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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节
自从张锋一怒之下灭了韩氏所控制的羌族,西北一地的治安情况大大改观。大大小小的盗匪不得不南下迁徙至汉中一带,而那些实力弱小的氐族等,干脆投靠了汉朝或者马家门下求庇护。在这样的情况下,曹仁和钟繇分别调到了豫州和许昌。
钟繇因功升迁至大理寺卿,封崇高乡侯。钟繇的书法飞鸿戏海,舞鹤游天。后人评其隶行入神,八分入妙,和大书法家胡昭并称“胡肥钟瘦”。与晋王羲之并称“钟王”。因此有什么文书、圣旨要起草的,必要找他。
当钟繇战战兢兢的挨进殿内,听到刘协要他起草一份圣旨,封曹操为魏王时,惊得连躬着的背都直了起来。
……
张锋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毕竟有些知识是几十年前的书本里的东西,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不过,老曹成功的封王这是肯定改变不了的。
他即将成为魏王兼国丈的女婿,可是一点也不感到开心或者任何一种下面的情绪,原因只有一个,荀彧的死。
荀彧很早就跟随曹操,虽然比不上张锋、夏候敦等人,可是他却是弃了袁绍而转投曹操的,当时见面第一句曹操就说:“文若,吾之子房也。”
荀彧是个很谦虚谨慎的人,立功从来不张扬,生活也很节省,曹操赐的财物多半都转送了族人,是以很得人心。
曹操常年在外征战,早期的时候有很多不如意,作为曹操的早期重要谋士,虽然在军事上的功劳不及郭嘉等人多,但是却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是决定性方面给了曹操很大的帮助——后勤。
战争,除了打人、打装备、打计谋,就是打钱、打粮。虽然因为有张锋的原因,曹操在这一点上少走了很多弯路,可是张锋毕竟是个武将,出了很多提高生产力的点子,却得有一个得力的执行者才可以顺利实施,这个执行者就是荀彧。
从某种程度来说,荀彧就是曹操的萧何,若不是他一力承担起给曹氏提供兵源粮草的重负,很难说光靠着一群饿肚子的兵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而张锋、曹氏、夏候氏,包括刘晔郭嘉,虽然就算说不上是大富大贵,至少也是大户人家,而荀彧家里却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却被逼到绝境上?
曹操,已经不是那个在虎牢关外看见遍地尸骨而难过得嚎啕大哭的血性汉子了。
也不是张锋没有察觉到,只不过有些事一点一滴的改变时,人们往往会忽略掉它一样。
其实张锋也明白,人在一步步从低到高渐渐临进权力的最高峰时,几乎毫无例外的会发生心理上的变化,会变得自私、多疑、残忍,只原因他要保全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主公,丞相差人来请你过府一叙。”
张锋正呆呆的坐在庭院中,面对着一壶早就冷却了的酒瓶发呆,黄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
“可说了什么事?”
张锋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曹操多半是怕了其余人的心,来找自己安慰一番的。
兔死狐悲,哪个朝代都会有的事,特别是一些忠心耿耿的人,更难免有这样的情绪,可是,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那只“兔”?
张锋突然觉得曹操对自己而言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只说是想与主公小酌两杯。”
“哦?”
曹操的府里后院的池塘边,因为封王后会有自己的封地,因此这丞相府曹操是住不了多久了。来来往往的仆人、婢女都有一些喜形于色的情绪,仿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张锋走在熟悉的小道上,面对也是那些熟悉的笑脸,可是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容于这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知机来了,快快入座。”
池塘边摆着一排短耳几,上面放着一些果蔬、酒菜,还有一面上面放着一张琴,蔡琰居然施了淡妆,跪坐于前,见到张锋,不象儿提时那么水火不容,淡淡的一笑,施一礼然后垂下头去。
曹操面对着张锋的来处,最先看到他。其余还有一些人,都不是夏候、曹氏宗族的。
张锋心里有了谱,与众人一一见完礼,离了曹操下手边空着的一张几上坐了。
郭嘉不在,说明老曹心里对他很放心,说实话。就连张锋都找不到不放心的理由,郭嘉计谋再出众,也是一根藤,没有老曹这棵大树,藤根本什么都不是。
贾诩更不会在。贾诩换了那么多老板,更清楚如今的老曹可不是什么张绣之流,他谨小慎微还来不及,又怎么做些让曹操疑心的事?
天气不错,湛蓝的天空上浮云很少,明净得象一面拭擦得很干净的铜镜,阳光有气无力的照着大地,把一干人等照得也是有气无力,对着张锋虽然是在笑,那笑里却多了几分勉强的感觉,更多的是几分无奈和悲伤。
兔死狐悲的悲伤。
“有件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曹操一手提着袖子,另一只手举着盛满的酒杯,示意大家都举起来,“当今圣上,下旨封吾为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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