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 出发,前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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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太攀问,久经风波而如同死水般的脸庞上难得的挂着由心的微笑。

“跟之前的实验体,简直天差地别。”眼镜推了推眼前的无框镜,赞叹的说,“一百个奇稻后人也没有她一个人身上提取出来的血液来的实在,到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传说是真的。”

“那么,离完成还有多久?”

“半年,只要半年,就能实现这一直以来的夙愿。”

“非常好。”太攀点头,“那么在这半年内,得让我们的神之子,安然无恙啊。”

“以神农的能力,就算她想死,也死不了的。”眼镜低笑。

“另一个实验体呢?”

“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这么久的实验以来,她也快到极限了,不去管她也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的,不过我想,有她聊聊天,我们的神之子可能也不会太过寂寞吧。”

太攀点点头。

冰冷的空气、冰冷的锁链、冰冷的水泥地面,四周的空间散发着绝望和腐烂的气息,已经无论如何也祛除不了的血腥味随着呼吸进入到奇稻雪怜的体内,才被抽取过血液的身体发冷而无力,她嘴唇颤抖着,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

粗栅栏外的神农面无表情的观察完后,机械般的在书上记录下。

作为太攀最为看重的计划中的核心,这名女孩被关在跟她同有奇稻之血的人的监牢里。

是的,奇稻雪怜的姐妹,那些同样娇柔毫无抵抗力的亲人们,在被从伊川村夺来后,就被集体关在这里面,过着小白鼠一样的生活。

因为实验而崩溃死亡的多余尸体已经被清理出去,除了地面上洗不掉的暗红色血痕,以及在没有生机的绝望下用指甲抓出的刮痕外,整个监牢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但这份视觉上的清净却处处与水泥和钢铁打造的监牢相得益彰。

除了奇稻雪怜外,最后一名残喘的实验体跟她一起在这里度过余生,那名实验体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到所谓的青春,枯黄的头发如同六旬老人,没有血色的肌肤跟水泥一样,瞳孔里也没有光彩,就像被玩坏抛弃了的玩偶,孤独的腐烂发酵。

“这个,已经没救了吗。”神农皱皱眉。

不过,也没有那个必要。

就让她最后度过一段称得上温暖的时光吧。

神农记录完最后一笔,转身大步离开,留给他的工作还有很多。

神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就像关在牢笼里,已经动弹不得的实验体的心跳声一样微弱。

奇稻雪怜虚弱的睁开眼,她一次性被抽取了四分之一的血液,神农只让她堪堪保持住性命的程度,在发现她至少不会失血过多死掉后,连后面的医疗一点也不做了。

少女动了动,无法挣扎,四肢上缠绕的是跟她体重差不多重量的大锁链,就像食人的黑色巨蟒将她的自由和生命限制在这里,就算她有力气,也顶多移动下躯体罢了,更不用说现在濒临昏厥。

“这是哪……”嘴唇颤抖着迸出话语,原本也是自我询问。

但毫无意义的一句话,却在另一个人的耳朵里,仿佛注入生机般的唤醒她作为人的机能。

垂落几天没有抬起的头颅动了动,如果还是在外面,这肯定也是一个花季的美少女,但现在确实披头散发的老太婆般丑陋的垂死之人。

“啊……哈……”没有得到清水滋润的喉咙尽力的抖动,舌头也因为长久的不说话而陌生,她只能发出这样无意义的声音。

蚊子嗡嗡般细小的声音在冰冷的监牢里却显得十分刺耳,奇稻雪怜下意识的撇过头。

她甚至以为跟一位干尸在对视。

短暂的惊慌后,她进入到了更悲伤的恐怖中,是的,她认出了这名干枯的人形,即使面容老掉,头发枯黄如同老树的枝桠,但那脸上细小却独特的胎记,却让她一瞬间就认出了。

“樱怜……姐姐?”她问。

干枯的人形的身体震动一下,继续发着听不懂的声音朝着这边挣扎,没有力气的身体竭尽全力的动作着,就像一副骨架在颤抖,绑在身上沉重的锁链低声碰撞。

“啊……哈!”那人发现无法靠近奇稻雪怜,脸上露出了憋足劲的潮红,近乎疯狂的摆动,试图接近一点点,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更凄人。

“啊……!啊!哈!哈!”

奇稻雪怜怔怔的看着,樱怜,这个名字是父亲给她取得名字,她被奇稻雪怜早出生两年,几乎跟奇稻雪怜一个模样,不,还要更漂亮,如同春季绽放的樱花,比起以雪为名的她,被父母认为是樱花眷恋的姐姐,才是所有人眼中最懂礼节,贤惠和美丽的女孩。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用来辨认身份的胎记,眼前的人根本无法跟奇稻雪怜记忆中那个站在樱花树下起舞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怎么会……好过分……”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剩余不多的坚强被轰击的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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