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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钺站着不动,固执的望着贺兰悦之,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只剩下淡漠,他的心不知为何只觉得尖锥一样疼痛。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蔓延开来。
总有一种感觉,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又说不出来。
这才是让他感觉最奇怪的地方,也是他在她面前装疯卖傻撒娇毫无压力的地方。
潜意识里似乎觉得,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贺兰悦之不说话,站着不动,萧钺也不动,两个人就这样杠上了,一旁的贺兰惠之脸色铁黑,贺兰景之则是不知所措,想叫贺兰悦之赶紧给他处理了好了,可是看到自家亲妹妹那铁黑的脸,他又心里有些害怕,再则,他也觉得贺兰悦之并不是这么好惹的。
“要不,要不我来吧!”贺兰景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
萧钺连贺兰惠之都不要,又怎么肯让他帮忙,他又不是变态,若是要其他人,他的贴身小厮就好了。
可是贺兰悦之打定了主意不肯再纵容他,正好一个小丫头过来禀告:“四小姐,三夫人有事找您,请您回去一趟。”
贺兰悦之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好,我这就去。”
她转身对众人道:“母亲寻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她说罢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就往走,丝毫也没有留恋,萧钺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阴郁,很快又垂下了眸,对贺兰惠之和贺兰景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远远的离开了亭子,贺兰悦之才放慢了脚步,转头看向那小丫头,问道:“母亲寻我何事?”
小丫头笑道:“三夫人很好,正在屋子里休息,是香影姐姐让我来的。”
贺兰悦之顿时明白,一定是香影听到消息知道她身陷囹圄,所以想法将她救出来。
无论是萧钺还是萧瑜,对她来说,都是远远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做得很好!”贺兰悦之夸奖了小丫头,拿出一个荷包赏了她,小丫头顿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屈膝向她道谢,跟着她身后和绿篱并排站在一起。
走了没多久,忽的看到迎面走来三人,走在中间一身玄衣面如冠玉的绝美少年,赫然是即墨明镜,贺兰悦之不由得一愣,顿住了脚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即墨明镜也看到了她,微顿了顿,这才走上前来跟她见礼:“四小姐。”
“世子爷!”贺兰悦之忙屈膝见礼,垂头站在那里。
迎面吹来他的气息,让她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心跳有些加速。
即墨明镜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部的少女,目光一闪,轻声问:“四小姐刚从花园过来?”
“是的。”贺兰悦之轻声回答:“不知道世子爷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即墨明镜摇摇头,又想起她低着头没看到,又说道:“没有关系,是我来得突然!祖母自从上次见你,十分喜欢,因此想要下帖子请你过府说话,我正好出门,就顺便给你送帖子过来。”
长安长公主邀请她过府?
贺兰悦之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已经被自己压下去的猜测,浑身不由得一僵,过了一会才恢复自然,忙道:“原来如此,辛苦世子爷了,只是这样的小事,世子爷实在不必亲自过来,叫个下人送来就可以了。”
她打从心里是不想去的,但是这毕竟是长安长公主的邀请,无论是拒绝还是应承,都需祝老夫人的同意。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四小姐不必在意。”即墨明镜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心里一怔,又想到她身上有孝,想必是因此才不愿意多出门吧。
贺兰悦之轻声道:“世子爷是要去见祖母吗?悦之送您过去吧!”
即墨明镜点点头,侧身让她先行:“有劳了!”
贺兰悦之屈膝一礼,上前一步领着即墨明镜往凝华院的方向走去,即墨明镜随即跟上,两人几乎并肩而行。
男子高大俊美,光风霁月,女子娇小而清艳,风华绝代,竟是谁也不输谁,看着就像是一对璧人儿!
两人一起走进屋里的时候,祝老夫人望着眼前这一对璧人目光一凝,有些意外。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孩儿,站在高贵俊美的即墨明镜身边,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被他的光芒所掩盖,看上去两人是那般的般配。
可惜了。
祝老夫人心里轻轻叹息,已是站起了身,含笑的跟即墨明镜见礼,请他在一旁坐下,贺兰悦之则静静的走到祝老夫人身后站住。
即墨明镜坐下,目不斜视,开门见山道:“祖母上次见到四小姐,甚是喜欢,想请四小姐明日过府说说话,我正好出门,就顺路过来送帖子。”
即墨明镜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周妈妈忙下来双手接过,送到祝老夫人面前,祝老夫人接过来打开一看,的确是长安长公主的请帖,她不由得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按理说,悦姐儿正在守孝,实在是不适宜出门,她应该断然拒绝了才是,可是邀请的人毕竟是长安长公主,若是直接拒绝的话,恐怕会得罪英国公府。
此外还有一重,即墨明远和杨羽茉丑闻发生的时候,贺兰府三位小姐俱都在场,这个时候长安长公主邀请悦姐儿上0门做客,还派了即墨明镜亲自前来送请帖,这是在给悦姐儿做脸,也是不会再追究前事的意思,她如何能够推辞?
再说了,人家世子爷都亲自来送请帖了,他们又怎么好不给面子?
只是,悦姐儿不过是一个刚刚才回到京城的小姑娘,即使有些许才华,长得也还算好,但也不至于就让长安长公主喜爱到这种程度啊,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祝老夫人琢磨不透长安长公主的心思,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不容许她拒绝了,因此含笑道:“既然长公主如此盛情邀请,那请世子爷转告一声,明日悦姐儿定会准时赴约。”
即墨明镜站起来:“即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祝老夫人忙起身相送,即墨明镜忙制止她:“……老夫人不必多礼。”
即墨明镜虽然身份高贵,但祝老夫人既是诰命又是长辈,推辞两句也就站住了脚,没有再往外送,只命了贺兰悦之代她送行。
这本是不合适的,可先前也是贺兰悦之送了人进来,如今没有男主人在,只好让贺兰悦之再送出去了。
好在身边还有诸多丫鬟婆子,倒也不怕传出什么话来。
“世子爷,请!”贺兰悦之优雅的伸出手,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
即墨明镜目光淡淡的掠过她雪白的柔荑,道了声“有劳”,缓步往外走,贺兰悦之跟着他身后半步之距,垂眸顺眼,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儿出格让人指责的地方。
一路出来两人没有再说话,沉默而安然的走到了二门口,贺兰悦之停下了脚步。
即墨明镜站在二门口,回头看她,她优雅的屈膝,轻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搔着人的心;“世子爷请慢走。”
即墨明镜却没有动,站在那里微微的蹙起眉头,让贺兰悦之好生奇怪,抬头不解的望他。
即墨明镜忽的上前一步走近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拳脚师傅的事,先不要下决定!”
贺兰悦之蓦地撑大了眼睛,即墨明镜却已经退开了去,朝她拱拱手,转身离开。
贺兰悦之动了动唇,想要将他叫回来问个清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最终没有出口,心里却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腾。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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