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截杀(1 / 2)
王福畴一直觉着自己的种好,几个儿子堪称是世间最出色的天才。
由此他也开始了一段吹嘘之旅,但凡提及孩子,三句话不离吹嘘。
大家都是做爹的,你整日吹嘘自己的儿子厉害,我每日都会被迫把自己的儿子拿来作对比,然后……伤害成吨。
有人一直觉得王福畴宦途不顺就是因为喜欢吹嘘。
“进步……很大啊!”
黄耀现在又多了一层羡慕,“赵国公教导犀利,竟然能让你脱胎换骨。对了,赵国公可还想收弟子?”
你在想屁吃!
王勃想到了自己如今的日子,下意识的道:“先生说了,他本是闲云野鹤般的人,却被迫教授顽童,整日煎熬,所以再有人想拜师,一律打出去。”
黄耀打个哈哈,“贤侄运气不错。”
王福畴见有人来办事,就和儿子告退。
事情办完,黄耀有些茫然坐在那里。
身边的小吏说道:“王少府真是运气好,生了儿子是天才,却能拜师赵国公……这运气齐天了。”
“是福是祸还得两说。”
小吏愕然。
黄耀淡淡的道:“老夫现在知晓了王福畴宦途不顺的缘由。”
小吏纳闷的道:“不是因为他不善于迎奉吗?”
黄耀说道:“你觉着老夫是那等要下属迎奉的人吗?”
今日不是才有人当面吹捧你吗?
小吏赔笑道:“明府大公无私。”
“胡言乱语。”黄耀淡淡的道:“但凡你整日听到下官吹嘘自己儿子的厉害,你也会对此人不满。天长日久,什么升官……不贬职就是上官宽宏了。”
小吏一想还真是,“不过那王勃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能拜师赵国公。”
“是啊!”黄耀有些唏嘘,“赵国公何许人?铁定是大唐名臣,这样的人……可惜老夫不能交好。”
……
帝后出行带走了大部分重臣,本来李勣也在其中,但他毕竟老了,上马都显得艰难,若是跟着去,弄不好半路出点事儿,皇帝能哭!
程知节等人在家养老等死,苏定方在西北防备吐蕃,大唐开国老帅们能用的也就是李勣一个。有他在,君臣都多了一份安心。
所以皇帝让李勣留下歇息,注意,是歇息,不是辅政。若是李勣出头辅政,戴至德等人只有听的份,连插话都不能。
“你整日和你兄长厮混,就不能学些好的?”
李勣恼火的道:“刑部哪里不好?六部中有五部和朝堂联系密切,容易惹麻烦。唯有刑部简单,只管做事就是了。可看看你,昨日刑部又有人来寻老夫,说你整日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昨日竟然带着人去喝酒,酒后打架,打伤好几个胡人,岂有此理!”
李敬业一脸无所谓,“阿翁你不知道,昨日咱们去的酒肆说是胡女,可后来一试才发现不是胡女,竟然是百济女子……气得我……”
李勣很无奈,“孩子都好几个了,就不能安生些?”
李敬业讶然:“阿翁,我若是老实在家,也是和她们大眼瞪小眼罢了。还不如时常出去厮混,再回家看着她们就觉着新鲜。”
李敬业突然觉得不对,“阿翁,你看你每次归家后就恹恹的,看着那些女人也不抬眼,这便是了。”
李勣木然,“滚!”
“哦!”
李敬业告退。
出去后他又得意了起来,随从说道:“小郎君,郎君在梓州为官,好歹也该回长安了。”
李敬业有些头痛,“阿耶一直在外为官,若是回来看到我这般,定然要毒打……”
随从说道:“小郎君放心,郎君若是敢毒打,阿郎就会毒打他。”
李敬业笑道:“是啊!这便叫做一物降一物。”
你打你儿子,老夫就打自己的儿子,看看谁打的过谁。
李敬业重新欢乐了起来。
“李郎中。”
一个官员叫住了李敬业。
“太子召见。”
事多!
