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转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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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在这些个仆人眼中,便是纵观金陵城,自打见得付延,便不知有多少人朝他投去过艳羡的目光,只道这小子果然前世修来的福份,才能这辈子转世投胎转了大运,得以成为付家的大公子。

这付家放到靖嘉王朝的三地九州,也算是头一流的名门世家,乃是富贵了三百年不衰的庞然大物,却也又是三地九州都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墨香飘万里,长盛不衰。

且不说这付家之人诸多灵气,世代皆有许多得意子孙高榜有名,门生遍野,便说这三百年间,任由天下改朝换了三代,这付家依旧能在朝野中屹立不倒,可谓朝堂一抹常青绿,当数得这三地九州三百年间头一朵惊艳奇葩。

尤其今世,付家家主付存在朝三十余载,在那吏部折转十余年,而今稳稳坐在礼部尚书之位已有三年,又得圣上隆恩垂青,标禀为“天下头一号治国能臣”,圣恩正隆,御赐“太傅”之位,连市井亦已流传,付家这位付存家主,不日便将入阁做了学士。又闻付存今朝不过五十有二,日后尚有首辅之相,说不得付家便能再进一步,出一位权倾天下的宰相,可谓盛极一时。

能投胎在付家,做了那家主付存长子付瞻基的大公子,日后怕是逃不了宰相首辅长孙的头衔,这付延实在福缘深厚之极,足以让天下人嫉妒非常。

真个说这付家圣恩正隆,果然不同凡响,付延出生不过月余,便有公公踏上付府,当众赐下圣旨,只道礼部尚书付太傅得降长孙,便有后嗣蒙荫之福,长孙付延听受圣赐“昭武将军”,从七品武官衔,赐御马甲,良驹一对,如意一柄,御赐岁酒百坛,黄金千两。

这于付家而言,不止是付延的荣耀,更是整个付家的殊荣,激动得付瞻基紧抱住付延,率领家中亲眷叩谢圣恩,连呼“万岁”不止。

岁月如梭,似是转瞬已过了十年春秋,那付府大院里,年仅十岁的付延热汗淋漓,已是满身疲惫,却犹自面色坚毅,跟着练武师父似模似样的比划着一口长刀。

“哈!喝!”

“嘿!”

“……”

待见自家长子脾性坚执,心性聪颖远超同辈,已然耍弄二十斤重刀两个时辰,浑身酸软却犹自坚持,看得在旁的付瞻基心疼不已,却也为之自豪与满意。心性、悟性皆是万里挑一,得子如此,实为家门大幸。

正所谓穷文富武,穷人家自是寒窗苦读,寄望着以科举改变家境,而身为名门之后的付延却无需这般重任。

他身在富贵人家,自幼便锦衣玉食,又得御赐“昭武将军”这武官职,其父付瞻基便琢磨着也该让孩儿名副其实,学业不曾耽搁之余,便也该学些武功把式。也不说将这武艺熬炼得如何精湛,只须能自保其身便已足够。

让孩儿学武却是一举多得,一来让这“昭武将军”的头衔名至实归,二来也能强健体魄,以习武熬炼心性,虽不需他战场能杀敌,但得有一技傍身,也能在危难中自保一二,再见得自家孩儿对这武艺颇为喜爱,身为其父的付瞻基自是乐见其成。

身在书香门第的付家长孙付延,自幼聪颖非常,三岁成诗,九岁已将五经倒背如流,而今这十岁时,又将《中庸》一书背得滚瓜烂熟,令得教书先生对其笑口常开,私下里更是止不住的惊叹,不吝赞溢之词,将这付家长孙夸得神童之名。

但说来也怪,明明这孩儿在文秀上大露锋芒,但得闲暇私底下,却也未曾偏颇对武艺的喜爱,自小便喜好挥剑舞刀,尤其在父亲请来练武师父,将其领入武道后,他更是对这武艺呈现出执着的痴迷,每日苦练不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四年来竟没有一日荒废过习武。

而这付延在诸多武艺中,独爱刀法,其余十七般武艺,也不过是勉强上了手便自舍弃,偏偏这刀法才能令他日思夜想,痴迷成性。但得请到练刀的师父,他便不吝耍弄心机,扮可怜、装乖巧,或缠着父亲赠送师父厚礼,以此换来那师父独传的刀法。

付瞻基见状,也曾为这长子对刀法出奇的痴迷而日夜担忧,生恐因此荒废学业,但尝试纵容了三、五年之久,便见自家孩儿极是克己,将自家时日安排的有条有理。该到读书时,他在学堂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听闻先生授业解惑,待到习武时,亦会聚精会神,竟是两边都未落下。

眼见自家便将有个文武全才的长子,心性、悟性皆俱远超同辈,付瞻基自是欣喜得做梦都会笑醒过来,也便不再阻挠孩儿习武之事,任由他自成才去了。

但得今日,付府大门又被敲开,便见一位公公当先捧着圣旨入了大院,面色阴冷也不理会付瞻基的讨好、结交,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尖着那公鸭嗓子宣了圣旨。

待得心怀不安听完圣旨,付瞻基如遭雷击,仿佛听闻了晴天霹雳般,当场直愣愣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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