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纵容(2)(2 / 2)
“喂,你没听到吗?”宫灏君不耐烦地嚷起来。讨不讨厌,做奴才的都得受着!他何必解释?可他就是解释了!问题是他都解释了,那个小奴才还不诚惶诚恐地过来巴结,该死!如果这家伙敢继续在他面前得寸进尺,他一定不会再理他。
“我……可以……坐到你身边吗?”白夜抬起头,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里蕴满了水汽,恰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格外的楚楚可怜。
“不要”两个字都挤在嗓子眼里,可是却赶不上宫灏君点头的速度。
白夜欢呼了一声,站起身就向他冲了过来。
但是他却忘记了,他此时正在疾驰的马车内。他又没有宫灏君泰山坠那种身手,跑了没多远,身子就突然向前一头栽倒,正对着宫灏君坐着的位置。
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了,宫灏君明明有二十八种方法躲开白夜,但是他偏偏就是没能躲开去,眼睁睁地瞧着白夜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两个人的力量压在座椅上,座椅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坐着的位置平伸了出去,而靠着的位置却缓缓向后伸展——座椅变成了一张舒适的大床。
宫灏君仰卧在这张舒适的带着一点点弹性的床上,他的双手,很巧合地扶在白夜的腰身上——脱下盔甲的白夜,腰身竟是如此纤细,简直不盈一握。而白夜,很自然地趴在宫灏君的胸膛上。
这样的姿势宫灏君一点儿也不陌生。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尤其这个成年男人还是一国之君,宫灏君可以无数次享受到这种让人兴奋、冲动的姿势。
如果白夜是个女人,宫灏君此刻也会很享受,也许他的眼睛还会露出一丝丝邪邪的味道,他的嘴里会说出一些挑逗的话语。
但白夜却是一个太监。
考虑到刚刚发生过令白夜委屈得掉泪的误会,宫灏君没有第一时间把白夜从他身上抛出去,而是很平和地问了一句:“你可以从朕身上滚开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语气太随和了,又或是他的表情太平静了,又或者这一摔让白夜的耳朵出现了故障,反正白夜还是很舒服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不仅如此,他的两只小手居然毫无廉耻地对着他的胸肌又是摸又是掐,又是戳又是画圈圈。
“你的怀抱比我想象中要温暖耶,也比我想象中的更舒适耶!我还以为像你这样一个人,胸膛必定也是又冷又硬像铁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嗯,软中带硬,硬中带软,比我睡过的任何一张床都要令人留恋呢!”
宫灏君脖颈上大动脉明显地跳动起来,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把他的意思表白得更清楚些:“立刻滚开,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哎呀,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毕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躺一会儿,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别瞪眼别瞪眼,就一会会,真的只要一会会。”
宫灏君瞪得眼睛都抽筋了,咬得牙帮子都酸疼了,可是这家伙就是没眼色没上下,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张大床了。
“滚!”言简意赅,声势骇人。
白夜扬起小脑袋,眼圈忽然红了:“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我就知道没有一个皇帝是好人,他们只会利用人。狡兔死,走狗烹!早知道早晚都是死,你干嘛要把我从丛林中带出来,让我死在黑雕的嘴里不是更好?”
白夜越说越伤心,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在他脸上流淌,滴滴答答地滴落在他的胸襟上。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多也无可厚非。可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太监,怎么泪水流起来比女人还要强上百倍!再这么流淌下去,宫灏君真的担心自己会被他的泪水淹死!
宫灏君只能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他:“朕没有让你去死,朕只是让你滚开!”
“那有什么不同?”白夜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那当然不同!”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疼,“你压得朕喘不过气来了。你能不能滚到边上去,好好坐着?”
白夜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重重地醒了一把鼻涕,甩了甩,顺手在宫灏君的衣衫上擦了擦。
宫灏君的眼圈也红了,不过是气红的:“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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