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0章 遍寻出路(1 / 2)
“过来,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
矿区刑警队,严指导员腆着肚子,拿着一摞纸挥着,脸上是很烦的表情,招呼的是一拔从笼子里刚放出来的嫌疑人。
昨夜波及到矿区了,一家练歌城大打出手,抓回来才发现,也是卖假货的原因,一帮子很嗨的小年轻人,摁着卖小包的揍了,被揍得是庄子河刑警队的一位。
这揍也算白揍了,刑警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便衣,只能按常规处理,罚款,带头的拘留,不过余罪还是老样子,抓回来就全放。
当然,放以前还是要教育一番的,严指导员把手里纸一张一张分给昨晚抓回来的嫌疑人,都是矿区子弟,最大的二十出头,小的高中还没毕业,里头已经有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了,明显也是吸过的。真想不通,还是青少年的,那玩意都抽上了。
这些顾不上管,严指导员训丨着这七八位道着:“仔细看,好好看,字能认全吗?认不全我教你。”
被训的!可也老实,天不怕地不怕,对警察总还是有点怕,个个老老实实看着,是份协查通报,一个中年男的照片,毒贩,杜某某,7岁,任何有提供该犯下落者,奖励一万元。联系人:余警官。
“这是个毒贩啊,你们对他应该深恶痛绝之,就是他这号人把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给毒害了。”严德标讲着,路过一个歪脑袋吸溜鼻子的问:“你恨这种人吗?”
“恨。”那小伙含糊不清地道。
“对嘛,瞧瞧您这小花朵都枯萎了。”严德标道,众人嘿嘿一阵笑。他清着嗓子,又补充着:“我告诉你们这个毒贩的下场啊,你们以为风光啊……他在外面贩毒,他儿子被绑架了,老婆也被绑了,哎哟,祸及妻儿啊,想想都知道,被绑了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哦,小伙子们来劲了,对于敢于和警察对着于的人都抱以钦佩,特别是敢做大案的,那得仰慕了啊。
走到一阵高个的小伙跟前,小伙子好奇地问着:“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惨呐,老婆被人轮了……十七八个壮汉轮了,啧,惨呐……”严德标发着感慨,觉得这谎话说得,他第一回有点心里不安。
咦,小伙伴们都傻看着他,好像被这个故事惊呆了,严德标以为教育有效果,他揪着最后一位问:“愣什么?害怕了吧?沾这玩意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不是。警察叔叔。”小伙伴好奇地问:“他老婆漂亮么?”
嗯,把标哥反问愣了,那一群小伙伴又乐了,气得鼠标吧唧一巴掌骂着:“给你们上课呢,以为看a片呢?都听好了,你们的处罚都记着呢,知情不报,小心回头找你们家里去……都滚。”
哎,一群小子,鞠躬告辞,乐颠颠地跑了,刑警队外早有家长等着,把这些逆子,有些还当宝贝的接走了。
有用么?好像值得商榷,熊剑飞懒懒地靠在门框口上,招了招手。
严德标安排着队里的工作,跟着熊剑飞一起走了。
车上孙羿还打着哈欠,连续一周了,就在这个泥潭里转悠,确实搅得够乱,各戒毒所的人数猛增了一倍,有些藏得浅的卖小包搞批发送货的,不是被抓就是被吓跑了,已经乱到连警察也摸不着头脑的程度了。
车上熊剑飞拿着他手里的协查通报,简单印制的,没有形成通缉令,所谓的“毒贩”,就是要找的杜立才,这些天只要抓着涉毒的嫌疑人,就用刚才“儿子被绑、老婆被轮”的口吻宣讲一番,真不知道这办法能有什么效果。
“这不恶心人吗?我觉得老杜是个爷们,咱们不能这么损人家。”熊剑飞道。
“也是啊,枪杀的是个毒贩,反正迟早得毙。”孙羿道,对于禁毒警员家人被绑,协迫作案,他一直抱着同情态度。
鼠标听愣了,愕然道着:“真尼马重案队的,比我还法盲。”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违法,枪杀一名未审结的重大嫌疑人,那怕他情有可原,这罪也得要命了,几个人一讨论这事就心烦,也正是这种事触动了所有人的心里底线,祸及家人,谁还能比杜立才做得更好。
“要是我,我就把这些人找出来,他妈的一个一个崩了,崩了再说。”熊剑飞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道,鼠标接着话头道着:“值得同情,但法不容情
“滚粗,你还好意思**,也不脸红啊。”孙羿骂道。
鼠标一得瑟,耸着肩道:“万政委讲的,和我有毛关系,我还是比较赞同熊哥的主意。”
“少扯,你和余贱真不算人,人家都这样了,还恶心人家?”熊剑飞骂道
“这是一种对话方式。他根本不敢露面,你找不到啊。”鼠标道,一看熊剑飞瞪着眼,凶巴巴的样子,他一摆手:“算了,以你的智商,理解不了余罪的贱性。”
回答是吧吧几个大巴掌,鼠标被强暴似的在车里乱吼。
整整一周了,还没有结果,车驶到了庄子河,和其他人汇合,余罪安排任务,任务相当轻松,就是去各辖区的高危地带,传说中的红灯区,还有市里的几所戒毒所,向那些贩毒和吸毒的分发这个小通报,讲一番杜撰的“毒贩”悬赏故事,逮着手脚不于净就是顺手牵羊拎回来,每天都聚在一块吃饭,仿佛又回到了学校那种所向披靡的日子。
唯一心揪的就是一直没有进展,全队被许平秋已经训丨过不止一次了。
商量妥当,各行其是,余罪开着那辆“借”来的宝马,准备去桃园公馆,想了很多天,还是决定去一趟。
几事讲究一个谋定而后动,对于余罪而言,于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路上通着电话,找着一直藏在暗处给消息的邵帅,驶到山大校门口,接上了正啃着鸡蛋饼的邵帅,这个地方让余罪愣了下,他记得贾梦柳就在这所学校,看着这家伙大咧咧上车,他奇也怪哉地瞪着,特别特别地审视着。
邵帅其实很帅,虽然比骆家龙差点,可比他、比鼠标、比李二冬之流,要帅很多,个子一米七五,长脸、浓眉大眼,脸的轮廓很刚硬……哎哟妈呀,这么多年了,余罪才发现邵帅也是个帅哥。
“不对。”余罪发现不对了,凑上闻了闻,然后竖着中指道:“什么东西,还尼马喷香水?打扮这么帅,当鸭去呀?”
