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骨六十章 抗洪抢险(1 / 2)
老兵们离开了院校一段时间了,校园里也好像少了很多人气,就连往日人满为患的体育馆,也变得冷冷清清。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替战友的分别而难过,反正自老兵离开就没晴天过,一直断断续续的落着雨。
这座城市的夏天,闷热是出了名的,连续的雨天到让我们倍感欣喜和凉爽。可是这雨断断续续的一直到了7月初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加之往年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要提前预定学员放假回家的车票了。今年确很反常的一直没有消息,我们这些归心似箭的学员特别着急。等到了7月中旬,电视新闻对于洪水的报道也渐渐增多起来,这不免让我们担心,难道洪水会影响我们的休假吗?
7月20号,这种担心到了得到了证实。这一天我们所有在校的学员都接到了院方通知,晚上取消所有课外活动,统一集合收看电视新闻。对此我们私下里分析,一般军事院校这么突然的集会,肯定是出了大事!
到了晚上7点钟,我们全院几千名学员都在学院礼堂集合,破例的没有领导讲话,而是全员一起收看当天的新闻联播。从新闻中我们得知,由于连日的暴雨,导致长江水位猛涨,在和潮汛共同影响下,长江全线发生了全流域性特大洪水。
新闻看完院长训话,“同志们!刚才的新闻大家都看到了,今年长江爆发了全流域性大洪水,作为人民子弟兵,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参与抗洪救灾工作。为此我向全体官兵宣布命令如下,自今天起取消休假,按照院党委的统一部署,全力配合地方的抗洪救灾工作!”
我们要去抗洪救灾?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我印象中解放军是用来打仗的,怎么也会参与这事?这不是地方单位应该做的吗?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上级命令准备物资。
当天晚上我给家里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妈妈告诉我,不仅是长江,松花江和嫩江今年也是百年一遇的洪灾,爸爸所在的部队半个月前就上了大堤。最后还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随口答应。但心理明显对即将到来的抗洪工作认识不足。
次日清晨,我们所有学员都按照院党委的统一安排,和地方的防汛指挥部接洽之后,以队为单位在淮河大堤沿岸依次排开。按照地方防汛指挥部的统一调度,我们的工作就是加固堤坝。
我们到了大堤的当天,天空虽然有雨但是不大,淮河水面也比较平静,距离警戒水位还有四五米。对此我还是比较乐观的,因为四五米的水位差,这么宽阔的水面,水位要想突破警戒线还是比较难的。持这种思想的不止我一个人,就连地方防汛指挥部的人员也差不多。和他们聊天得知,他们比我们还乐观,因为我们所处的城市是淮河上游,进入汛期以来,上游的好多水电站都进行了蓄水,总体水量在可控范围内危险性不大。但就是这种盲目的乐观,让我们在未来的几天之内吃尽了苦头。
第一天的堤坝加固进行的有条不紊,地方人员还算配合,很多都是被单位强制要求义务支援的。虽然略有微词但人员还算齐整。
夜晚当我们用了晚饭之后,在堤坝上扎营留宿,揉着红肿的肩膀和战友们闲聊,“哥几个你们谁真正见过洪峰啊?”
杨友全是湖北九江人,首先说道:“我在长江边长大,算是见过吧。真正的洪峰到来的时候,人的力量显得特别渺小。你会对自然界产生敬畏的!”
“真的假的?”来自内蒙古的哈斯楞问道:“我在草原长大,每次涨水的第二天,就发现河流改道了,其余没什么变化,没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争论着,但这些人当中没有几个是真正见过洪水的。虽然地方防汛指挥的同志说没什么问题,但心理还是有点隐隐的恐慌。
等到了半夜,我们刚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听见由远及近的敲锣声,还有人在高呼“涨水了!涨水了!”
我们一个机灵弹起来,跑出帐篷看水面。那一刻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画面,整个淮河水面已失去了早上的平静,变得非常暴躁,浪头飞起几米高不停的冲刷的岸堤。想上游望去,感觉好像一面黑色的墙快速的压过来,轰隆隆的水声震得耳膜都生疼。我用手电筒照警戒水位的标尺,发现标尺已经完全淹没在水下了,看脚下的水位,在以我目视都能感觉到速度一点一点的上升,洪水真的来了!
事后我们得知,上游很多水电站由于过度蓄水,没办法消化大量的过境洪水,为了确保临近城市的安危,只能选择开砸泄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