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为何躲我(1 / 2)
离开游离界后,原本儒生样的男子,形貌一变,立刻成为了一个看上去毫无特点,其貌不扬之人。此人果真如桃溪所想,不是白华,而是当初跟在方信天身边的男子。男子一路离开祖洲,日夜不停来到凤麟洲的边界地带才敢停下,其生怕一不小心被妖皇捉住,便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男子虽法力不济,但日以继夜的赶路,也在三日内离开了祖洲地界。当夜,他便悄悄来到一座无名山上,准备送乾坤袋中的少年上路,而此时正值冬末,极北的寒风吹来,便下了大雪。整个荒山被大雪覆盖,寒风呼啸而过,百里之内人畜皆无,就连妖精也见不到几个,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只见男子将乾坤袋掏出,双手掐诀,紧接着手腕用力一抖,便将里面生死未知的少年扔了出来。浑然无觉的南子木被仍在雪地上,立刻软绵绵的倒在了雪中,而此时的他完全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墨色的发扑散在雪地上,将他苍白的面颊映衬的有些楚楚可怜。男子见此,心中竟生出些个不忍,却终于还是取了长刀在手,默念道,“死了才是解脱,做了鬼魂也莫要怪我。”
月色之下,长刀上流光一闪,便斩落下去。就在男子眼看便要得手之际,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能动了,而其手中的长刀则恰好停在少年的颈间,只需再前进那么一点点就能将少年的头颅割下,可就是这一点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寸进。正当他心中焦急万分时,月色下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远处行来。
男子抬头,只见皎洁的月光,散落成一片银色的匹练铺上那人肩头。来人一身白衣,几乎与远处的雪地融为一体。白色的袍子,即便在寒风中也无一点波动。明明是很远的距离,男子却发现那人不过迈了几步,便来到了他面前。
只见来人身着素白道袍,墨发冠于脑后,生的眉若远山,眸若星辰,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吸入其中。其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那狐狸双目微眯,似在小睡。
季青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心中疑惑,当日妖皇待这少年非同一般,必不会让其轻易被人捉来,况且眼前之人,身上的气息颇为怪异,这妖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罢,他不过随意弹指,便将男子手中的长刀击落,紧接着开口道,“你非妖非魔,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自己此番已然失败,男子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目露疯狂之色道,“既然你们不让我活命,那我便要与你们同归于尽!”说完,男子身上立刻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伴随着白光的出现,只见男子的身体轰然炸裂开来,竟是自爆了。
季青早有预料,在男子自爆的威力波及之前,便已经将地上的少年抱起,迅速退避开来。但男子自爆引起的气浪,却仍是以其自身为基点,迅速向周围扩散开来。看此情形,若不是季青躲避及时,多半也会受些牵连。气流卷起地上的积雪,疯狂的飞向半空,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暴,风暴随着寒风游走,很快便将荒山顶上的积雪刮落下来。
眼看着一场雪崩即将形成,季青将已然熟睡的毛团塞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携着南子木,飞身离开了荒山之上。只是在离开之前,季青分明看见那自爆的男子之后,体内竟没有丝毫魂魄扩散出来,要知道,无论妖魔神仙,都是有魂魄的,而此人没有魂魄,便不是三界中的任何一种。若他猜得不错,那此人便是傀儡之身了。季青记得傀儡之术早在上古大战中遗失,而此番遇到的男子若真是傀儡,那么三界中,一定生了大变故了。
山崖之上的积雪崩塌,大量的积雪,如奔涌的白色河流一般倾泻下来,发出一阵轰然巨响。季青站在两山交界的峡谷之中,其身后的荒山则瞬间倾颓了不少,在周围再无动静后,季青长剑一闪,便轻易在山壁上削出一处洞穴。随手在周围布下禁制,季青才携着毫无知觉的南子木,以及怀中困乏不堪的毛团进入了洞穴之中。
狐九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感觉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块白布,整个世界都模糊的看不清楚。挣扎着将前爪伸出去,狐九命立刻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哆嗦着将爪子缩回来,狐九命意识到自己一定在季青怀里,怪不得方才他觉得眼前的白布这般熟悉,正是季青的道袍不假。狐九命将身子倚在那人身上,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将他环绕其中。或许是睡醒了的缘故,狐九命的感觉的变得敏锐了许多,不论是季青弯腰将南子木安放下来,还是季青生火的动作,狐九命都能察觉的一清二楚,但他现在还不想出去,因为……太尴尬了。
虽然他喜欢上季青是真的,但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跟自己的爹爹做了那档子事,而且……还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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