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驱 逐(1 / 2)
当井的伤势和身体完全康复的时候,女儿小丫已经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了。也不知道受谁的教导,孩子管二婶叫奶奶,管井叫妈妈,管大兴叫伯伯。
而大兴对孩子的疼爱完全超过了伯伯的范畴。井渐渐被大兴的朴实和真诚所感动。她开始关心、体贴大兴,并经常为其洗衣、缝补、做饭。可是大兴总是尽量回避着,并拒绝和她一道去田里干农活。井心里也明白,大兴是怕村里人当着她的面拿两人开玩笑,怕她脸上难堪,心里不好受。
斗转星移,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
这天清晨,太阳已经照耀东篱,早出劳作的人们都已陆续归来。井却始终不见大兴的踪影。二婶去田间催促也是一去不回头。情急之下,井将饭菜盛好装进篮子里,然后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女儿朝大兴干活的山坡走来。然而当她手牵孩子越过一段狭窄的山路,正准备拐上那片农田时,一位手拿渔杆的男子忽地将渔杆一横,挡住了她去路:“喂,漂亮的女人,你这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啊?”
井发现此人出言不逊,观其举止和相貌,一张嘴生得像鱼嘴,一双没神的眼睛睁得像死鱼眼,一头浅黄色的头发根根直竖。看了他这副长相,你准会以为他是个被掐得昏死过去刚刚苏醒过来的人。望着他这副二流子模样,再加上周围没人。井没敢答话。而是推开渔杆,抱起女儿就走。
男子放肆地一把扯住了井的衣服:“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这么急着走开干么啊。”
井生气地将女儿放在地上说:“你这人想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男子说:“没有关系,现在不认识,今后不就认识了嘛。告诉我,你男人是谁?哦,忘记告诉你了,在白茶山一带,哪怕是条狗,只要能说出名字来,我都认识。”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呵呵,词儿到不少。告诉我,你男人是谁?”
陌生人步步紧逼,孩子见母亲和陌生人争吵,吓得哭泣起来。哭声惊动了田里的大兴。大兴吃惊地眺望了一眼,随即抓起锄头奔跑过来,紧接着照准那人的脑袋就是一锄头。要不是井手疾眼快拉住了大兴,致使锄头打偏了。只怕这一锄头下去,要送此人去西天。
锄头落下来,划落掉那人半块耳朵,鲜血顿时染红了衣领。可是那人就像没长疼痛的神经似的,只是伸手摸了一把,继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又抬头望着大兴冷笑道:“这女人是你的,而且还有了孩子?你她妈的真是胆大包天。”
大兴并不还嘴,而是举起锄头又要打,结果被井死死地拉住了。那人梗着脖子后退两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大兴他妈的有种,你等着。”说完小跑着朝山凹的大路奔去。二婶惊慌地赶了过来,望着那人的背影惊慌地问大兴;“你刚才打的是吴天吗?”
“我打他吴天怎么啦,要不是井拉着,我今天送他去见阎王。”
二婶气得直哆嗦:“你个混小子,人家躲他都躲不及,你敢招惹他。”
大兴犟嘴说:“是他先招惹井的。”
“你还犟,井不认识吴天,难道你也不认识他吗?白茶村有多少人平白无辜吃过他的亏,你难道不知道吗?刚才你把井和小丫领回家不就没事了,非得闯出祸事来。”
大兴不再说话,而是转身抱起孩子,抗着锄头先走了。井跟上来惊惧地问二婶:“吴天是什么人啊?”
二婶说:“他是乡长的儿子,镇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招惹他等于戳了马蜂窝。等着吧,要不了两天,他准会带人找上门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事情并未像二婶预言的那样发展。接下来连续两三天,压根就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小院平静得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全家人的心情又都变得轻松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