正准备去平康坊耍一把的李敬业有些悻悻然的去了大明宫。
……
“十万两白银就在路上,不过遭遇了数起窥探和袭扰。”
李弘有些小兴奋,不只是他,辅臣们都是如此。
一群人喜上眉梢,贾平安却格外的淡定。
戴至德忍不住问道:“赵国公可是觉着不妥?”
贾平安摇头,“这只是十万两罢了。”
一群人就像是刚生出兴趣的嫖客,被贾平安当头一瓢冷水泼来,啥兴趣都没了。
贾平安说道:“这只是今年的头批银子,随着那些倭人渐渐熟练,以及开挖的矿洞越来越多,银子也会跟着越来越多。十万两就激动的语无伦次,等百万两银子来了,你等会如何?”
会晕倒一大片。
戴至德干笑,“老夫从未见过那么多钱呐!”
王老五也没见过!
李弘说道:“押送的说这一路有危险。孤准备派人去看看。”
戴至德眸色微动,“陛下,赵国公战功赫赫,当能震慑那些人。”
李弘皱眉刚想拒绝这个建言,贾平安说道:“车队在何处?”
李弘说道:“车队快到洛阳了。”
贾平安说道:“过了洛阳就是狭窄的小道,车队行进缓慢,若是有人突袭……多少军士?”
“两百!”
“按理是够了,不过小心为妙,如此我去一趟。”
贾平安起身准备出发。
李弘说道:“孤叫了李敬业来,舅舅何须亲自前去。”
这娃做事越发的稳沉了。
贾平安笑了笑,李弘说道:“诸卿且去吧。”
辅臣们知道这对舅甥有话要说,就起身告退。
等他们走后,李弘说道:“舅舅为何要去?”
“担心长安有人作乱?”
贾平安笑着问道。
李弘点头,“辅臣们沉稳是沉稳了,可面对急事却有些沉稳太过,应对无力。我担心的是军队。”
贾平安看着他,“安心。”
二人在外面转悠了许久,连曾相林都不给接近。
“殿下,刑部郎中李敬业求见。”
那个憨憨!
贾平安拱手,“如此臣这便去了。”
他出宫遇到了李敬业。
“回家收拾东西,马上跟我走。”
李敬业没二话,先去寻了祖父。
“阿翁,我跟着兄长去了,你在家好生照拂自己。”
李勣刚想说话,李敬业嗖的一下就跑了。
正在办事的官员懵,然后笑道:“但凡接到太子令的无不迅疾而去,小郎君却记着来此处,可见孝顺。”
李勣微笑,“这孩子鲁莽,可却实诚。”
一个内侍来了。
“方才殿下接到文书,送银子来长安的车队路上遇到了几股贼人窥探袭扰,赵国公主动请缨去接应。”
李勣沉思着,良久说道:“转告殿下,镇定。”
内侍应了,等他走后,李勣看了一眼地图。
地图被他看了多次,旧痕主要出现在边疆或是域外,此次他却看向了洛阳。
一根枯瘦的指头点在了三门峡一带。
“道路狭窄,通行缓慢,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瓦岗寨原先就是造反的基地,造反嘛,截杀些土豪是常事,麾下甚至有劫道的。
……
十万两银子多重?
校尉汪允回身看了一眼,四十辆大车在官道上吱呀吱呀的缓缓而行,提不起速度。
随行的登州参军卢进被晒的脸色通红,他举袖抹了一把脸色的汗水,“汪校尉,前面就是洛阳,歇息两日吧。”
汪允说道:“从登州接到银子后就一直赶路,确实是辛苦了些,在洛阳修整两日。”
消息传下去,一片欢呼。
第二日车队就到达了洛阳。
“说是十万两银子呢!”
洛阳人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啊!一个个出来看热闹。
四十辆大车缓缓入城。
随后就是交涉,得知车队只是在洛阳歇息两日后,当地官员调集来了粮草,安排了住所,随即就只是派了个九品官陈锦来联络,其它的……没了。
这一路累的够呛,特别是晒,哪怕是在海边从军,但汪允这一路依旧被晒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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