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分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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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凡直勾勾地盯着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血压低?影响供血和供养?”

“失血过多,但最主要还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根本就不想活了。要是她不想活,我们也无力回天。”

丢下这句话,医生吩咐旁边的人将凌菲推进了加护病房,然后冲凌柏凡道,“你是她的?”

“我是她哥哥。遏”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这样答道。

“那你进来陪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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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凡凝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抬步,走进病房。

床上的单薄人儿,浑身插满了各种输液管和呼吸管。

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就连一向灵动的睫毛,此刻也如一尾垂死的蝶一样,毫无生气地耷拉在那里。

即将枯萎。

即将.....消逝......

想到这里,他心尖一颤。

他抬手,轻轻地,缓缓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碰了碰凌菲的面颊。

然后顺着她的脸颊摩挲了一下。

这些日子,她在遭受怎样的煎熬?

而划下这一刀之前,她又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才会狠心地,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

她瘦了这么多,这么多.....

宽大的病号服被她穿得像裙子,躺在床上,埋在雪白的被单下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里面躺了一个人吧?

视线,一点点地下移。

移到她放在被单外面的,那只受伤的手上。

白色的纱布包裹了好几层,却依旧能看到上面渗出的点点血迹。

那是对他的控诉。

真是奇怪.....

整个病房明明是安静无比的,可他偏偏,还是听到了她对自己的控诉。

控诉自己的不争气。

不配做她的二哥......

忍不住伸手,上前握住她的手。

冰凉。

凉得让他心慌。

“医生!”

凌柏凡慌忙叫了一声。

外面的医生闻声而来,“怎么了?”

“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冰?”

冰到让他以为,她是不是.....是不是......

已经......

凌柏凡无法想下去。

医生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血压低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暖和?”

说罢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凌柏凡看了一眼血压仪上的数字。

低得吓人。

他连忙坐下来,双手不停地搓着凌菲的小手。

希望那里能暖一点,再暖一点......

直到他从她的掌心中,感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才缓缓地,将自己的头垂下去,埋在凌菲的手掌上。

他的眼角,微微泛起一抹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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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凡犹记得她初初,被带回凌家的时候,的样子。

那年凌菲八岁,他十八。

那时她一身不合体的衣服,应该是别人捐赠到孤儿院的。

那双红色的皮鞋上面,只有左脚上的蝴蝶结还勉强留着,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

衬衫的袖子明显地一长一短,而裤子,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接了

好几次的。

因为裤脚的地方,那些布料的颜色,用五花八门,都不能形容了。

却是洗得干净整洁的。

凌柏凡当时正从楼上下来,要和沈月芳一起去参加一个晚宴。

旋转楼梯下,小小女孩的眼神里,透着无限惊慌。

大大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受惊的小鹿一样,惹人怜爱着。

而他,黑西装,蓝领结,在这个衣着寒酸的女孩面前,优雅着,浮华着。

凌建祥从外面匆匆而归,将凌菲领到了凌柏凡面前,对他说,“柏凡,这是你的妹妹,她叫凌菲。”

凌柏凡心里划过一丝震惊。

凌菲?

刚刚去世的大姐叫凌柏菲。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然而凌建祥脸上的兴奋之情到底让他忍住了种种疑问和猜测,良好的教养让他对这个小小孤女更加无法冷面冷心。

破天荒地蹲下身来,对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凌柏凡,从今以后,我是你二哥。”

凌菲咬了咬唇,看看面前的凌柏凡,又回头看了看凌建祥。

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她才怯生生地伸手,“你好,二......哥。”

凌建祥露出舒展一笑,“柏凡,以后不许欺负这个妹妹,可知道了?”

“是,父亲。”

在这个家里,父亲鲜少露出这样的笑容。

今天能这样开怀,多半是因为这个小妹妹的缘故了。

就凭着这一点,凌柏凡也暗自决定,以后对这个小丫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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