会为那心狠手辣之人惋惜,不是惋惜他失败了,而是惋惜不该出现的失败本身。

正因为不懂,所以他们不可能知道,青年的离去,是在释天出现后,唯一走赢的一步。

那局,不论何时揭晓,不论在怎样的局面下揭晓,青年最终将面对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失败!更会以最可悲的方式宣告失败。

凡人博弈,赌的是或然率,一点点奸猾技巧。到了更高层次,比杨过更高的层次。他们赌的,就已经是输赢本身,注定好了的结局。

不败而败,又未尝不是一种最能让失败者接受的失败。倘若终归心里存了一点幻想,那么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念头还是接近了本质。能在注定的失败之后,留下一点希望、一份果决,青年、其实并没有输到家。

他做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敢赌,是在欺负杨过,更由于,他输得起。

围观的凡人们不可能会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懂。就像当那三道、额不,是四道身影永远留在心中、脑海的时候。当事几人,却不曾记住他们,哪怕一个瞬间。

...

“杨过...死人...你慢点。”

“...你不骗我,真会让我拜入道德宗?成为掌门弟子?”

“废话!姑奶奶骗你干什么!道德宗谁人不知,我道德四秀的赫赫威名!”

“道德四秀...”

“哼,怎得,不服气?!”

“...”

...

“杨哥哥,你那位很帅的朋友,对上那个坏人,真的只有两成胜算?”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怎么了。”

“...他骗他的...”

“杨哥哥,你说那位小哥哥,怎么走的那么急。你也是的,不给人家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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