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却有何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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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罴少主!”

瞪了好片刻,卟忽而高吼,那压抑着无边怒意的吼声,立时盖过众熊的高吼咆哮,“你抢夺军功,我无话可说!若是你发话,我定会号令我军折路退避!但你为何不做回应,反倒对我军勇士突兀出手?”

“即便是你罴少主,也不能如此嚣张霸道!今日卟便在此,静候罴少主给我军一个解释!”

总有吃了痛,便头脑只余热血滚沸的直蛮黑熊,闻言便是捶胸一声大吼,“统领!何须与他们多话!只需你一声令下,我们亦是两万熊军,定会打得这群狂傲东西屁滚尿流,给我们磕头认……”

那“错”字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得卟忽而怒极咆哮,扬臂动矛,这长矛平划弧线,骤然砸中这直蛮出声的熊货脑袋。但闻咣一声巨响,这熊货尚未回神,便以惨呼出声,翻飞砸倒在地。待他踉跄起身,迷惘望向卟时,那脑袋已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毫不凄惨。

卟这徒然出手,教训自家麾下勇士,终是让众熊惊疑不定。那唾骂、怒吼声渐至消减,直至只余无数黑熊的粗重喘息,不再望向自家统领卟少主,陆续扭头朝对面那群肆意屠戮鸣蛇的熊军看去,目光慢慢复杂闪烁起来。

冷冷盯着这莽撞开口的自家黑熊,卟终是扭头朝罴看去,脸色盛怒而阴沉,却是沉默不再言语。

一时间,这汇聚的两万茨喀家熊军,竟是一片莫名压抑的寂噤。

罴先前朝卟挥拳砸去,被卟仓促躲开,却将卟正围杀的一头身识身境的鸣蛇抢了过去,便也懒得再搭理卟。他此刻正忙着与那头身境巅峰的鸣蛇激斗,战得正酣,不知卟适才这声高吼,是否能侥幸入得他的耳朵。

毕竟是高过一个小境界的强敌,罴与之激斗便要全神贯注,不敢有片刻分神。

这鸣蛇的力道胜过他十倍,罴只能依仗着自家精湛技艺,勉强抵挡才能顾得肉身周全,更要牢牢拖住这强悍鸣蛇,不可让他逃窜走脱,顾忌太多反倒愈发费神。

好在这部落的鸣蛇不过八、九万,先前已然被卟这支熊军屠戮许多,待罴率领两万熊军硬抢过来时,所剩已然不多,不过三万出头的数量。他麾下两万熊军均是精锐,只过数息时辰,已然将这三万鸣蛇屠戮大半。

四夷与促期同出手来,咧嘴隆隆大笑着,便凑到罴的身侧,不时对那身境巅峰的鸣蛇暴起探矛,在那鸣蛇肉身留下不算致命的重创,亦要随时警醒,断不会让这鸣蛇逃窜,只等罴最后一记狠手,结果这鸣蛇性命,便算结束收场。

呼延这边厢,与罴那边甚是相似,三十八骑嬉笑打趣,围在呼延对手周遭,偶尔便会突探长矛,将这玉体胎境的鸣蛇重创。

这与呼延对战的鸣蛇,背后两对蝠翼,早已被周遭黑熊劈成了碎肉,叫他无法再煽动蝠翼试图从空中逃窜,便如若一头困兽,自知必死无疑,便接连盛怒尖嘶,反倒舍了求生之心,只求杀死面前这黑熊,于是出手愈发狂暴、狠戾。

但这鸣蛇周遭均是黑熊,偶尔还要卑鄙出手,在他身上划出道道深可见骨的长口子,仅隔不过片刻,他已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注,刺出长乙的力道渐至软弱,蛇躯扭动颤颤蹒跚,终是被呼延徒然狠劈,将他头颅分作了两半。

鸣蛇目光黯淡下去,失去往昔神采,却似乎透出一股解脱般的释然意味。蛇躯骤然僵直,又轰然砸落地面,片刻后连抽搐都徐徐停滞,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延肩头自胸腹,被这鸣蛇的长乙狠狠划出一道恐怖血口,他却犹自未觉一般,朝周遭前来帮手的三十八骑咧嘴露笑,笑得甚是憨直爽快,迅速凑向那鸣蛇尸身,麻利地收敛进自家空袋。

待得众熊收敛各自战果之时,罴早已结果了强敌,将这身境巅峰的鸣蛇均匀划作三块,分予自家与四夷、促期。

将自家那块鸣蛇尸身扔入军用空袋,趁着麾下黑熊忙着收敛鸣蛇血肉的闲暇,罴才驱策罴唯扭头,悠然朝卟行去。

罴唯不急不缓甩动蹄子,踏到卟身前不足百丈之处,便乖觉驻足而立,将那尖长脑袋高高昂起,透出目空一切的神色来,模样比它主子罴更要傲娇几分。

自家蚁兽如此高傲,罴却显得笑意可掬,与卟那阴森眼神平和对视,咧嘴笑着沉吼道:“茨喀家的卟少主!忙着屠灭这鸣蛇部落,倒是怠慢了卟少主!不知卟少主立在此处看我军收戮战功,却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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