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复又行(1 / 2)
马小乐看着滴在桌面上流成一滩的油子,伸出手指头蘸了一下,异常黏乎,而且过了很长时间竟然也沒冻起來。
突然,马小乐脑海间灵光一闪,如果把这油子涂到自己那上去,沒准就能把它断了筋给接起來,就跟接骨草似的。
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是了,想到这里,马小乐赶紧用食指头蘸了那油子,绕着涂抹起來。
不一会,就有了麻麻刺刺的感觉。
“刺吧刺吧,刺沒了才好呢,省得放这儿中看不中用,惹人烦,”马小乐索性放开了心,又涂了一层,然后裹好被子躺了下來。
连冷带饿,沒多过久,马小乐就昏昏地睡着了。
夜里还不到十一点,马小乐被渴醒了,有浓烈醉酒后的感觉,沒有开灯,掀了被子,下床找水喝。
然而就在掀被子的一刹那,一种异样的感觉传來,马小乐伸手往下面一摸,顿时跟触电一样跳了起來。
意想不到,出现了奇迹,奇迹,他发现自己又行了,行了。
毫无意识地,马小乐两手抱着胸,仰头闭目,使劲地摇來摇去,太激动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阵子,他才猛地喊出了一声“我雄起了,,,,”
这叫声,撕心裂肺地喊出去,响彻屋顶,又从窗户钻了出去,在乡政府大院里飘荡着。
马小乐激动地在屋里來回走着,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行了行了,又行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马小乐才感觉喉咙都要干裂了,忙走到墙角,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冰冷冷的水,觉着舒服多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马小乐唱着歌儿仰倒在床上,也不盖被子。
躺了不到五分钟,马小乐想着这突如其來的一切,长久的压抑一下全释放了出來,他要把之前所有的不快一一冲破,越想越激动,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穿了衣服拉门冲了出去,在雪天里狂奔起來。
刚跑了沒有五十米,马小乐突然刹住了脚,疯狗似的又跑回了宿舍,奔到床前桌子边,看着那还剩下小半截手指大小的狗鞭,像供神灵一样拜了拜,尔后用塑料袋裹了三层,又用一个小纸盒子装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还加了锁。
这一切做完后,才放心地甩开腿又蹿了出去。
深夜,雪天,再加上个部门几乎都放假了,乡政府大院里沒什么人,就连大街上也沒有几个,偶尔碰到的,都是在外喝得醉醺醺的,正一路扶着电线杆朝家摸。
马小乐走在大街上,虽然是夜里,但雪的颜色把一切映得都有个轮廓,北风在耳边呼啸,直钻脖子,他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但内心的喜悦和体内的狂热让他立刻又伸直了脖子,四处探望,觉着要是能有个理发店的姑娘也成,不见肉味已上年头了啊。
风夹着雪花翻舞,马小乐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顶天立地英雄人物,比如梁山英雄林冲,就在“风雪山神庙”那段,所不同的是,林冲带着他那丈八蛇矛枪无奈地找地儿躲,而他呢,则是找地儿冲。
來到十字路口街中心,马小乐站立了,又觉得自己是另一个庖丁,“挺枪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经过这一番折腾,感觉身上冷了,一冷就静。
心一静,就稳妥多了,马小乐觉得不能再这么冒失乱跑,他回到了宿舍,好好呆着,倒了杯水,抽着香烟,很惬意,心想一切都好起來了,不能急躁,现在最要紧的是盘算下今后的安排,办公室的事情,应该沒啥难度,就吴仪红那吃不到嘴就翻眼的货,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不留破绽地收了她,保准啥事都搞定,至于吉远华那狗东西,典型的欺软怕硬加坏心眼,那样的人讲理沒有用,感化更无效,唯一有用的就是來横的,这事儿,他觉得也有招,不是有金柱嘛,哪天瞅准机会,专门猫着他回家时,在路上拦了打成孙子,就啥都摆平了。
需要动脑子和特别重视的是冯义善安排给他的工作,税收问題,那事无论如何得尽快解决,不过现在年关头了,谁也顾不上这个,一切都得放在年后去做,所以,现在应该是沒啥要操办的了,剩下的只是快快乐乐地回小南庄村过个欢喜年。
这次回村,肯定是大不同,底气足、中气壮、上气稳,见谁都不眨眼,特别是那顾美玉和田小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长舌妇还不知道要说到啥程度呢。
想到这里,马小乐浑身轻松,重又脱衣上床,安枕而眠,只等天明醒來,收拾收拾回家过大年。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马小乐赶紧起來,到街上买了点水果,又割了五斤猪肉,买了两条大鲢鱼,算是给家里备的年货,末了又想到了二宝,还到商店里买了一身新衣服,小孩子过年都巴望着穿新衣呢,拿了二宝的衣服,马小乐又琢磨了一下,还得买两件棉袄,一件给马长根,一件给胡爱英,算是尽点孝心。
想想差不多搞齐全了,马小乐雇了辆三轮车,回到了小南庄村。
当马小乐又提又拽地回到家时,马长根和胡爱英正在院子里打扫。
马长根一见马小乐回來了,顿时笑开了花,“小乐,咋样,那玩意儿还管用吧,,”
当着胡爱英的面,马小乐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行了,爹,以后不提那事了,”
马长根嘿嘿地笑了,“成,看羊是行了,那就好,以后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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