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钱就是任性（1 / 2）

考完数学后这一天的考试就结束了，明天还有最后两场考试，考文综和外语。

文科都是二丫同学的强项，只有数学是她的弱处，但很幸运，仗着有百度，她自认为将数学答的还成，只要明天的考试科目不再丢分就好。

走到考点的栅栏外面，果不其然，她在等在外面拥挤成一团的家长群里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飞快的跑过去，这几年来她一直因为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母亲，甚至在媒体曝光了她母亲只是一介农民时感到了一丝羞耻，而现在她很后悔，为当时她那一丝羞耻而感到自责。

望着在栅栏外对她招手带着温暖笑容的母亲，她差点哭了出来。从小到大，母亲永远是最支持她决定，最关心她的人。就像今天，在她高考的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爸爸没有来，家中所有亲戚都没当回事，但只有她从不出门任劳任怨在家里做家务的母亲主动提出想陪她一起去考场。而她那时因为被判违纪没收了卷子，心情很糟糕，出来后她妈妈关心的问她考没考好，她因为被刺激到心中的火点还对母亲吼了一通，至今想买后悔药都没地方找。

抹了抹眼泪，如果人生真能重来一回，她一定好好孝敬自己的母亲，不再惹她难过。无论自己的母亲会不会被记者拍到不好看的样子，或者在媒体的突击面前说错了话，或者在镜头面前战战兢兢，她都不会嫌弃了，她会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来，好好孝敬她，好好保护她。

“妈，等了一天，你饿了没啊？”她走过去抱了抱自己的母亲。

“没，妈没饿，等回去吃就行。来，这是给你买的。”说罢，她母亲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用塑料袋包着的酱香鸡腿，还有两个包子：“考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先垫垫，回家妈再给你做。”

她望着那鸡腿又红了眼眶，因为她知道他妈并不是没饿，只是舍不得给自己买。其实也并不是没钱，只是她妈节省惯了，一向不敢在自己身上花钱，对她却是很舍得。

“你怎么不买啊？”她问母亲。

“妈不说了嘛，没饿。”

她叹了口气，直接去对面的摊子上又要了一个六块钱的鸡腿，她妈开始阻拦：“你干什么呀，又乱花钱，妈都说不吃了！”

“有钱，任性！”她说。

“任什么性啊任性，就你攒的那几个零钱还算钱？”她妈教育她：“这钱啊，要攒着留着着急用……”

她打断了她妈的话：“我以后有都是钱，而且我们家哪会有什么急事啊！都是亲戚们有急事找我们借，还不给利息！所以我们有钱就买买买，花花花，花没了还有我赚呢！”

“你这孩子……”她母亲叹了口气：“你哪知道你以后能赚多少钱啊……”

“我就是知道，我以后肯定能赚可多可多钱了。”她说。

只听她母亲听她说完又叹了一声气。

直到回到家里，她开始觉得这个梦不像梦了。

就算是梦，她也不可能梦见那么多细节吧？比如隔壁刘叔叔跟她打了个招呼，笑着问她考的怎么样，然后忽然出现另一个大叔找刘叔叔打麻将。

比如几个小孩从她身边跑过，拿着的水枪喷到了她的脸。

比如她打开自己带锁的柜子，里面居然留有她都忘记了什么内容的上课传的纸条！

二丫同学有点蒙圈。

蒙圈并不是因为这个不是梦的现实给她的冲击有多么大，而是她忽然回想起来，第一天高考后的晚上，她爸跟她说让她跟隔壁刘叔叔的儿子结婚！还说女孩就应该早结婚，跟考不考大学没关系，还说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他让她嫁她就要嫁！就算年龄没到也可以先办婚宴，等过了法定年龄再领证！

隔壁刘叔是他们这个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在县城还有两套房子，只不过为了照顾田地再加上恋旧没有搬走。她爸口口声声说让她嫁给刘叔的儿子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还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人家刘叔的儿子大俊可是有好多女人抢着要嫁呢。

她并没看上大俊，记得她当时因为极力反抗，还被他爸扇了一巴掌。但后来就是死活不同意，他爸没办法，就说就算她考上什么大学都不会供她，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因为这个，她妈为她求了一晚上情，嗓子都说哑了。

紧紧握住自己那张小床的床单，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天他爸从地里回来，果然如记忆中的一样，先是将自己脏了的外套换下来扔给她妈洗，又对她说：“你说你现在也不小了，都高中毕业了，我看你刘叔叔儿子不错，你刘叔叔也挺喜欢你的，而且你也知道你刘叔叔家大家大业的，你嫁过去也不亏，所以我就跟他说定了，等你高考完了就让你跟他儿子结婚，你也省得靠在家里让父母养，今后多学习学习人家闺女是怎么干活的。”

她强压住内心的火气，从前：“我刘叔叔的儿子？可是我上次看到他跟五婶她闺女在约会啊？这才两天时间，难道他们俩分了？”

她爸爸顿时很惊讶：“啥？这你刘叔没跟我说啊，不可能吧？你咋觉得人家两个是在约会呢？”

二丫同学装作很难开口的样子：“因为……因为他们都嘴对嘴了。”

他爸难得的沉默了，片刻后说：“这事儿你刘叔可能也不知道，明天我找他问问去。”

“别呀爸。”她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万一刘叔真不知道，然后问大俊结果大俊不承认，那你和刘叔都约好了，我还不是一样要嫁过去？到时候大俊知道这报告是我打的，心里又装着别人，一定不会对我好的，就别提孝敬我父母了……”

她父亲坐在椅子上又仔细想了会儿：“但是我已经答应你刘叔了，毁约的事儿也不好说。”

“可是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呀，爸我知道你是因为刘叔叔家有钱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才让我嫁的，但我觉得这样太唐突了，大俊也不一定喜欢我，到时候硬在一起最后离婚了可怎么办呐？”

农村这时候还是很在意婚姻关系的，甚至将离婚视为家丑，所以她这么说，她的父亲果然沉吟了声：“你说的也对。”

她继续趁热打铁：“爸，这件事就算也不是你的错，不能让我刘叔怪你，如果刘叔叔不同意你就直接把错推到我身上吧，说我不同意，你还打了我一顿。”

他爸思考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末了还夸她学几年学有长进了。二丫同学呼出一口浊气，这时她母亲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一看到香喷喷的饭菜，她就不能自己，因为当艺人时为了保持身材经常节食，很久没吃饱过了。正巧现在重回高三，又有着年轻的身体，她便打算放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