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假戏真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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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莫幽看向他,见他搬了只圆凳放到榻前,随后将两只斟满酒的酒盅放到圆凳上,这才坐到了她身旁,俯身牵起两人的衣角,双手手指灵活地挽了几下,尹莫幽低头看时,见他已经仔细结成双结。

他身着大红蛟龙袍,袍角金丝华贵,她的裙角绣的是凤穿牡丹,只见那蛟凤相缠,待结成双结,便再也分不出哪个是蛟哪个是凤。

烛光融暖,廖幕城眸光亦暖,他执起酒盅递给尹莫幽一只。

那酒盅细白润泽,尹莫幽的指如青葱,光泽有些新凉,眉眼间却融着暖意。

他凝望着她,她却羞得低垂着眸,两人手臂相交,视线相牵,仰头饮尽杯中美酒,那佳酿由口入腹,熏染得五脏皆暖,酒不醉人人自醉。

尹莫幽望着空空的酒盅,不知道接下来作何反应,廖幕城已经解开两人缠着的衣角,将她手中的空酒盅取走。

而后蹲下身来,将两只酒盅口对口地摞着放到了床榻底下,他的那只盅口朝上,她的那只盅口朝下。

“这是何意?”尹莫幽不解,她对婚俗细节不太了解,除了拜天地喝合卺酒,其他的一概不知。

前世她的婚事虽然外表热闹,可她无娘亲护着,廖智远也无娘亲提醒,这些琐细的小事儿,那些司礼监的太监们能省就都省去了,他们俩的婚礼简单得近乎简陋。

廖幕城细细稳稳地放好,而后坐回她身旁,笑吟吟地别有深意道:“古礼云,合卺礼毕,当以盏一仰一覆,安放于床下,寓之男俯女仰,阴阳和合,乃大吉之礼。”

尹莫幽嗔怪:“你个贫嘴的。”

廖幕城笑道:“为夫哪里贫了?如今合卺礼毕,娘子是不是该唤一声夫君?”

尹莫幽眼神虚虚地一飘,打岔道:“我觉得,你还是雌伏更合适。”

廖幕城不中她的拖延转移话题之计,依然好脾气道:“娘子有此好,为夫日后必当满足,只是这些都是日后之乐,不急;今夜乃洞房花烛,为夫理当先振夫纲,教你做人媳妇的规矩。”

夫纲?教她规矩?

尹莫幽挑眉,好奇不已。

却见廖幕城一手扶着她的后颈,一手轻轻地为她将头上戴着的簪、钗、步摇一一取下,放好,而后又俯身蹲在地上,为她脱那红色的绣鞋,不由好奇地问道:“这便是振夫纲?”

廖幕城的手握着绣鞋,慵懒的笑容微滞,随即仰头对她笑答:“振夫纲的事儿是洞房之前必须有的一道工序,至于如何振,需要审时度势,相机而动,大丈夫行事,理当不拘小节,不落俗套。”

这番话,竟然能说得振振有词,这厮的脸皮真厚!

尹莫幽由着他帮她脱了绣鞋,瞧他放了床帐。

房内烛火莹莹,帐内两人对坐,廖幕城伸手到她腰间,欲解那戏服的绣带,却被尹莫幽抬手覆住。

廖幕城试探地看向尹莫幽,却见她在榻上跪坐而起,抬手也一手抱了他的后颈,一手帮他拔了玉簪,而后双手解了玉冠,轻轻放下。

廖幕城有些呆呆地望着她,只见他墨发流淌,沿着肩背披散而下,被那大红蛟龙绣袍衬着,眉宇间那慵懒的意态更浓了几分。

他定定望着她,见她将簪冠捧去枕旁放妥,回身后跪坐着,倾手臂拥住他,手儿沿着他的腰带一点一点地摸索到他的腰后,而后一按那玉石带钩,如同砰然一声,那玉带就松了,尹莫幽解了那玉带,也放好。

她的体香清幽,混着些许香甜的脂粉味,味道非同一般、十分可口。

廖幕城闭了闭眼,如此佳人,真真是让他情难自控,就闭着眼,由着她为他宽了外袍,当她微凉的手指触及他的肌肤时,他倏地睁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尹莫幽一怔,只觉得廖幕城的眸底似翻惊天滔浪似掠凌厉电光,那慵懒矜贵的意态忽然便添了几分慑人,恍如魂魄被他定住。

被那炽热又纠结的目光定定瞧着,尹莫幽的心忽悠悠一下荡得老高,莫名紧张。然而,他那眸子却渐渐清朗起来,一点点地浮起笑来,声音哑得惑人:“娘子莫急。”

额!

她很急切?

谁急了!这促狭鬼!

尹莫幽被他说得耳根微红,却见廖幕城伸手噙着笑着,那手指勾起她的衣带,瞧那样子是要为她宽衣。

可他却与她那利落的解法不同。

只见他折磨人般勾着她的衣带在那玉色的指间绕啊绕啊绕,绕的人宛如九曲回肠,痒到了心里,正沉醉处,他却绕到尽处,使力一扯!

尹莫幽正被他绕得心神不宁、骨头酥痒,冷不丁被这一扯,顿时迎面就扑进他怀里。

眼前一片温润,伴着沉沉的震颤人的笑声,她脸颊都要烧着。

正要挣扎着坐起,忽然觉得自己的外袍和中衫便从肩头滑落了下来。

帐子里如同忽然生了月光,但见尹莫幽发如云衬得那肩如雪,美人弯俏丽似玉钩,最美的风景被襦裙遮了,只见牡丹簇簇,耀眼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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