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残留步入局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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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嘀嗒!”

蒙恬睁开眼,景色经过视野传递出的是满满的陌生,潜意识里的自己,正凭白无端地步行在一条陌生的废旧街道上,天空颜色暗灰的虚虚幻幻,气氛冷的清清醒醒,一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时,悄然降落的无数雨点点缀满了整个空间,一路上见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两旁掌着阳光灯影的高大建筑物也是沉寂一片。

他发现,自己换掉了往日的威武军装,穿上了一件不出众的麻布便衣,心想,这样的打扮,若不是有要紧事需外出,他绝然不会如此,可令人疑惑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装扮有何意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甚至忘记了前一夜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刻为何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一觉醒来,军营不见了,军队不见了,一切熟悉的事物也寻不到,这是怎么了,整个世界都翻天覆地了么?

蒙恬的瞳孔的轮廓渐渐收缩,有种冷漠让他的警惕神情忽然间变得更加警惕了,他的视线处,有黑色的东西翩然掠过,那是一只看似黑蛾形状的生物,柔和地扑扇着翅膀,前一刻还在他身前停留,可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

“这里,是何处?”

他抬起头,让雨水灌进眼睛里,迷离的瞳孔骤然扩大的时候,世界由模糊到清晰的一瞬间里,宛若时间静止了,数以万计的雨点就像魔法一样,全部停滞住,溢满整个空间,周围安静得像真空一般,透过眼前雨点凸起的镜面,他隐约看到了一个魔幻般凸起的人影。

''这场战争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声音空旷地传开,迷乱且妖异。

''是谁?''蒙恬陡然一惊,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就在那时,他的宝剑已经出鞘。

刚才的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然而当凌厉的听觉系统捕捉不到任何脚步声时,他从腥风血雨中磨砺出来的感知力在这时起作用了。

赫然转身,带着风声呼啸一般地卷动,宝剑劈开了一波停滞的雨点,紧紧贴着一双幽蓝的眼瞳划过。

全身伪装在黑色阴霾里的人影鬼魅地退到远处,蒙恬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袍子与白冠之下是一张没有实体感的脸,眼睛位置处闪着森寒的蓝光。他又开口说话了:“这场战争,你没有赢的可能”,声音是出奇的飘渺,却在这样冷滞的地方听得人不寒而栗。

一语呼出,蒙恬脸色大变,呼喝道:“你是谁?不必问,自然与匈奴难逃干洗了,真是大言不惭,这场战争可不是由匈奴人来决定的”。

“你的终结”。

那双幽蓝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一切事物般凝视过来,却比任何东西都令蒙恬感到压抑。一段由模糊到清晰的影像飞快地闪在蒙恬的眼睛里,两个浑身伤势的军人,逐渐远离自己的阵营,孤独地纵马迈向了黑暗雾色,最后被蚕食在了万军阵容里,其中一个分明就是自己,另一个无疑就是蒙毅。

“你究竟是什么妖怪?”惊愣片刻后,蒙恬以坚定的心智稳住了稍稍躁动的情绪,“哼!蛊惑人心的妖魔鬼怪,待我先将你擒下”,蒙恬说完,持剑快速冲去,却奇迹般地穿透了一片雨滴和那阵阴霾的身体。

蒙恬惊异地刹住脚步,转身看向他,他也安然无恙地转过身正视着蒙恬,用让人听起来既不舒服的音色说道:“没用的,你今天捕不成了”。

他缓缓举起臂膀,一只带着皮套的手掌轻轻一握,周围静止在半空的雨点骤然回复了常态,淅淅沥沥地降落在地面,自然界恢复了正常的喧哗。

“结局就是被遗弃”。

余音袅袅,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蒙恬的视野中。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一栋一栋地消失了,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剩下的,只有似有似无的暗黑在蒙恬身边晃悠。

他不自禁地踉跄了两步,头脑开始恍惚起来。

转角一过,却听见有人在唤他。

“蒙将军,蒙将军”

耳边有着急促的呼喊以及喘息的震耳欲聋。

榻上的蒙恬睁开眼,短暂的恍惚开始散退,继而一切辨明清晰,然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面前,是个留着高大威猛的、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嗓音苍劲而有力,单从别致的军装看就给人一种英气十足的感觉。

“南宫彦!?”从睡梦中醒来的蒙恬就像从一片死人堆里抛出了大活人,猛地挺起身拍住南宫彦的臂膀,问道:“刚才可有什么人闯进来”。

南宫彦急躁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应道:“没有任何其他人,只有末将一人刚进来叫醒了将军”。

“没想到我今天竟然睡到了现在”,蒙恬长长地呼了口气,挤着眉心思索起那亦假亦真的碎梦片段,半晌回神后他才问道:“你将我叫醒所谓何事?”

“将军,营中出大事了”,南宫彦粗旷的语调里明显有着诸多急躁。

蒙恬听到营中出大事这几个字,刚稍适舒展的眉头又紧紧地凝在一起,第一意识又将之前的梦联系在一起,他直视着南宫彦,身体肌肉绷紧,全神贯注地询问:“有多严重?”

“很严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南宫彦的述说重重地落在蒙恬心上,他会这样说,就代表那件事相当严重了。

账外有白光覆盖,预示着苦寒的边疆又翻开了新的一夜。

两人走出帐口,溪头宵寒,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籁都歇的岑寂,入夜一样睡去,微微觉得凉意袭人,蒙恬转过身来,忽然眼花缭乱,视野里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灰,只浸着一排岗哨士兵对他爽朗的微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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