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三章 呼延家的,你要反水咋地?(1 / 2)
刘梦龙这个心腹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两军对峙,要说在陆地上搞个埋伏,或者偷袭,那是常有的事情。唯独这北清河顺流入海,一条道走到底,梁山军绝对不可能越过足以堵塞河道的官军船队,长翅膀飞过去,毕竟这里上万人又不是瞎子。
“太尉莫不是信不过我等,另外又派了一支水军前来帐下听令?”
那指挥使纳闷道。此事说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眼前这位上官实在算不上高俅的心腹,只不过因为战功显赫入了高俅的法眼,这才换来一纸调令。这其中的关窍,更可从高俅另外派出三个心腹牙将、名为助战,实为督战的行径,便可略略窥得这位三衙太尉的心思。
果见此时刘梦龙面色复杂,连指挥作战都顾不上了,回头沉思好半晌,才道:“你亲自过去问问,看对方是哪支水军?并传我军令,叫他们候令,不要乱我阵型!”
“遵命!”
都是吃官饭的,这指挥使自然知道,官当得越大,面临的各方各面的压力就越大,这仗还没结束,抢功劳的就来了,这种事却找谁说理去?指挥使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上司的霉头,在问过刘梦龙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后,便准备滑下桅杆。
“且慢!”刘梦龙叫住心腹,面色不豫道:“速令前军加快节奏,这场唾手可得的功劳,怎可拱手让人!”
前线的喧嚣鼓噪并没有因为这只意外撞出的舰队而消减,因为官军和梁山军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个足以影响战局的变故。此时呼延庆还在强“劝”朱武先撤,朱武却使了缓兵计,趁机挣脱了身边的小头目,道:
“反了、都反了!命步军上岸,步军抗命,你这里又强逼于我!想哥哥才走几日,怎么现下梁山泊都兴临阵抗命、自行其是了?叫我如何有面皮跟哥哥交待!?”
“军师!如今都火烧眉毛了。恁还跟我闹甚么?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么!恁不撤,我放不开手啊!”呼延庆眼见朱武又反悔了,心中大急,索性将佩刀一插,亲自上前“捉拿”朱武。
“警备!纠察!都死光了不成?还不速速现身!”朱武单名一个武字,却并不以武力见长,在被呼延庆“擒下”之后,直高呼起这支由守备军警备营分派驻各营负责军纪的独立力量。
“他们早被小弟派到其他船只上督战去了,军师纵然叫破喉咙也是无用,没奈何且依了我这一回。一切罪责,皆由小弟承担!”呼延庆苦口婆心解释了一句,随即回头大呼:“绳索!”
左右面面相觑,正犹豫要不要执行这条军令时,忽见一条小船划进纲船间的缝隙,上面一条黑凛凛的大汉攀到船上来,见呼延庆拿住朱武,叫道:“干!这后面反比前面还热闹!”
朱武见了这黑大汉,有如见到救星。大叫:“铁牛,速来助我脱身!”
李逵见说“噔噔噔”跑到跟前,却不动手相助,只是伸手挠着肚皮。嬉道:“呼延家的,你要反水咋地?”
呼延庆闻言脸红脖子粗,怒道:“反他娘甚么水?这场血战下来,能剩几个人?我怎能叫军师断送在此!你快把军师拉回去。我带人给你们争取时间,切记告知萧军师,不要给我报仇!好生守住山寨。等哥哥回来再作计较!”
李逵看着也不像个传话的人,只见他忽取下腰间板斧,呼延庆身边几个亲兵顿时如临大敌,大家都知这黑大汉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生怕他怒起伤了主将,均是暗自戒备。哪知李逵走到两人跟前,直将两把板斧都剁在甲板上,嚷开道:
“朱老道儿,你何尝见过先抗命的抓后抗命的!俺又不是纠察,管那闲事作甚?孙大个子叫俺带着会水的弟兄过来掩护水军撤退,朱砂汉就在后面,你们跟他先走,等黑哥我来给你们断后!”
呼延庆一听大笑,道:“军师,怎么样,可不是我一人违令!”眼见朱武脸色变得愈加激动,呼延庆问李逵道:“你们步军商量出个甚么章程来没?”
李逵一门心思等着厮杀,言语十分简练,“孙大个子带晁盖去救二龙山了,叫俺们不要管他,他自有妙计安身!你们全退回山寨,一切等哥哥回来再作计较!”
“成!先把军师送走!咱们逼退了这厮们,再商量退路!”呼延庆暗忖自己劝不住李逵这个莽货,不如跟他合兵一处,索性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被手下两员大将联手制服的朱武,又是懊恼又是感动,被拖走时在半道上还不忘大喊:“都给我活着回来,老子还要跟你们算账!”
“去去去!”李逵赶苍蝇一般,挥退拖走朱武的水手,对呼延庆道:“现在怎么搞!”
呼延庆也不耽误时间,拉过李逵,低头嘱咐一阵,李逵连连点头,最后道:“干不赢就跑,俺又不是呆鸟!”说完一溜烟走了,招呼随和他同来的两个步营中会水的弟兄们去了。
送走朱武和李逵,呼延庆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此战的目的还是尽量拖延时间,因为他得给孙安和晁盖留下足够的抢滩时间。只见呼延庆站在舰桥上观察了一阵战局,当即转身叫过几个裨将来,十分迅速的发号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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