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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

贺兰悦之只觉得耳朵一阵阵发烫心跳得激烈,就连被他握着的地方,也滚烫滚烫的。

她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

即墨明镜见她如此,心情瞬间大好,轻声问她:“你有没有想我?”

“呸,没羞没躁的,谁要想你?”贺兰悦之羞红着脸要挣开他的手。

这人真是太没脸没羞了,这样的话也是随口问出来的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

想吧,如今她祖父可是卧病在床,她还想着儿女私情,岂不是不孝?

不想吧,她又不忍见他失望,真真是让人为难。

即墨明镜哪里不知道她心意,眼底笑意盎然,轻轻捏了一捏她的手,便放开了,也没有再说其他。

两人并肩而行,微风轻拂,鸟语花香,在两人之间轻柔回荡,丝丝侵入心间,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两人来到正院的时候,正好老爷子醒了,贺兰悦之听到消息大喜,忙走了进去,即墨明镜紧跟其后。

贺兰悦之进去之后反而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看到贺兰复睁开眼睛躺在那里,眼睛有些斜,嘴也有些歪,那里还有当日那个威严的样子,贺兰悦之心里是很不好受的,但面上却没有一点儿异样,目光也比往日更柔和了许多。

“祖父,您醒了?”贺兰悦之站在床前,含笑的望着老爷子:“您感觉可好些了?”

贺兰复张嘴想要说话,口水却不受控制的沿着嘴角流下来,贺兰复一生严谨,从来都不曾在人前如此失礼过,一瞬间只觉得羞耻,有一种恨不得死了才好的感觉。

贺兰悦之目光却始终没有变过,她很自然的拿出帕子轻轻的给他擦拭掉口水,轻声说道:“祖父莫要担忧,大夫说了您只是轻度中风,并没有大碍的,只要好好用药,好生休养些日子,总是能好的。”

可就算是能好,也无法忘记这一刻的窘迫。

贺兰悦之仿佛知晓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含笑对他说:“瞧我,一高兴就差点忘了,英国公府的世子爷听说您身子不适,特意来看您呢。”

贺兰复往她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峻拔高贵的少年。

即墨明镜上前给他请安,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姿态却十分恭谨,并没有因为他刚才的失态而有半分不敬,目光沉稳而真挚,望着他说道:“今儿一早接到府上的消息,得知老大人病重,祖母心中十分担忧,命在下过来探望,转达关切之意,望老大人好生休养,莫要为外面的琐事烦忧,早日康复。我这些日子都在京中,若是府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来找我。”

贺兰复点点头,艰难的说:“替我谢谢殿下关心,世子爷有心了。”

“这都是应该的。”即墨明镜说道。

洪叔端了热水进来要伺候贺兰复洗漱,贺兰悦之起身接过,笑道:“让我来吧。”

洪叔道:“还是让奴才来吧。”

贺兰悦之笑道:“我是晚辈,伺候照顾长辈分所应当。”

洪叔便没有再说什么,贺兰悦之拧了毛巾轻柔的给贺兰复擦了脸,又细细的擦了手,正好外面端了燕窝粥进来,即墨明镜随手接过,上前一步坐在床边,要喂贺兰复。

洪叔吓了一跳,忙说道:“怎么敢劳动世子爷,还是让奴才来吧。”

贺兰复也觉得不好,即墨明镜淡声说;“我与四小姐的亲事早已定下,虽然说还没有下聘请期,但也算是一家人了,我作为晚辈,伺候长辈也是理所应当。”

即墨明镜和贺兰悦之的婚事是皇帝赐下的,虽然还没有下聘去也是板上钉钉的。

当然,如何贺兰府出了这样的丑事,若是被英国公府知晓,以贺兰惠之的所作所为做借口跟皇帝请命解除婚约也是可以的,但是即墨明镜不但来探他,还亲自侍奉他用餐,不仅仅是为了讨好他,也是在告诉他,这门亲事不会有变故。

贺兰复望着冷峻的少年端着碗一口一口喂自己,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心里十分感慨。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跟英国公府结亲,更没想过能得这样的乘龙快婿,可是这门亲事从天而降,他从接到圣旨开始这心里就没有安稳过,不知道这对于贺兰府来说,到底是福是祸,更不知道孙女儿嫁过去之后能否得到幸福,可是如今,他心里却忽然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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