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一章:囚徒实边军(2 / 2)
当第五琦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不禁叹道:
“安定侯府传言家大业大,看来也不过市井虚言而已!”
实际上有这种情况,第五琦也不觉得意外,谁都知道独孤倓挥金如土,一日万金的花销也比比皆是,可安定侯府的进项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条门路,在他这个外人看来,入不敷出的挥霍早早晚晚会坐吃山空,只没想到这一天会比想象中要来得快。
当然,这也不排除独孤倓狡兔三窟,在城外或是其他坊内别置产业,第五琦又马上安排人到京兆府去清查是否还有与独孤倓有关的产业被遗漏了。
接下来就是要给独孤倓定什么罪名了。对于独孤倓过往的案卷,他无意翻查,仅仅故意隐瞒财产对抗清丈土地一项就够杀头的了。
夏元吉整治风气以来,最惯用的手段就是但有顶风违犯条例者,都顶格重判,枭首是最基本的。第五琦也将夏元吉的招数学了过来,只要有几次杀鸡骇猴的场面,并不需要大规模的行刑就足以震慑住那些反对者,毕竟现在各官署的大狱已经人满为患,八成以上都是等着秋决的死刑犯。
安定侯独孤倓只是成千上万个等待处决人犯中的其中之一,比他爵位显赫,秩级高的官员也大有人在,所以区区一个独孤倓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特殊关注。
但是偏偏,有人注意到了公示的布告,又郑重的向秦晋提了出来,为了考虑到影响,或许可以低调处置独孤倓,否则会给秦晋的名声留下污点。
这个人就是杜甫,他在长安的公事差不多都办完了,只等过几日准备好了就动身返回河东。他提醒秦晋:
“如果重处了独孤倓,大夫就会被人质疑报复,传的多了三人就能成虎,所以在对待独孤倓的态度上还要三思慎重!”
秦晋摇头笑道:
“这种名声就算再爱惜羽毛的人也是保不住的,除非他什么事也不想做了,独孤倓如果真的做了枉法之事,按制处置就是,我又何必插上一手呢?”
杜甫还是坚持说道:
“夺爵,罚产这些都足以对独孤倓施以惩戒了,何必要置于死地呢?”
实际上,他是要借着独孤倓以表达自己对大规模的重刑处决犯人的反对。
“仅仅一次布告,就有一千多人被判枭首之刑,长年累月的极少而成多,是否杀戮过甚了?”
夏元吉和第五琦以重典整治反对者,秦晋是知道的,乱世用重典原也没甚好说的,更何况他们这么做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大大的提高了施政效率。正所谓一得必有一失,这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过于苛求,反而会得不偿失了。
不过,杜甫的提醒却让秦晋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抚君的建议倒让我想到了可让他们不死的去处!”
其实,杜甫知道秦晋的倔强性格,本也没打算几句话就使秦晋改变主意,但秦晋偏偏就“从善如流”了,不禁令他惊得张口结舌。
“安西苦寒之地,汉人少而胡人多,还有河北、辽东等等,但凡被判了死刑的,只要想活命,就可以选择流放充军到那里去,如此一来倒也解决了朝廷用人捉襟见肘的问题!”
就在刚刚,秦晋接到了从安西送来的军报,郑显礼希望朝廷能调拨一些人口以充实当地,这个要求当然是不可能实现的,经过了数年战乱以后,各地都是人口凋敝,又怎么能抽调人口到那苦寒之地呢?
再者,就算朝廷同意了这个要求,百姓们怕是也不肯背井离乡到那远在万里之遥的苦寒之地吧?
所以,秦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要求,但是,杜甫的劝说让他忽然就联想到了此处,反正那些犯人也是要处死的,不如就远远的发配,今后是死是活全看他们的造化了。平白的多了活命的机会,死囚犯自然是挤破了头也要抢着充军的吧。
杜甫却又有些担心:
“迁移囚犯往安西等地倒是个办法,可长此以往,各边地的囚徒越来越多,岂非就成了作奸犯科的集中之地?”
秦晋笑了,觉得杜甫是杞人忧天,囚犯充边早在秦汉时代就实行了,也没见到哪里会因为囚徒多了而出现问题。就算出现问题的,也全都是不知爱惜民力而起,现在每年不过充边几万囚徒,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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