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些要坚守的秘密 满钻 有红包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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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陷入沉默。

“鹏哥,其实我也挨过饿,我能懂得你的难受,不过我很少挨打,不知道被打的感觉。”我说。

“被人打的感觉其实倒也没什么,电影里不是说么,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要想混挨打是很正常的,最难堪的是羞辱,他们会让你脱掉裤子站在街角大声唱歌,不唱就打你,往死里打的那种,警察来了以后,他们都跑了,只有那个被打的人跑不掉,然后就还要挨警察揍,因为你给他们惹麻烦了。进了看守所,再挨一顿老犯的打,这样一路打下来,基本上不死也要脱成皮。”尚云鹏说。

“那你可以不混啊,干嘛要混?”我说。

“没人供我上学,我不混我能干嘛?年纪太小,去打工工厂不敢收,说是童工,收了会被罚款,那我靠什么生活?我总不能去要饭,我就算是饿到要死,我也不要饭,因为养父跟我说过,我是高贵的,不能做下贱的事。”尚云鹏说。

我静静地听着,尚云鹏打开了话闸子,肯和我说这么多,我当然求之不得。

“我混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要出名,我一直认为养父没有死,他只是受不了生活的重压,所以选择暂时逃避,我怕他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我一定要混出名,这样他只要到万华来打听,就能打听到我,所以我就玩命地混,那时年轻,心狠手辣,一句话不对就砍人,名气越来越大,终于进了监狱。”

“那你养父后来找过你吗?”我说。

他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找过,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有他的相片,那时家穷,哪有钱照相啊?他的样子我都快记不清了,这两年我出外旅游,走遍了全国各地,其实也想打探他的下落,我现在日子过得去了,我想报答他的抚养之恩。但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要想找人,太难了。”

他的话语里透出沉重的忧伤,那种男人特有的忧伤。也许这就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部份,提起这些事,他就不再是黑道大哥,而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普通男子。

“你应该也想通过你养父找到一些你亲生父母的线索吧?”我说。

他点头:“是的,你真聪明,我的亲生父母虽然从没有给过我什么,但毕竟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如果可以,我当然还是想知道他们是谁,但现在看来,这几乎没什么希望了,也罢,这世上孤儿千千万万,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人多的是。也不止我一个。”

我瞬间有了同病相怜之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妈从来也不说我爸是谁,我没见过我爸。”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我说我的故事,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快乐的人却有各自的苦处,不要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因为各有各的命,和许多的孤儿相比,我其实已经很幸福了,我住豪宅,开豪车,这么多年的江湖拼杀我也没死掉,已经非常的幸运。”尚云鹏说。

“是啊,其实我都很羡慕你,你和凌先生还有雷先生亲如兄弟,和秋荻姐也相处得这么好,你们彼此间的信任,胜似亲兄弟。”我说。

他笑了笑,“信任是相互的,我旅行的两年时间里,每个月向隽哥要三百万,两年时间,我向隽哥要了几千万,隽哥和嫂子只要我开口,不管我在哪里,他们都会把钱汇到我帐上,却从不问我要钱来干什么。这就是信任,如果是别的人,要一次两次还行,没完没了的要,那肯定翻脸,至少也会追问钱用来干嘛了,但他们从来不问,他们只是说没钱就说话,这种信任,只有隽哥和嫂子做得到。”

我好奇心忽然就起来了,“那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花得了那么多?”

“你猜。”尚云鹏说。

“你用来投资了?买股票了?”我说。

“不是,其实我最先离开的时候,嫂子说给我钱,我没要,后来我才开始要的,我在全国各地穿梭,一直开车在路上,费用虽然很高,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我的钱,是修学校了。”尚云鹏说。

“修学校?”我更奇怪了。

“嗯,我辗转很多城市和乡村,有一些地方很穷,学校很破,设备也不齐全,我就在那里投资修一所学校,或者是捐助一些设备和书籍,帮助那些孩子,如果他们能够好好地学习,就可以像你一样当律师,而不是像我一样当混混了,既然帮助别人,也可以顺便给到过的地方留个纪念。”

我想我不能和他再交谈下去了,因为如果再谈下去,我恐怕我会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他不但有传奇经历,而且还有爱心,隐约间还有一种古代剑客般的浪漫气质。

“你做好事,是可以告诉凌先生的啊,你为什么不说呢?”我说。

“不是我不说,是他们不问,你也知道这些钱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了,如果几千万就要细说来龙去脉,那会显得小家子气,所以就没必要说喽,这种事,只要有信任为前提,根本不是问题。”尚云鹏说。

“真羡慕你们如此信任对方。”我说。

“那是相互的,一切感情的基础都是以信任为前提,没有信任,谈其他的就没有意义。”尚云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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