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他还活着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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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是华国最高机密,这样的机密,怎么会被敌人知道?

除非——

沈飒不敢去想。

但这些天,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除非,出卖他们的人,在军方内部的掌权者。

敌人已经渗透到军方了吗?

沈飒光是想一想,就感到不寒而栗。

她恨透了出卖他们的人——

他们这些特种兵,经历了多少的刻苦训练,吃了多少人吃不了的苦,经过多少重的选拔,才被挑选执行这项绝密任务。

可是这么优秀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和敌人们干一场,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偷袭而丧失了性命。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沈飒此生从未如此恨过。

可是,恨又能怎么样?

仇恨能让死去的战友们全部活过来吗?

她一想到连成长官也可以已经牺牲,就感到五脏六腑都仿佛搅在了一起。

太痛了……

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她为什么还没死?

为什么就剩她一个人仍然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想起那天当发现中了埋伏之后,是成长官和另外两个有经验的战友掩护着其余人撤退,可没想到,敌人竟然会在后方包抄!

成长官他们三人面对的敌人更多,甚至是他们面对的敌人数量的两倍。

他们这些人尚且寡不敌众,仅剩她一人因为中弹晕厥之后被一个不知道性命地战友用身体护住,才得以苟且偷生。

那么,成长官他们呢?

他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早知道如此,当初……

当初就应该告诉成长官的。

应该把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告诉他。

这样,总好过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人死了之后,存在另一个世界吗?

如果自己死了,能见到成长官和其余已经牺牲的战友吗?

要是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她真想去死,这样就可以马上见到他。

然而,她又怀着微小的希冀,她想,也许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没死。

他是那么强大的男人,宛如战神一般,他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任务,也曾受过各种各样的伤,还不是一样挺过去了吗?

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次偷袭就轻易死掉呢?

沈飒尽管明知道从现实角度来看,成烈不可能还活着。

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这些天,她的身体也在急剧衰败下去。

起初她还爬得动,那时候,她会用身上带着的匕首去捕杀一切出现在身边的活物。

蛇,老鼠,野兔,不知名的昆虫——

这些她全部都吃过。

没什么可怕的,一切和死亡比起来,都不算可怕。

她是为了再次见到他,才这样强撑下去的。

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以前的她,对食物也并不挑剔,只要有一菜一饭,就能饱餐一顿。

但那到底是人类的正常食物。

即便是动物,人类也是习惯把它们弄熟之后再吃。

茹毛饮血这种事,只有原始人才干得出来。

沈飒从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生吃动物的那一天。

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她没有更多的选择。

太饿了,也太渴了。

人在饿极了渴极了的时候,为了生存,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她第一次吃的活物,是一条蛇。

非常粗的蛇,她根据蛇身上的花纹判断出这条蛇没有毒,或者说是毒性很小,可以忽略——

其实就算有毒,当时的情况她也一样会吃下去。

沈飒用军刀刺痛蛇的七寸,然后斩掉蛇头,然后飞快地将蛇身切成几段,在身上擦了擦,就那么直接用手拿着咬噬起来。

野外生存的蛇类,其实很肥美,倘若生上小火烤一烤,再撒点儿孜然和食盐,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可是哪儿来的火呢?

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生火的工具,她只能生吃。

这并不算什么,有了第一次生吃的经验,后来,她又开始陆陆续续吃别的动物。

有一次夜里她渴得不行,光是嚼树叶早已经无法解渴了,这时,沈飒凭借直觉,发现附近有一只野兔。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用所学的擒拿技能,扑过去捉住了这只兔子。

那毛茸茸的兔子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她摸着兔子的耳朵,还有小小的身子,心里其实是欣喜的,就好像突然间多了一个小伙伴一样。

她想对兔子说说话,和兔子聊聊天,可是,她很快制止了自己这幼稚的想法。

在这没有一个人,到处充满未知的危险,完全没有机会逃脱的密林中,兔子绝不会是她的伙伴。

它只能够是食物——让她继续活下去的食物。

“对不起。”

她对兔子说着,便用手中的军刀飞快地划开了怀中那幼小生物的咽喉。

她的动作很快,因为她不愿意让它痛苦,更不愿意给机会给自己后悔。

它在一瞬间死亡。

然后,她拿起兔子的尸体,开始喝它的血。

可是当她拿起兔子的尸体时,愕然发现,这只兔子是一只怀孕的母兔子。

它的肚子鼓鼓的,很显然,里面孕育着生命。

这是一个即将成为妈妈的兔子。

这个事实让沈飒瞬间哭出声来。

她突然间,很后悔自己的刀为什么那么快。

倘若慢一秒,是否就能够发现这只兔子的肚子很大很鼓呢?

她竟然残忍地杀死了一个“母亲”!

她感到内心中充满了自责,那只兔子的血,她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她想等到天亮之后,将兔子埋葬,可是没等到第二天天亮,她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最后,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她用军刀切割了那只兔子的尸体,将整只兔子吞吃下肚。

自那之后,她仿佛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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