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九章 摆在铁叫子面前的大难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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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的做生意,稳步将手头的买卖做得更大一些,这样才方便他多结交一些朝廷的官员,以便将来从他们嘴里套出各种各样的消息,给山寨的哥哥们研判大势时提供强有力的情报支持。

其实在当初在开这个店子时,朱富还心疼过本钱,说在东京开一家这么大规模的酒店,花销抵得上一百家村店了,随便开一家中等酒店不也是一样打探消息?酒店系统情报总管朱贵虽然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好在他并没有搁置这个建议,还是把自己的请求汇报给寨主本人知晓。

最后却是王伦哥哥亲自拍板,不但十分支持自己的想法,还提供了很多实质上的帮助。一方面叫开封府前任孔目孙定和远在济州岛的闻焕章合写了一份详细的东京百官图谱供自己参考、找门路,另一方面又给自己提供了好些开店的新思路,比如从大宋百戏中开创出相声这一门类,还有甚么小品,与时下杂剧迥异的新剧新曲之类,并叫自己将来自行把握。

更难得的是,自此以后,一首首具有名家水准的新词源源不断的从山寨送来,搞得乐和发自内心的感觉朝廷当真是瞎了眼去,直叫这么一位大词人落第在野!

上述种种举措无疑表达了王伦的态度。如今既然有后方的全力支持与信任,乐和还能说什么呢?他卯起劲来只想干出一番事业,来证明王伦哥哥看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而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呼延灼等三人营救出来,尽管王伦哥哥并没有下死命令,只是叫自己密切关注消息,但在他心里,已经把这个事当成紧急要务。

他要证明自己!

可偏偏就在这个当口,居然有人想在自己辛辛苦苦建起的店里捞偏门。下手的对象还是朝廷命妇,这要苦主闹将起来,自己还能不能静下心来的筹划眼前的大事了?乐和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吩咐王掌柜道:

“你带几个弟兄亲自过去,留心这个道士!我先去会会滕衙内,他每天晚饭这个时间都要回去陪他浑家、母亲吃饭,可不能耽误了!”

“东家放心!对付这种野道士,就看我的罢!”王掌柜点头应了,和乐和一起出门。两人七弯八拐,来到前面走廊处,两人分头而行,这时滕衙内正听相声听到精彩处,不禁出声喝彩,此时一见乐和出来了,也顾不上听相声了,笑着起身招呼道:“老弟,来来来。坐下喝一杯!顺便给哥几个说一说,又给谁作了甚么新词?”

乐和见说摇头一笑,道:“甚么都瞒不住衙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折hǎode宣纸,递给滕衙内。周围几个公子哥儿心里都知道这是写给李师师的,此时忍不住眼热,凑过去要看,却被滕衙内赶开了。道:“急甚么!此词行首都没看,咱们先看,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说不定,将来还会唱给官……”

说到此处,滕衙内及时闭口不言,脸上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众人见了都是会心一笑,此时也不抢了,规规矩矩的都坐好了,趁滕衙内看词的空当,都来套乐和的话,想看看这位乐东家跟李师师到底有甚么关系。

哪知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老猎手。乐和云山雾罩的对付了几句,叫众人摸不着他底细的同时,又不知不觉就把话带到时下征讨田虎的热门话题上,他知道,只要话题继续下去,必然会转移到攻打梁山这一路之上,而这,则正是他的目的。

话说这群公子哥里面,恰好就有枢密院官员家的子弟,此时说起朝廷调兵遣将的内情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语气炫耀的把酆美、毕胜屁股上有没有胎记都说了个一清二楚,眼见这人把气氛带了起来,众人一时刹不住嘴,最后果然说到呼延灼的头上,乐和连忙用心暗记,他十分清楚,这些衙内嘴中的话,有时候比朝廷的官话还要透彻。

“你们也知道,当初高强给人阉了,太尉气得七窍生烟,好容易把这事给按下了,哪知高唐州高知州又出事了,你说这梁山泊不是跟高太尉卯上了麽!他能善罢甘休?就是官家在发兵剿灭田虎、夺回传国玉玺这样紧要的关口,他也能够争取到一支偏师给他高家报仇,真是皇恩浩荡啊!这就是蔡相和童枢密都要拉拢此人的原因!”

“他是官家从前的老人儿,当然有面子了!可他也太不谨慎了,居然举荐个反贼的家眷领兵!不过也亏他机警,及时补救了,此时拼着官家说他两句,总好过将来呼延灼带兵到那梁山泊临阵倒戈了,那事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即便官家念他的情,朝议也不会轻轻放过他!你们不知道,当日在朝堂上,宿太尉和陈太尉当着百官的面就话里有话,意思说高太尉不识大体,眼下这种关头,还要分散朝廷的精力!”

“这位从街头混迹到朝堂,才用了多少年?朝中对他的议论还少么?他也是个警觉的人,把他那个假儿子放出来,打着他的名号欺男霸女,不惜叫京城百姓都恨他入骨,这样官家才能放心把三衙兵权放在他手里嘛!人望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就是负担!他只要把官家一人伺候舒服了,这半辈子荣华富贵就跑不掉!”

乐和听得冷汗直冒,这帮衙内,真是甚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三衙太尉高俅在他们面前,仿佛没有**了似的。这些公子哥身后的父辈们,在家嘴巴也不见得有多严实。

这时滕衙内看完乐和写给李师师的新词,正要发表见解,哪知发现众人聊到高俅头上,他哪里能稳得住?这高俅从来只把南衙开封府当做自家开的店,要害人却总是借他老父的手,真是欺人太甚!对这帮衙内而言,父辈在官场上的敌人就是他们自己的敌人!在东京这地界上,就从没见过两个政敌的儿子能玩到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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