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争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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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很微妙的,也是难以掌控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的身份发生了巨大转变的时候。即使彼此依旧是朋友,我也必须要确认一下他们是否还是与我志同道合的伙伴。冷酷无情也好,刻薄寡恩也罢,在我的心中,梦想和理念是比个人感情更为重要的东西。我不指望你们能够体谅,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挡在前面。”

语气舒缓轻和,但是古月军却从钟泱的话语中听出了那种一往无前,不为外物所动摇的决然信念。亲情、友情、爱情,都无法成为眼前这位奇男子的阻碍,那种不会有所妥协和退让的梦想,才是一种真正的执着。真正的执着,不在于你是否抓着不放,而在于你肯为此而抛弃多少。钟泱就是这样做着,抛弃普通人的情感,一切都以古文会的理念为核心。

“愿意追随古文会的人,即是我的家人。”

到了最后,古月军也仅仅是记住了这一句话,一切的核心,都是为了保存文化的火种,这个理念绝无可退让之处。如果陈泽和刘进洋他们迷失在利益的漩涡之中,古月军丝毫不怀疑钟泱会毅然决然地抛弃他们,另外再扶植一批人。

在古月军离开之后,坐在书房内那张华贵舒适的靠椅上,钟泱感慨良多。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将要两年了,他发现他自己改变了许多。以前的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有一刻不在的紧迫感,心态和意志也坚实了不少。不会因为情感而动摇信念,为了坚持心中的理念,他早已放弃了那种常人所期盼的幸福生活。

在这个悲哀的时代,人类的快乐总要被**掩埋,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钟泱却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被力量迷惑了意志,被**牵扯着信念,被情感支配着的人生。这一切,都不过是社会所灌输给人的信念,让人忘却了自我的存在。

营养舱净化了钟泱身体内的污垢,但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擦拭蒙蔽了心灵的灰尘。人类最大的痛苦,不在于弱小,而在于肤浅的快乐。只要大家都认可的快乐,就真的是快乐了吗?带着这样的疑问,钟泱曾经拷问过自己的内心,得出了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答案。

世上只有两种快乐:按照别人的希望活着,依据自己的心愿活着。

“一湾青水绿,两岸荔枝红。”

这就是西关的早春,虽然荔枝还没红,但是依然气候舒爽,景色宜人。

南憩的飞雁遥遥悠悠北去,日落石街曲寂,冬日暖阳,照在沙面的大树和古老建筑的上面,同时洒在人的身上,令人暖洋洋的。几十载风云变迁,羊城春早,依旧是绵绵春雨的西关街道。30多万的常住人口,16.2平方公里的辖区面积,广州的旧城,明清时期的商贸中心。

这里有着别样风情。

一座砖木结构的大屋座落在西关腹心一带。青砖石脚,高大正门用花岗石装嵌,里面有数不清的木石砖雕,陶塑灰塑,壁画石景,琉璃及铁漏花,精雕细琢的横梁、立柱、斗拱,堪称集工艺美术之大成。

门梁上高挂着的厚实红木牌匾上,两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段府”。

作为广州城内最顶尖的实权人物之一,段亦天所居住的住所自然不差。但是和好环境所不一样的是,却是会客大厅内众人的坏心情。

此时的段海成正出离的愤恨,英俊的脸庞上早已爬满了扭曲的怒火。

“爹,您真的任由那帮人骑到我们粤海商会头上吗?”

“你给我闭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急躁!”

美达造纸厂讨薪事件,早就在报纸上被公开,在有心人的主导下于广州市内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作为此次事件的三方主要任务,工人们自然不被重视,引人瞩目的是粤海商会和天宇科技的纠纷。现在在广州市里的人都知道,塘尾镇和天宇科技本就是一体的。

原来美达造纸厂的投资商不是别人,正是段亦天的长子段海成以及杜经南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们两人合资办厂的事情,还是杜经南出面弄下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次却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为此,段海成还和段亦天产生了争执。

“爹,陈泽也太不给您面子了,这件事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否则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在段海成心里,赔付罚金是绝对不行的,不但是钱的问题,更是脸面的问题,他自觉丢不起这个脸。

“面子?我的面子早就让你给丢尽了,现在还拿什么来丢?你说你办的什么事?好好的一个造纸厂硬是被你搞得关门大吉,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拿着雪茄的粗手,不停的戳着段海成的脑袋,眼见儿子这么没出息,段亦天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没什么好心情。还好掩盖住了段海成的是美达造纸厂幕后投资人之一这个事实,不然留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他以后还怎么在商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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