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更能消(九)(2 / 2)
清兵的诅咒可没有应验的迹象,张煦还是牛喘不断。张煦的几个小相公亲兵到是尽心的服饰这个主子,一个亲兵取下水壶,给张煦灌了几口,另外几个亲兵给张煦上药止血缠绷带。张煦心里掠过一丝安慰,几个亲兵上战场不行,但是照顾人比那些大老粗丘八要强百倍。
张煦神志开始慢慢恢复清明,在几个亲兵的扶持下挣扎的站起身,不断的打量对岸的战局。革命军在傍晚时刻才进入三道桥,根本没有在桥头建立任何的防御攻势。革命军的勇猛更近乎疯狂和自大,进入三道桥后就摆出阵势向他们发起攻击。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朝庭援军突然出现在革命身后,革命军的疯狂和自大几乎就成功了。张煦不知道,这出来天意之外,还能用什么解释,天佑大清!
张煦豪情澎湃,现在只要率军杀过桥去,与偷袭之清军两面夹击匪党,即可彻底铲除这股匪党,甚至还能顺势攻克刘家庙,收复汉口。张煦越想越得意,想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却又柳暗花明见一村,准备挥刀驱兵过桥,手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一个空。在身边伺候的小相公亲兵,非常机灵的知道张煦想要什么,立刻就有一个亲兵跑去把他甩落远处的日本士官刀捡了回来。这个亲兵捧着沾满鲜血的长刀,惨白锋利的刀刃,双手直哆嗦。
张煦接手长刀,好像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对岸的战火正在激励的交锋当中,如果自己现在挥军过桥,肯定就是压死革命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煦豪情万丈的吼叫着,“诸位兄弟们,随我杀过桥去,剿灭叛党。北洋军已经打进汉口,我们只要杀入刘家庙,收复汉口的功绩,我们也能分上一点。到时候朝庭颁下犒赏,够你们下半辈子的花差了。”
对岸战火震天,这边却安静如肃,谁也没有鸟张煦。躺在地上如死尸一样的清兵,他们仅剩的一点点士气,已经被张煦榨干榨尽,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好像都被榨干了一样。革命军退却,清兵们绷紧到了极致的神经彻底的松垮下来,已经没有了力气,更是没有了胆气,面对如狼似虎的革命军。
个个清兵躺在地上,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对张煦的吆喝置之不理。在神经极度的放松下来之后,更有着清兵枕着一只残臂就睡着了,对岸震天的枪炮声也干扰不了他们,呼噜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躺下睡着的清兵。张煦一瘸一拐的扑上去,砍下好几颗头颅,清兵还是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依旧没有人再去鸟他。张煦气得一阵阵头晕,连砍死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眼前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几个亲兵使劲的扶持着张煦,他才没有倒下去。
李西屏一直咬牙支撑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是自己判断失误造成的结果,他只有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心里才能好过一点。漆黑的前方突然连续升起好几团火云,直冲天际,照亮了半边夜空,接着才是轰隆隆的爆炸声传过来。夏占魁已经和刘经接上火了,李西屏在心里不断默念,“刘经,你一定要坚持到我来。”
李西屏紧盯着前方的战火,牙根都咬出血来了,顺着他的嘴角留出。他再次加快脚步,拼老命的往三道桥跑。
李西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一个丘陵之下,已经接近三道桥了,那边惨烈的战场厮杀已经隐约可闻。此刻,在丘陵之上闪过一排火光,接着枪声大作,李西屏已经走近夏占魁的拦截网。枪声响起,李西屏肩膀隐隐作痛,肩膀被子弹擦伤了,除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士兵受伤。
李西屏立刻大声叱喝散开阵形,熄灭火把。李西屏立刻命人取来机枪,对着坡顶就是一阵扫射,清军也死命还击。
李西屏望着黑暗笼罩的丘陵顶部不断闪耀着枪火,忽闪的枪火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肩膀的伤势急救式包扎了起来,止住流血。李西屏已经摸清了敌人虚实,此处占据有利高地,负责阻击他们的清军最多一个营,这些清军装备简陋,连马克沁轻机枪都没有,但是战斗意志却异常凶狠。看来夏占魁在三道桥攻击受到阻力,才派兵在此阻击革命军,以拖延时间。既然三道桥还在刘经的手里,李西屏总算放下一颗心。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绕过去都怕是来不及,只有用最快速度抢下在处高地。李西屏迅速制定作战方略,围在他身边各军官即刻起身,指挥着自己的队伍行动起来。
三架马克沁轻机枪同时向丘陵顶发起疯狂的扫射,压得清军台不起头,革命军战士同时发起密集进攻,各军官亲自带队,往丘陵顶扑上去。李西屏抽出他的配刀,更是奋勇的杀在最前面。
清军更是顶着机枪扫射反击,如雨的子弹洒下来,跟在李西屏身边的两个士兵,艰难的扑到李西屏前面,为他当下一阵子弹后倒下。李西屏愤吼着往前冲,这是我自己的错,让我自己承担。
马克沁轻机枪喷吐着火舌在黑夜实在太明显了,是清军重点攻击的对象。但是马克沁轻机枪却没有停止过射击,倒下一个,即刻便有战士顶替上去。机枪子弹倾泻着,拼命的压制丘陵顶的清军火力。
李西屏已经冲上丘陵顶,清兵都已是眉目可见,那清兵狂吼着扑向李西屏.李西屏左手握着六响博郎宁左轮,抬手一枪撂到这个傻闭清兵,右手长刀一挥,黑暗中寒光倾洒一片,向他最近的一个清兵猛扑去。革命军源源不断的跟着李西屏爬上丘顶,挥着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刺刀直接扑向清兵,丘顶的清兵也是毫不退缩的扑向革命军,与之短兵相接,以命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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