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心照不能不宣(2 / 2)
李想话毕,李纯颇为惊愕。他是宋案跟袁世凯有不干净,却也想不到案情进展如此之快,难怪这么急忙的催他南下活动?
李想慢慢地喝茶,实际上在静观李纯的神色。但李纯很快镇定下来,他非常清楚袁世凯的意图何在。既然袁世凯的命令下来了,作为下属,也只能唯命是从。
李纯看着李想,细声地说道:“那依李帅之见,宋案背后,还有幕后主事之人?”
李想再清楚不过的,杀人的主使者是大总统袁世凯,同谋犯是国务总理赵秉钧,担任联络的是内务部秘书洪述祖,布置行凶的是上海大流氓应桂馨,直接行凶的是失业军痞武士英。
李想只是暧昧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虽然老早就开始备战,却一直是暗中备战,他还没有做反袁先锋的觉悟!就让孙中山带人先和袁世凯的北洋碰碰,知道历史结果的他是不敢再对孙中山他们包任何希望,他是做好单干准备的,这个准备工作自然是越长越好,准备越足,胜率越高,这时候当然不能表现太过“革命”,最好和袁世凯可以玩完暧昧。
“大总统命令“迅缉真凶,穷追主名,务得确情,按法严办”,并严正地谴责暗杀之风;派兵对黄兴等“妥为保护,以昭慎重”。”李纯情况不熟悉,但也知道这不是可以深究的问题,也不便发表个人意见,也不敢发表个人意见。
李想口是心非地要求道:“严拿正犯,务得背后主事之人。”
李纯也看出李想口是心非,恬然答道:“大总统绝不可能放过幕后凶手的。”
李想微微一笑,说道:“袁项城雄才大略,富有政治经验,……非举膺继任,不足以奠危局,拨逆乱。”他还向李纯表示效忠袁世凯:“民国之兴,发之者虽由李想,而成之者实我总统也。李想爱民国如命,即爱我总统如命,力所能济,生死以之。……俾李想锋镝余生,获享共和之福,是有生之年,皆莫非我总统之所赐也。披肝沥胆,以此为盟。”
这是早已和他的“文胆”饶汉祥商量好的答词,保证袁世凯听后会喜欢。
李纯目视左右,一边陪着坐了,寻思着这个辛亥年崛起的年轻的传奇这番似实若虚闪烁不定的话,说道:“这是总统的一点小意思,还请李想老弟笑纳。”说着便一笑,并且给李想献上了四十万元的小意思。
看着这张四十万银元的丰汇本票,李想冷冷一笑,道:“我说老兄,你可真不够意思?”
“老弟,难道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你可管提出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万事好商量。”
“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说你不够意思,咱们兄弟俩谈钱是不是忒俗了点。”
李纯微微一笑,道:“你这个老弟说吧,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想收下四十万元的小意思,绷得紧紧的面孔突然松弛地一笑,只有这一霎,才看得出他刚毅凛寒性格的另一面,竟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孩子气。
……
上海,黄公馆。
“刘揆一,你也是国民党,竟为了一个总长地位,不惜替袁世凯作说客!”黄兴对昔日的战友毫不客气,一顿臭骂。
刘揆一弄得很没趣,灰溜溜的逃出黄公馆。
刘揆一前脚才走,程德全就来了。
应、武两犯是由上海租界的会审公堂移交给上海地方检查厅看管的。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亲自从南京到上海来,会同上海地方检查厅长陈英,在上海交涉员署内执行检查手续。
陈其美问程督道:“应桂馨自称江苏巡查长,曾否由贵督委任?”
程德全道:“这是有的。”
黄兴插口道:“程都督何故委他?”
程德全半晌道:“唉!这是内务部洪荫芝,就是洪述祖所保荐的。”
黄兴点头道:“洪述祖么?他现为内务部秘书,与袁总统有瓜葛关系,我知道了。这案的主因,尚不止一应桂馨呢。”
程德全道:“我当彻底清查,免使宋君含冤。”
黄兴道:“但望都督能如此秉公,休使元凶漏网,我当为宋渔父拜谢哩。”说着,即起向程督鞠躬。
程德全慌忙答礼。
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迫于压力,终于发表通电把有关宋案的证件全部发表。
这些证据一公布,宋案真相大白。南方国民党人群情激愤,一致谴责谋杀主犯袁世凯,强烈要求传讯赵秉钧,逮捕洪述祖归案。
赵秉钧忽然处在风口浪尖,去上海受审是不可能的,他只有避嫌辞职一条路了。
袁世凯刚刚因为知道李想收了他给的钱,还提出一些条件,为安抚住南方最强的势力而高兴,赵秉钧就来辞职了。
“上海检察厅给我送来一张传票。”赵秉钧苦着一张脸。
袁世凯恼羞成怒地对赵秉钧说道:“他传他的,你干你的,看他其奈你何。暗杀一个人,他们就这样闹。马上我大举南征,少不得整千整万地杀,看他们其奈我何。”
“大总统,我还是想辞职,去天津避避风头。”赵秉钧眼神闪烁的道。
“智庵,”袁世凯也挺光火的,绝不允许赵秉钧这时候撂挑子,劝慰他说道:“梁山巨魁,已经被你除掉了,实在是大功一件。要是还有天罡地煞之类的,想要替宋教仁报仇,管教他有来无回。你尽管安心办事,一点都别怕。”说罢,目光咄咄,逼视着赵秉钧不语。
赵秉钧舔了舔嘴唇,赶紧摇脑袋,哭着脸说道:“大总统,我身体不适,实在担任不起总理的大任……”
“既然身体不适,我准予请假暂时休息。”袁世凯微微一笑,上前拍拍赵秉钧的肩膀,又说道:“先说好了,就休息几天,病好了你回来还是总理!”
赵秉钧听着袁世凯这些虚情假义的慰劝,只是连声推辞道:“智庵才智拙劣,实在无法再担任如此重担……”
袁世凯见赵秉钧如此,刹那间心一动,闪过一个狠毒的念头……
赵秉钧出了大总统府,就被新华社金牌记者黄远生堵个正着。
“赵总理,”黄远生问道:“程督公布宋案破获的证据材料后,外界纷纷推测,说您就是幕后策划者。请问,您对此有何解释?”
赵秉钧地涨红了脸,辩解道:“我和钝初一任内务一任农林,以同僚而为至友,他住西直门外农事试验场,离城十里,有时天晚来不及出城,他总住到我家中,我们感情甚洽,无话不谈。他离北京南下时,欠了五千余元的债,都是我替他偿还的。人若说我打死宋教仁,岂不是我卖友,那能算人。”
“那密码本是怎么回事?”
“奉差各省特派人员,向用密码报告,因作函将密码送去。至于洪、应来往函电,我从未阅过,完全是洪述祖“招摇”或“隐射”。”最后赵秉钧装出无辜受牵累的样子说:“鄙人德薄,横遭訾议,亦命运使然。惟抚念生平,四十即抱消极主义,五十以后即抱厌世主义,津沽伏处,久无问世之心。”
言下之意,像他这样一个有遁世之想的人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上海特别法庭坚持要您出庭,您什么时候南下?”
赵秉钧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变色,凶相毕露地说道:“宋之被刺,正犯为武士英,嫌疑犯为应夔丞,与洪述祖究有何干系,与我究有何干系,尚未判定。要我出庭受质,完全是野心枭桀攘夺政权,藉端发难,含血喷人。”
赵秉钧除了为自己开脱,还不忘为洪述祖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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