“嘿嘿,春天来了,难道就不许我春心萌动吗?”邵帅给了个质问的表情,这表情明显带着发春的痕迹,余罪想问来着,又咽回去了,烦心事太多,不想再添乱了,他直问着:“桃园公馆,有什么发现?”
“没有,根本进不去,初始会费八千八,还是打酱油的,要进核心会员,再加一个零都下不来。”邵帅道,边啃边说着:“监视也不行,根本进不了那个圈子,那儿整个就是一土豪集中营,相互好多都认识,差不多就是一个很小的圈子,咱这穷逼样,门那关你都过不去。”
“不是让你去应聘么?”余罪斥着。
“哎哟,那更别提了。”邵帅叫苦不迭地道着:“人家要求啊,我给你说说,第一要有一个爱好,会台球吗?还是斯诺克水平。会喝酒吗,光能喝不行,给你几种红白酒,得让你分出品牌的口味来。懂茶艺吗?给你两杯龙井,让你说雨前的、雨后的;就吃也要问你几个菜系……哎哟,太特么打击人,我一去应聘,才发现自己生活的真没品位。”
“当个保安也不行啊?”余罪也愣了,没想到是这么道坎。
“还真不行,问你懂几句英语,问你懂不懂股市,问你学过没学过投资,而且还得会开车,驾龄不低于三年。人家那保安,月薪都是五千左右,要的是复合型人才,经常陪土豪逛呢。”邵帅拍拍手,吃远了,也说完了。
事情也完了,没戏,这条件啊,别说邵帅,恐怕就警队里都不好找一个合格的。
好半天余罪才反应过来了,吧唧着嘴问着:“你不是糊弄我吧?真是有这水平,还用去他那当个服务员,当个保安?”
“这你就老外了,人脉就是钱,只要被土豪看上,那就是一步登天,很多土豪的私人助理就是桃园公馆推荐的,人家那儿招聘还真叫一个公平,一看气质、二看长相、三看水平、四看文凭,我吧,大部分都不合格,你吧,就没合格的。”邵帅道。
“滚。”余罪一指车窗外。
“瞧你就没素质,人家打发我出门的时候,还送我一张餐券,管顿饭呢。”邵帅笑道,嗒声开门下车,想起什么来了,又回头问着:“喂,这两天你一直分发那什么杜某某贩毒协查小广告,那是准备于什么,不怕打草惊蛇吗?那人是目标?”
“晚上再说……哎你今天再去趟成家庄戒毒所,把那儿的复吸两次以上的人员再捋一遍。”余罪道。
“好嘞,这活于完算奖金啊,不行我就把私家侦探辞喽。”邵帅笑笑道,拍上了车门,朝自己那辆破车走去。
看着邵帅离开,余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起步,脑子里萦绕的都是这个桃园公馆的信息。
幕后这个人查到了,魏锦程,男,44岁,职业空白,履历空白,仅仅能查到上中学以前的履历,往上一代翻才有意思了,他的父亲魏从军,八十年代就是五原的富豪,经营电解铝厂,第一家私人企业,可惜的是在那种环境下没有把土豪进行到底,后因经济纠纷被判了个投机倒把罪名,一关就是七年,把这个刚露头的土豪,又打回土逼原形了。
但这下一代的发家途私就是个谜了,桃园公馆涉毒的消息是总队特勤传回来的,这种消息肯定来源于内部人,假不了。国办第九处从羊城查回五原,查到桃园公馆,据说也是上层人物的线索,应该也错不了,否则就不会长驻五原,并向那里派出特勤摸底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余罪边走边寻思着,上一代投机倒把,尽管这个罪名已经在法典里消失,但相信父辈牢狱肯定会给下一代留下阴影,否则就不会有魏锦程低调得像个透明人一样,桃园公馆的产业还放在他父亲名下,那老头据查早得脑血栓,多半身不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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