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八章 王知州怒骂王都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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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绝对是已经做好了旁观王伦悲剧的准备的br>

不然,他也不至于一声不吭的便走了夫人路线,自解兵甲接受朝廷的招安。虽说他当初的托词是赵家倒台之后,他争不过王伦。但他心中其实一直坚信着一个道理,那就是新兴的山野村店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一家百年老字号的碾压。

田虎,就是血肉模糊散发腥臭的前车之鉴!

他,说心里话,是真的怕了。

当然,他其实也明白,若是抛开胜负不论,凭他对王伦的了解,若他肯不计代价把宝压在王伦身上,将来梁山成事,自己将来所得的好处,肯定要比投靠便宜岳父要来得多得多。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说,无论官家还是童贯,到底不如王伦可亲可近。

可惜的是,感情不能代替理智,而王伦也……成不了事!

眼前的局势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明了得谁也不必当事后诸葛亮,任谁一眼都能看出,王伦不过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毕竟连堂堂西夏国都叫大宋碾压得要死不活,就算王伦天生耐扛,但凭他区区一座孤岛,又能扛多久?

他先前,之所以对梁山又送钱又送人,一来,这背盟之事说起来的确很伤阴德,他王庆压根就不是个喜欢把事情∧,做绝的人。二来,防着的就是将来朝廷驱狼猎虎,等他跟王伦杠上的时候,好歹还存了些香火情。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王伦在王庆眼里,不过一只笼中之虎,毫无前途可言。但是,这只困虎仍拥有锋利的爪牙,能够轻易撕碎头一个甚至一批愣头愣脑扑来的猎户。

所以说,王庆严格来说只是自保而已。绝非甚么“天下无人不通梁”的主观意识。

可此时此刻,来回反复数遍磨完手上的密信,王庆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所作的一切设想,如今在事实面前,看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人家哪里是甚么困虎?到头来,反而是作茧自缚的自己才更像。

如今,他靠女人表面上看着是很风光,可殊不知,他在享受岳父熏天权势所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要继承他的那些一个个如老妖怪般的政敌。人,不可能红一辈子,童贯也一样。

王庆是个聪明人,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在学习妥协,学习低头,学习做人。而这一切,只为了保住现有的好处。

如果仍然不知王伦的近况,尽管为了未来他王庆要赔尽小心。但他仍能以怜悯的心态,俯视困兽犹斗的王伦,并时不时能够优越感爆蹦的以别人的悲剧来感慨感慨自己颇为成功的人生。

可惜啊,一切的美好。都被眼前这个秀才给毁掉了。

那个在他眼中死定了的老伙计,突然咸鱼翻身,即便眼下丢了梁山泊,这位依旧能在高丽国称王称霸。快活一世。可他这个顺应时势的聪明人呢,想安稳度过余生,还得看尽脸色。赔尽小心。如此一比,孰高孰低,落差明显。

干!

人家看虬髯客的传奇那是看热闹,王伦这二愣子竟当成行动宝典了,居然阴差阳错还被他给干成了,这叫甚么事儿?!

王伦啊王伦,你既然有这么一手,提前跟老子知会一声呐!你去高丽抢王俣的位置,我又不跟你争,我去西夏,啊不……去大理国会会姓段的朋友行不行?

甚么义薄云天!?甚么有情有义!?全都是骗人的!真是枉我叫你一声哥哥,竟有如此好事,偏不带挈兄弟!

当优越感悄悄溜走漏得精光不剩之时,唯剩下干瘪的屈辱,此时王庆的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幅画面:得势不饶人的娇秀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那个曾经在绿林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任性辱骂。而他这位人间少有的奇男子呢?在膝间的疼痛之上,更是无尽的憋屈与悔恨。

好!

不带我玩是吧!?我叫你坐井观天,自娱自乐,还自封甚么大都护,还耍尽手段骗走人老程家的宝贝闺女,很得意是不是?

老子这回全给你抖出来!

骂了隔壁的!

……

骂人了?

帐下那个被绑缚的秀才一直关注着王庆的反应,见状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在他心里,这人虽然是朝廷任命的滑州知州,征讨军先锋官之一,枢密院童贯的女婿,但这些头衔全加起来也不足以让他放松警惕。

可他没有办法。

就好像一堆柿子中有一个烂掉,你可以正眼也不瞧它。但是当眼下一堆柿子全烂了,方圆上百里地全都是刚刚招安的贼人,他只能捏着鼻子,上前挑一个看上去不那么烂的,譬如眼前这位。

这就是一场豪赌,如果他输了,遇上一个首鼠两端的奸猾之辈,赌注只能是这条性命了。

目前看来还好,此人起码是十分义愤的。

“相公,小可愿以性命担保,这些情报都是真实可靠的!”秀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道:“时间紧急,还请相公放我回去!若再拖延,只怕就要瞒不住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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