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血色识天机8(2 / 2)
风中,猩红四溅,他起身离去,脚下的子夜花蔓延盛开,花枝缠绕,在红光的照耀下,步步是修罗血池,凛然不可一世。
身边的那些流萤四散着,像是消逝的灵魂,转眼便化为了虚无。
一弘海水杯中泻,更变千年如走马。
一双白眉遮蔽的眼球,宛若晦暗的珍珠,静静地窥探着裂开的那道天痕,楚南公高高举起的袖袍缓缓落下,他惊异地发现,赤星和星宿,越发地近了,连光芒都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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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一行人回到红尘客栈,清晨未启,以往绝妙的箫声也不在楼间飘动了。
张良含糊其辞,消磨了逍遥子的询问欲望,于是,逍遥子和晓梦径直回各自的房,独留张良被前台的少女给叫住了。
少女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笑态可掬地打量着他,表情中有种意味深长,良久,她才说到:"那个痞子刘三走了,他临走时让我给您留一句话"。
"哦?什么样的话?"
"兄弟,为兄谢谢你这两天的款待了,很高兴能有缘在这里与兄弟相逢,为兄要走了,当面道别未免徒增伤感,因此,我就独自伤心离去了,最后劳烦替为兄把帐结了,感激不尽!"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期间表露出的几分痞子气息,倒是把刘三模仿得有模有样。
张良略略一愣,没有说话,然后笑了笑,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少女瞄了瞄他的脸色,又说道:"他还留有后半句话呢"。
张良抬眼,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期待的光芒。
少女将眸子斜朝上,回忆道: ''他和我这样说,要是您听完前半句话的举动是皱眉不语,或是表情略带厌恶,那就不用再说后半句了,要是您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显得有些失落,或是有些伤感,那他让我告诉您'有缘自会重逢,他刘三欠您一份人情,来日必将回报!"
''如此,多谢姑娘传话了''。
''哦,别客气'',她那双如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像是孩子在向往着什么,目光不移地盯着张良。
张良停顿片刻,面色略微尴尬,一声轻叹逸出,"我已住了多日,想必费用方面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不要紧", 少女爽快地岔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声音还颇有些清脆和青涩,但却有一番灵气,秋水盈盈的眸子似乎蕴含着雾色,缭绕地荡着波纹,她斜眼看着张良,暗藏心思地笑说:"你尽管住下就得了,嘿嘿,想住多久都可以!"
少女如此大方,张良倒有些谨慎起来,可是思及那远走高飞的刘三,又不忍叹息起来, 说是留下一个烂摊子都不为过,想他刘三每日吃的是他张某人的饭,花的是他张某人的钱,可是每顿餐点大肆挥霍,毫不节制,加上晓梦大师意向迟迟不肯明决,自己与逍遥子不知道还要在这客栈陪他磨蹭多少时日,算起来费用已经超出了张良囊中极限,若问晓梦大师借,他脾性怪异,还不一定会出手解济,在这江湖里,钱虽不是万能,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君子始终也有无奈的时候,想到这张良心中不由又紧又凉。停顿片刻,换了话题说道: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你猜!''她轻声说,一股子少女特有的活泼之气植入了她的内心。
"如何猜?"
"眼上凌霄险莫崖,余处幽篁不见天,路险难风独后来"。
张良不假思索地笑道:"第一句较为简单,凌霄,应该是指天了,天空之上险而非涯的,便是云",见少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张良继续说:"后两句就有意思多了,如果分开定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连接起来便有一个共同之处"。
“是何?”少女扬着眉,拭目以待。
"如若在下记的不错,余处幽篁不见天,路险难风独后来,这两句应该是出自楚国大夫屈原的楚辞吧,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显而易见,这两句的共同之处就是多了个兮字,也就是你名字中的第二个字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其实,这个名字未免伤感了些,可是这样,云兮姑娘?"
"聪明,太聪明了,很多人都想不到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分析出来的,更是极少数,不过……”少女突然的停顿让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她漫声轻笑,视线绕着:“有一种植物,唤曰凌霄,凌霄花之上险而非涯的无疑是叶,你却毫无疑问地首当将凌霄定做天空,而不认其是凌霄花,可见先生志存高远,实乃当世人杰,佩服佩服",说着学起江湖人士一样拱着双手称赞。
一评之下,张良微微有些错愕了,叹道:"姑娘年级尚轻,能有如此智慧,实在难得"。
"这回,该我猜猜你的名字!"言语间颇有礼尚往来之意。
不及她猜, 张良不由分说地交代道: "在下,张三"。
"张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三?"云兮唇角扯出一抹淡色的笑容,眼珠是灵秀之色的透明,她饶有兴味地琢磨着这个名字。
"张三,你!?"
看着云兮澄澈明镜的双眸,仿佛再次见到了那个白莲花般的少年,张良神情似乎有些惊艳了,接着,便向云兮抱之以和煦的笑容,就像是,两颗耀眼的明星,同时出现在了宁静而又湿润的云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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