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五十八 行刺(2 / 2)
苏铭和房玄明再度相对而视。横过他们脑海里的奇怪的人影,就是那个转过头来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脸。即使豪胆如苏铭、房玄明也不禁惊愕了一下。后者对前者低声叫道:
【苏铭,你去守护殿下!】
话声一落,苏铭立刻调转头飞奔而去。如果青铜面具就是李玄灵的话,他也许会趁混乱当中去行刺风桐吧?风桐身边的警戒应该要严密一些。
在不断扩大的混乱当中,晏殊的存在就更形重要了。再怎么说,青丘城可是他的城堡。
【灭火!先灭火!从四号水井引水来!】
他下了严厉而沉着的命令,防止火势蔓延。灭火的工作交给晏殊就可以了。房玄明带着若叶加入了追捕纵火犯的士兵们的行列。人潮流动极快,人声和甲胄声也极为嘈杂,房玄明和若叶被冲散了。混乱当中似乎也听到白阳的声音,可是也不清楚。
【逃到那边去了!】
【不要让他逃了!杀了他!】
士兵们的叫声充满了血腥般的亢奋。他们是为了作战才来到这里,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机会参加实战。精力不光是藉着马球的比赛和狩猎就可以发散的。只见一群人马手拿着白把和剑,血红着眼睛怒吼着。
如果纵火犯是李玄灵的话,粗心大意地追上去会造成多少的伤亡就不得而知了。能够和李玄灵一决雌雄的人在青丘城内到底有几个人呢?房玄明不禁为自己让苏铭回到风桐身边感到庆幸。
【找到了!】
听到士兵们的叫声,房玄明转动了他的视线。一道比夜色更漆黑的身影掠过夜空,黑影就像栖息于森林里的精灵一般从回廊的屋顶快速地移到石板中庭。循迹跑向前去的士兵用力地挥下刀。刀刃声响起,士兵的斩击被弹回来了。而且反击的一刀划出短而尖锐的弧形,血从士兵的下巴喷射出来,士兵也闻声倒地。二柄白刃再度袭杀过去,然而,黑影高高地跳了起来,避过了这一击。只见他口咬短剑,仅以右手抓住屋檐的一端,一翻身便消失在屋檐上了。
【好厉害的家伙,这不像是常人所能。】
在晏殊手底下担任千夫长的谢骆惊异地喃喃说道。
不是李玄灵。既没有戴青铜面具,而且也没有左手。对方的身影和房玄明近日的记忆连贯了起来。他不就是上个月想盗取白落写给王蹇老人的密函不成,被房玄明斩断了左手的那个人吗?这么说来,他的目标就是那封密函了?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吗?
房玄明追着那道黑影,这件事不能假手他人。
黑影嘲弄着地上那些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追兵,来到了城堡上,在上面奔跑着。他仿佛化成了黑夜的一部分,低着身子无声地快速跑着。
突然,黑影停止了动作,他看到了城堡之上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影,靠在城壁上的人影慢慢地移动着,阻挡了黑影的去路。
是胡曌。
【唔,房玄明前些日子砍落一只手的奸细就是你吗?】
化妆继续前进,动作仿如流水一般缓慢而且流畅。黑影看出了胡曌的动作在自然中隐含着凌厉的杀气,而且没有任何空隙。
黑影无言地重新摆出了备战的姿态,微微地弯着腰部,全身仿佛上了弹簧一样,只有两眼闪着光芒。
【风和盗贼似乎都喜欢高处。】
当胡曌说出这句话时,一道白色的闪光从黑影的中央部分飞射而出。他右手的短剑朝着胡曌的脸射出来。
当胡曌的长剑挡开短剑时,黑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跳了过来,空手而且单手袭击。胡曌似乎看到某些细微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躲开,反而往前踏了一步,从左下方往右上方挥舞的剑巧妙地把黑影伸出来的右手切成了两段。
失去两只手的男人,一边喷着血一边往城壁上一倒。他不但没有因为痛苦而动弹不得,反而以极惊人的速度一跳而起,不给胡曌第二击的机会。
【勇气可嘉,可是不值得同情。接下来要用牙齿咬我吗?如果是可爱的姑娘咬我手指头,那倒叫人高兴……】
胡曌的长剑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响起,落在地上。是从黑影的口中发射出来的粗针。华胡曌不待去确认这些东西,一跃而起,往水平方向挥出猛烈的一击。
黑影的头部看似随着刀风而吹落了。可是,留在胡曌剑尖的只是黑衣的一部分。当胡曌咋着舌把黑衣从剑尖挥落的时候,他听到了下方响起了水声。
【落到护城河了?就像青铜面具一样。】
胡曌听到年轻的军师的声音回过头来,把剑收进了鞘中。
【你看看这个。】
胡曌捡起了被他斩落的手腕,递给房玄明。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令人感到愉快,但是房玄明轻轻地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是毒手啊……】
手指的指甲变成了蓝黑色。他把指尖浸在毒液中,只要碰到,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这不是正式的武术技艺,而是低级的杀手所使用的暗杀手法。
以前斩落他的左手腕时并不是这样的毒手。或许是在失去左手之后,为了弥补不利的条件才把剩下的右手改造成毒手吧?
【真是恐怖的坚定信念。】
房玄明没有用言语来回答胡曌的感慨,他命令于此时赶过来的士兵们分头去搜索护城河。失去两手就没有办法游泳了,就算会游,也没有办法从护城河中爬起来吧?而且他又流着血,或许已经死了吧?如果还活着的话,房玄明有话要问他。
【是啊,他是要找王蹇的密函。我也知道这一点。我不懂的是他是为了什么?还有,是谁指使他来的?下令的人意图又何在?】
房玄明的疑问似乎在没有获得答案之前就结束了。搜索护城河的士兵在清晨的时候从水底捞起了一具尸体,没有了两手,也不知道以什么方法把自己的脸给毁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供判断其身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