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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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娉婷陪花小姐一同去上香后,她对娉婷好感大增,跟娉婷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对娉婷也比对跟了自己几年的丫头还亲切,恰恰花小姐的贴身丫头冬儿渐渐病得厉害,只得送回家让父母照顾,这样一来,花小姐索性指定娉婷到她身边近身伺候。

这样一来,娉婷从粗使丫头到女工丫头,再从女工丫头到小姐的贴身丫头,连跳两级,羡杀旁人。

九月,虽不是盛夏,但秋老虎还是挺猛的。

小院树下常传出一两声少女的轻笑。

“是这样?”

“不对。”

“那是这样?”

“不对。”

花小姐把针线摆弄了半天还是摸不着窍门,懊恼地把手上的绣圈一丢,“不学了,一点也不好玩,瞧我手上扎出好几个血点。”

娉婷笑道:“早跟小姐说了不好玩。我当初学这个的时候,十个指头都扎肿了呢,小姐这几个点点算什么。”按说,她早该偷偷溜走,但因一直打探不到少爷和敬安王府其他人的消息,即使走了也没有地方去,只好暂时滞留在花府。至于那张古琴——娉婷虽然极为喜爱,这来历却着实诡异,便将它摆在了小姐房中。说到底,这琴乃是别人指明送给花府小姐的。

“我想亲自绣一点东西给他嘛……”花小姐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她心爱的情郎。

“小姐……”花管家似乎正在找花小姐,步履匆忙地跨进了小院,他抬头看见她们两人,笑道,“原来小姐在这儿,让我好找。外面有客人求见小姐呢。”

“是谁要见我?”

“是个年轻英俊的公子,身边带着上次半路拦轿子送琴的那个男子。那位公子说他叫冬定南。”

娉婷神色微变,暗道:居然真找上门了。

“请他到里面来吧。”花小姐吩咐了管家,转头兴奋地握住娉婷的双手,眼睛发亮道,“如何,我猜对了吧?他果然来找你了。”

娉婷笑道:“他找的是小姐,可不是我。”

花小姐哂道:“得了,这个时候扭捏什么?跟我来。”

花小姐拉着娉婷入了屋子,刚在垂帘后坐好,花管家就领着来客走了进来。

“小姐,冬公子来了。”

“知道了。花管家,你先出去。”

花小姐和娉婷在帘后悄悄窥看。

花管家转身离开,帘子对面只剩一年轻男子。他衣着不繁丽却带着贵气,布料都是上好的丝绸,眉目浓黑,眸中炯炯有神,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一派王者气概,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花小姐愣了一下,附在娉婷耳边说:“看来会弹琴真不错,竟能引来这样好看的男人。”

娉婷和花小姐一样惊讶,心中想的却不是同一回事——

她在敬安王府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这冬定南举止神态尊贵中隐隐带着傲气,不是普通的有钱子弟。

难道这人是东林大臣?

甚至……是东林王族?

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毕竟这里就是东林都城,是东林权贵云集之地。而冬定南派下属送琴的气势和送礼的大手笔,更让人生疑。

冬定南进到屋中,见面前一幅垂帘,知道佳人一定正在里面偷偷窥看。他向来对自己信心十足,朗声道:“在下冬定南,冒昧拜访小姐。”他对着帘子拱手,朝里面潇洒地笑笑。

他其实不姓冬,也不叫定南,而是当今东林大王的亲弟弟楚北捷。楚北捷常年征战在外,已经习惯战场上的权谋智计和血腥轰烈,骤然回到锦绣华丽的都城,心中烦闷无比。前两天带着侍从到郊外半山寺散心,忽然听到一阵优美的琴声,竟让人精神一爽,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如此佳人,怎可错过?

身为王弟,东林第一王爷的镇北王楚北捷当即展开攻势。谋定而后动,求见、送琴、察访花家底细,最后才登门拜访。

花小姐见娉婷静静看着帘外不语,只道她欢喜过头,不知要说什么。花小姐眼珠一转,扬声道:“你既然知道唐突,为何还要求见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向来不见外人的。”

娉婷蹙眉看着花小姐,可花小姐却只管得意扬扬地朝她使着眼色。

“琴声动人,奢求再听一曲,以了心愿。”楚北捷回答得简洁明了,光明磊落。

娉婷正反复琢磨这冬定南的来历,绞尽脑汁都记不起东林有姓冬的达官贵人,暗想:此人用了假名,若是查出我的底细来,那可大大不妙。娉婷见花小姐又要说话,忙轻轻摆手,开口问道:“公子当真是来求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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