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夫当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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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荒骨成山,源源不绝的生气被吸入地狱者体内,令他越杀越狂,越战越勇。而自无数凡人体内流出的已失去灵气的污血,则规律的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大涡旋,交织成一座殷红的图腾。

浸yin在火海中的夜,烧红了九重之天,逍遥自在的天人们也被这场惊天大浩劫震动了,纷纷向凡间投以惊诧的目光,当它们察觉出动荡之源乃一凶悍魔物时,都惧怕的瑟瑟发抖,面容惨变,一个个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吓得口不能言,跌落在地。这些远古的修行者,当初是何等的人中龙凤,风华绝代,如今舒适与安逸却令他们脆弱的心脏更加的萎缩,经不得半点惊吓,呜呼哀哉!

当今之世,正道势力一分为二,一者,以孤星楼为据点的老一辈们,二者,以轩辕烈骨为首的天卷宗。这两股势力都明了,魔世降临是不可阻挡的,所以都按兵不动,任由地狱者摧残世人。影作为孤星楼暗地指挥,曾明言,阻止魔界开启,唯有杀死地者狱者,二者可选其一。任凫节自然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的儿子,于是目标全部集中在了狱者一人身上。但狱者是魔界武神,修为深湛,拥有无上魔力,要杀他,机会只有一次,就是趁他刚刚降临人世,最为虚弱之刻,但此机会已错失了。他们还是低估了狱者的能力。

影本就为狱者狩猎目标,对他甚为忌惮,刺杀失败,便令群雄偃旗息鼓,不得再战。但如今,正道名宿们满目睹了此等屠戮,正义感驱使,令他们果断违背了军令,聚集在杀戮现场。一马当先者自然是惨失爱子与爱女的任凫节和王家主事王瑜。冷静的东方博达遵照影的指示,前来阻拦,力言此魔物非是人力可敌,万不可冲动行事,枉送xing命,但悲愤的群雄他已驾驭不了,说了等于没说,这就是缺乏领导者的悲哀。一个组织,即使拥有再多的高手,若没有一人可以服众,那这个组织也只是乌合之众,迟早分崩离析。相比而言,天卷宗就井然有序的多了,他们有绝对的权威——轩辕烈骨,足智多谋的军师——转机子与星回,尽管全宗上下皆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却如蛰伏的猛兽,不动则以,一动必杀。

不自量力的后果就是惨死当场,任凫节与王瑜根本无法触碰到地狱者,其周身来自地底极yin之处倒灌而上的滔天魔气便让这两位武林前辈魂消神陨,饮恨而终。这个惨痛的教训倒是令正道群雄看清了现实,他们自问,自己的实力是否强过任凫节,答案不言而喻。

地狱者的杀戮一半出自本能,另一半却是源于使命,他将自身魔气伸入地底,利用大量人血作为媒介,与异世相连通,依靠自己强悍的力量,一点点,硬生将魔界拉上地表,骇人听闻。但仅靠如此,尚不足以突破空间界限,那层阻隔yin阳的结界,需靠魔界自身无俦魔力突破才是。

地狱者是战将,杀戮与征战是他的天xing,浴血沙场是他的渴望,他知道开启魔世有无数更为取巧的方法,他可以找邪道之人合作,可以利用自己的魔力蛊惑正道之人意志,可以寻找破界神器,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不屑如此。他只愿意用自己最中意的方式,哪怕这种方式最为原始,最为野蛮,最为吃力,他也不在乎。

随着血河的汹涌,魔界的上浮,地狱者周身魔焰更盛,离身百丈,生人莫近。正道群雄首感力不从心,羞愧不已。影在暗中窥视着地狱者,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威慑着他,教他不敢轻举妄动。

影虽是智者,武骨犹是不凡,可谓文武双全,可惜在后者上,他却不如天无相断远甚。天无相断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无时不刻都在jing告他,万万不可叛变,否则后果自负。不凡者皆有傲xing,影如何能容忍此等藐视?他始终认为,自己在武力上的不足,可以通过智力来弥补,但事实令他茫然了,眼前之人所展现出来的强悍,他纵是学贯古今,通天晓地,此时又能奈他何?

终归年少,不甘填满了他的心,迫使他走出掩蔽之所,挥动手中黑se龙骨——暗犄,进行突袭。只见一道黑电倏地掣开魔焰之墙,直向地狱者背心噬去,既沉且速。然而,地狱者根本不为所动,轻哼一声,魔气乱流已将暗犄冲开,扭头朝影这边微微一瞪,影顿时受制,动弹不得。那眼神仿佛在说:“暗中捣鬼的小丑啊,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屈辱充斥着影的心房,他太自傲,以致不容自己犯下任何错误,如今自取其辱,当真可以令他奔溃。正在他郁闷无从宣泄之际,天际划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是一声悦耳剑吟,再来是冲淡一切的清风吹散魔氛。一人身长七尺,脚踏长剑,凭风御宇,威势降临。

此人一来,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按兵不动的天卷宗亦开始推算他的来历。影一眼见其轮廓,立时明白,眼前之人正是拥有抗天命格之奇材,若由他出手,或许可以阻止魔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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