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107章站在阳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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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德赛就从眼前那价值1500万法郎黄金白银的兴奋感觉中清醒过来。这些财物不过堪堪抵消了德赛师团官兵的1年军饷,半年多来武器装备与弹药粮秣的军需采购费用。至于阵亡将士与伤残者的抚恤金,分给官兵们的战争红利,还要等待下一波的投诚献金。

按照德赛与里斯本贵族议会业已达成的和平协议,里斯本必须在两个月内,分三次,支付法国占领军不低于5千万法郎的巨额战争税赋(赔款),合计2。5亿里亚尔。

看起来不少,但实则不多。上个世纪末,拿破仑远征意大利时,给督政府带来了3千万金法郎(折算为6亿法郎)的财富,挽救了即将破产的法国财政。同样的,作为拿破仑皇帝的忠实臣民,德赛师团所获的战争红利中的一半将直接上缴巴黎国库,收归法兰西银行。所以,德赛和他的士兵实际获得的,仅有2千5百万法郎,即1。25亿里亚尔。

这笔费用只能勉强缓解曼雷萨内阁岌岌可危的财政赤字,让萨伊首相和他的内阁官员们能够过一个相对轻松的1810年圣诞节。等到1811年元旦过后,新兴国家的一系列庞大预算,包括各种军费开销,基础设施建设,科技研发投入,重要工业扶植,农业复苏计划等等,又会形成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令加泰罗尼亚-阿拉贡的未来君主愁云满布,抓破脑袋。

由于德赛师团参与到葡萄牙战事之后,曼雷萨与伦敦的关系随即陷入紧张状况,双方互撤外交使节。尽管由于军情局的暗中努力与成功的外交斡旋,使得两国未在地中海沿岸爆发新的战争,然而双边贸易依然受到不小的影响;尤其严重的是,承担国家中-央银行职责的“泛地中海商业投资银行”,被暂停于活跃的伦敦金融市场上发行国家建设债券的资格。

于是,在银行总裁蒂凡尼的强烈要求下,萨伊首相代表曼雷萨内阁一连写了三封信给赫鲁纳公爵,希望能在1811年新年到来之后的1个月里,从葡萄牙战争中为国家中-央银行,“泛地中海商业投资银行”注入至少1亿法郎的资金,而不是原来的5千万法郎。

辉煌一时的葡萄牙王国曾经富有过,但那是大航海时代的陈年往事。取自广袤富饶殖民地的无穷无尽的巨额财富(18世纪初,在巴西发现了大量的金矿与金刚石矿,使得葡萄牙人一夜暴富),早就被里斯本城内崇尚奢华生活的王室与贵族消耗殆尽。

作为赫鲁纳公爵身边的智囊团随从,一批经济学者、数学家、税务律师等人曾会同军情局的谍报人员,对里斯本的战争支付潜力做了一番详细评估,众人一致认为:5千万法郎的(公产)战争赔偿已是极限,除非赫鲁纳公爵愿意竭泽而渔,让不堪重负的葡萄牙平民联合抵抗派贵族揭竿而起,大规模的武装反抗占领军的残暴统治,如同朱诺将军在1807年那般。

作为理性而睿智的统治者,德赛接受了智囊团的合理化建议,他没有过度压榨里斯本的贵族,使得双方的和平协定一帆风顺的签订与履行。至于剩下的7千多万法郎的经费缺口,作为21世纪成功贸易商人的穿越者,他知道从哪里,在何时去获得。

8月5日中午,在汇合姗姗来迟的后续部队后,德赛率领他的军队正式开进了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在入城之前,赫鲁纳公爵精神抖擞的对着1万6千名,身穿崭新军礼服的部下们说:“士兵们,你们好似从山顶奔泄下来的洪水,无情击溃粉碎了所有阻碍你们前进的障碍……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与自豪,请跟随我一同品味胜利的甘美滋味。”

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德赛在马背上又签署了一道新的命令,他向近20万里斯本居民发布告示说:“对良民我将提供特别保护,但对于骚乱不法分子我将严惩不贷。”

为了讨好新的征服者,以副议长毕叶罗侯爵为首的贵族政-府想要在法军入城时,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但被德赛断然拒绝了,他不想在重演1808年5月2日的马德里大暴乱,将宁静安详的里斯本变成一个血腥的屠宰场。在经历3年前的一系列痛苦遭遇之后,这座城市的普通居民对于横征暴敛,贪财好色,无恶不作的法国占领军不怎么友好。

就这样,在一些贵族官员的引导下,德赛和他的军队驶入了没有列队迎接,没有欢呼人群,也没有任何骚乱发生的里斯本大街。英国驻葡萄牙公使,亨利?韦尔斯利站在自家阳台上,他亲眼目睹了1万6千名法军入城的全过程,并在自己的私人日记中做了详细描述:

……当由法国人、波兰人、加泰罗尼亚人与阿拉贡人组成的胜利游行队伍,行进在整洁明亮,却空旷无人的城市主干道上时,很多士兵都在不停的左顾右盼,他们被街道两旁,色调深浅不一的红瓦顶房屋,浓淡不同的绿色树丛所深深吸引,因为里斯本的景色的确很优美。

……我必须承认,这支法国占领军的军纪很不错,他们服从军官的指示,显得安分守己。各类高声喧哗仅仅是士兵们在唱歌德赛师团的战歌,没有人跑去骚扰隔着门板或窗台缝隙,向他们投射愤怒、恐惧或不安情绪的里斯本市民。当一道道整齐列队的法军士兵,从我所站立的二楼阳台下经过时,他们居然热情的挥舞起双臂,向头顶上的英国佬打招呼。我感觉很是诧异,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或许我是他们入城之后,见到唯一站出来的“迎接”这些人的城市居民吧。

……队列两侧,一批头顶白盔的法国宪兵正骑着战马做来回巡视,他们的表情十分严肃。时不时的有宪兵翻身下马,在道路两旁的树干或广告栏上粘贴大量公告。那是法军统帅签署的入城命令,他要求市民们恪守秩序,服从占领军与投降政-府下达的管制法律,不要做出挑衅与反抗等不理智行为。

……很快,我在占领军的队列中,看见了这座城市的新一任征服者,安德鲁。德赛。他乘坐着一辆由八匹骏马带动,内外装饰豪华的四轮敞篷马车。这位年轻的征服者身穿深蓝色的法国将军制服,他相貌英俊,浅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头颅高昂,下巴线条坚韧。就在我朝他投射关注好奇的目光时,他也在第一时间内,向着阳台上的我望过来,神色显得冷峻。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有点紧张,担心某些不利外交事件的发生。但随后证明,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或许是在从一位随从-军官的嘴里获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德赛从轻微摇晃的敞篷车厢里站起,他面带微笑,向阳台上的英国公使挥了挥手。顿时,我又感觉受宠若惊,事实上,我很羡慕这个比我年轻11岁的法军统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德鲁。德赛就是1796年,那位成功征服意大利半岛的拿破仑将军的一个翻版。

在这里,我又回想起了一个笑话,是里斯本一家报纸对于德赛师团入侵葡萄牙王国的报道历程。

第一个消息,“来自加泰罗尼亚的法国怪物想要进犯神圣的葡萄牙祖国,我们绝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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