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吃吃饭睡睡觉架泡泡妞(2 / 2)

加入书签

我说导员:“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文彪这个事还得你在学校帮忙说话,不然我怕学校追究这个事情对文彪有影响。”

导员说:“好。”

我把导员送上了出租车,然后回到了医院,文彪已经被推到了独立的病房。我进门的时候,文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都被砍成这个样子了,还在谈笑风生。

文彪说:“正当那群家伙闯进来想把我当饺子馅剁了的时候,流璧这家伙简直把他那把水果刀耍的虎虎有声啊,竟然还让我保住了小命,嘿嘿。”

流璧苦笑着说:“我那哪是水果刀啊,我那把刀是我以前的爱刀,叫修罗斩,自从上了大学,就被你们当成砍西瓜吃橙子的工具了。”

文彪说:“哟!还修罗斩,那我以后也得买把刀好好藏着,叫屠龙刀,嘿嘿。”

我说:“还有以后啊,以后可别再发生这种事了。”

晚上我们都在文彪的病床边上趴了一宿,文彪还是鼾声如雷,一点不像是刚被砍了五刀,反而我像是被砍了五刀,浑身都不自在。

第二天文彪的父母都来了,也来了好多的朋友,送他的花都摆满了床头。我心想被砍也不错,待遇还蛮好的。文彪的狐朋狗友纷纷说要找出是谁干的,找出那个人后把那个人给废了。

文彪的爸爸说:“废什么废啊,一群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打架,以后谁也不准和文彪在一起玩,看他一个人还怎么惹事,这个臭小子!”

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文彪的爸爸长的虎背熊腰,甚至都有点凶神恶煞。

文彪的爸爸又说:“儿子,那些人为什么砍你啊。”

“不知道。”

“你个臭小子,被人砍完还不知道怎么砍的,你小的时候我怎么教你的,不是告诉过你打架的时候吃亏了,也要找个垫背的吗?”

文彪没吱声。

文彪的妈妈推了他的爸爸一下:“这么多的孩子,你在这瞎教什么啊,你们爷俩都一样,没个省心的。”

“行了,你们该查就查,查好了让文彪告诉我,这帮混蛋想让我断子绝孙怎么着。”文彪的父亲说的义愤填膺,“对了文彪,到时候别忘记给小哥儿几个买两盒烟抽。”

文彪哦了一声。

文彪的妈妈又瞅了他爸爸一眼,说:“这些都是孩子,抽什么烟啊!文彪啊,别听你爸的,到时候出院了,请同学们吃个饭。”

文彪又哦了一声。

“好了,你们在这待着,我去看看学校怎么处理这个事。”文彪的爸爸说。

“和学校的领导说话别五大三粗的,听见没?”文彪的妈妈说。

“老娘们就是多事。”文彪的爸爸嘟嘟囔囔的走了。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文母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面有点挂不住。她说:“多亏有你们这些同学,不然文彪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们都和文彪怎么认识的,都是同学吗?”

文彪躺在那,简单的给他妈妈介绍了一下我们,他的朋友中有好几个人连我也不怎么认识。

他的妈妈说话非常的好听,以前听文彪说,她的妈妈一直给一个法国老板当法语翻译,现在看来她的妈妈确实很有文化修养。

文彪问我:“住院的钱是谁的。”

我说:“佴妍的。”

文彪说他的妈妈:“妈,把住院的钱给人家。”

其实文彪的妈妈早就注意到了佴妍,因为这个屋子里就她一个女生。

文母说:“哎呀,我们家文彪好多女朋友的照片我都看过了,还没有一个长的比这个姑娘漂亮的,我说文彪啊,以后找对象就得给我找个这样的,听见没?”

“你说什么啊妈,”文彪急了,“佴妍和我们寝室的莫默是青梅竹马,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估计都定了娃娃亲了。”

我和佴妍大窘,虽然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这么开玩笑,但是我和她一直就维持着兄妹关系,今天一屋子的人一起拿我们当笑料,我们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文母也看出了一点端倪,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文彪啊,你妈最近是真忙啊,就不能在这照看你了,你身边这些同学可就要多费心了,妈把钱存到你卡里,等你取出来给这小姑娘。以后打架别挑你妈忙的时候打,想打架的时候给你妈打个电话,妈给你排出个档期,到时候来看你,行不行?”

文彪老脸通红,又“哦”了一声。我们在边上都能感觉他妈妈的话像鞭子一样,打的每个人的脸都火辣辣的。

我们送走了文彪的妈妈,才敢喘一口大气,算是长了见识了。

经过了这次血腥事件,我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同时我也感觉到,只要生活上的琐事没有危及到自己宝贵的生命,那么那些琐事终究还是要过去。我们并不会因为少喝了一瓶酒而少长了一斤肉,我们也并不会因为丢了一百块钱而再也没有办法生存,我们更不应该为了一件小事斤斤计较。生活一直是粗俗不堪,但是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

凌厉的寒风早已超出防暖设施的警戒线,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冬天。偶尔佴妍拉我去湖边散心时,我还是会看见那个被易拉罐塞满的石缝,然而那些扎眼东西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更新换代,呼啸的北风有时候会把作案的工具席卷到我们的眼前,我和佴妍都会漫不经心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彼此保留着这样的默契。

漫天飞雪的时候,我就会窝在寝室写诗或者写小说,并且哧溜着我的茶叶水。冬天的寒冷并不会冰冻我的灵感,反而灵感和雪花一样与风共舞。导员偶尔会在温暖的午后喊我去她的办公室,我们靠在暖气片上,漫无边际的谈心,谈着谈着没话可说了,她就开始工作,我也不打扰她,我也不走。

文彪的刀伤在我们几个大男人的悉心照料下,在期末考试快来临的时候也基本康复。当我看见文彪脱下了他那白金套装时,发现那个套装还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文彪说“唉,解放了”。

为了文彪的出院,我们又大办了一场。文彪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后来竟无语凝噎。我默默的感受着他心底那份微妙的燃烧,默默的给自己灌着啤酒。佴妍悄悄的拉住我的手,只有她能够看到我的忧伤。

文彪在我们面前宣布了一件大事,罗可可成为了她的女朋友。

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好像没有人反对,我当然也不会反对,我是个有素质的人,怎么会惦记着过往的摩擦呢。只是文彪不知道而已,他不知道曾经砍他五刀的人就是罗可可怂恿文学社社长找的人。我不知道罗可可想要得到什么,如果她喜欢文彪,我觉她得没有必要先砍他五刀,然后再佯装关心,从而博得文彪的宠爱。

期末考试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形式,因为考每一科的时候,导员都会帮我疏通一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依赖别人,依赖的让我讨厌自己,但是讨厌和依赖并不冲突,我一边依赖的是别人,一边讨厌的是自己。

寒假很快就来到了,我带着淡淡的忧愁又和佴妍登上了火车。火车的呼啸声和半年前的一样,我和佴妍坐在卧铺车厢里的座位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枯木,感受着时间流失的晕眩。

佴妍问我:“莫默哥,回家后你来找我玩吗?”

我说:“太冷了,不找了。”

佴妍说:“你找吧。”

我说:“不找。”

佴妍又说:“你真不找吗?”

我笑了笑,我能从她眼神中看到一种天真的期盼,我说:“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