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宫砂(1 / 2)
第四章守宫砂
透过白色薄雾,我躺在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看着手臂上血红的朱砂痣,不禁有些心乱;刚在小丫鬟告诉我,上位者的女子被贬又分为官妓和营妓两种,听名字就晓得后者比前者低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无论是贬为什么,按照龙翔国开国大皇自古定下的惯例,只要还是完璧之身,都必须由所属的男人亲自破身之后,才能出宫领受责罚。
我现在还能泡在这热水之中,完全就是拜手臂上的这颗红痣所赐,等今夜滕子炎例行公事之后,我才能去做千人骑万人爬的营妓;想到那个暴戾男人,我嘴角不由惯性的向上扬了扬,既然老天给机会让我重活一世,我的命运就得由自己来掌控。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对滕子炎虽没什么愤恨,却也对他没有半点好感,虽然景月有错在先,但我不愿更不屑和他多解释什么;所以当那袭宝蓝色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变化。
“若不是惯例,本太子真不愿碰你一个手指头。”
对着依旧躺在木桶里的我,滕子炎满脸嫌弃,解长袍的手指有些僵硬,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硬和狂傲让我想到了野性无比的狮子;就在蓝袍落地的一瞬间,我呼啦一声从水里站起了身,在滕子炎僵硬的目光下就这般不着寸缕跨出木桶,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媚笑不已。
“不过是个惯例而已,景月又怎敢劳烦太子殿下亲力亲为;殿下的精力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你竟敢……”
在滕子炎目瞪口呆中,我扬起手指上鲜红的血迹,看着手臂上缓缓散去的血红朱砂,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冷笑;虽然有点痛,却好过被他例行公事!守宫砂而已,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它消失,可我就是要选择这种让他最为难堪的方法。
滕子炎呆了,他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为何这样做;按照常理,我应该是泪流满面、半推半就让他把事办完,然后再痛哭流涕,苦苦跪求请他收回成命,或是逐我出府,或是继续不闻不问,总之就是不要被贬为营妓,让自己蒙羞,让凤仪国蒙羞才对;可我现在不但自己动手戳破了那层膜,还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开始穿起衣裙,好似我不是要去做营妓,而是要去花园赏月一般。
“你,为什么?”
良久,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声音中满是复杂,竟意外多了几分人味;我穿戴好衣裙才回头看着他,双眸满载无辜,好似根本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殿下不是说不愿碰我吗?景月只是替殿下解忧罢了。”
“可,你……”
“殿下请让一让,外面侍卫大哥还等着带景月出宫呢。”
我敢打赌,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我早已躺在地上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了;滕子炎是太子,习惯了什么事都高高在上,运筹帷幄,面对我这个杀了他孩子的女子,他竟无法把握,这是他决不能容忍的事;滕子炎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活像是要生吃了我一般,淡褐色眸子变得暗沉,充满了犹豫不定。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殿下的意思,景月又怎敢违抗;再说太子殿下不是要为太子妃报仇吗?若我不急切些,怎对得起殿下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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