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6:抚远营第二尉,集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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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大步向前,一脚将樊昌踹翻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胡不归便愈向前,却被贺人屠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别管,这个时候要用猛药,别看野狗粗鲁,这时候这办法最有用.这是他们军人之间的事情.”

“够了,哭能让他们活回来啊!”野狗吼道:”为国征战,为国捐躯,是我大明军人的本分,活着吃大明的粮,死了受大明的供.活着的人不是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而是要擦干脸上的眼泪,洗去身上的血迹,掩埋了战友的遗体,然后继承他们的遗志,继续大踏步地向前前进.给我滚起来,你这个死样子,老子看不得.再不爬起来,信不信老子干脆一拳把你也送去陪他们.”

樊昌呜咽着爬了起来.

“大将军,我求你了,能不能把兄弟们的遗体带回去,我不想让他们留在这里,我要带他们回家.”樊昌竭力想要忍住眼泪,肩头不住地抽动.

野狗皱了皱眉头,看看地上的死尸,再看看樊昌和他身边那一帮个个伤痕累累的士兵,”青山何处不葬忠骨,死在哪里,就葬在哪里吧?”

“大将军,大明军律,一定要带兄弟们回家的.哪怕是骨灰,也要带回去的.”樊昌梗着脖子道.

野狗还没有带得及说话,一边的贺人屠大已是飞掠到一边的林子跟前,巨大的桨刀一挥,一根碗口粗细的树轰然倒了下来.看到他出手,胡不归也是手一抬,长剑飞掠而出,绕树一匝,便是一根树倒下.石书生瞅了瞅两人的砍树速度,估摸着自己怎么也是赶不上他们的,干脆走过去,屏掌刀刀,手掌过处,树上的枝枝叉叉,顿时顺手而落.

看着这些人的动作,野狗瞪着樊昌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互相包扎包扎,别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回头又因为救治不及时死了.”

樊昌连连点头,转头看向队伍之中断了一条胳膊此刻被两个士兵架着的闵齐,从腰上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瓶子,一些绷带,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这张变得有些陌生的脸庞,他低声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闵齐呵呵笑了一声,”我叫周波.”

“那个贵公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最后弄成了这样大的阵仗?”樊昌一边替他包扎着,一边追问道.

闵齐,也就是周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樊将军,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也用不着瞒着你了,闵齐的真实身份是我们大明的齐王殿下,也就是皇帝陛下的长子.”

樊昌手一抖,手中的瓶子当然落地.楞怔怔地看了周波半晌,才动作有些僵硬地弯下腰去,拾起了瓶子,继续给周波上药.

“具体的情况,回去之后,会有人跟你说清楚的.”周波看着樊昌,还是没有告诉他齐王殿下的身份泄露出去,其实樊昌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回去之后,只怕国安部还是会找樊昌的.不管樊昌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从他的嘴里,的确是泄露了不少的军情给孔连顺知道,而这些泄露出去的情报,又通过一些其它的情况,被国安部所知晓.

樊昌此刻自然无法知道这些.

残余下来的五十余人互相包扎着伤口,而另一边,四大宗师却开始分工合作,一个时辰过后,一根根圆木底部被削得平滑之后钉在了一起,一具具的遗体被安放在上面,然后牢牢地捆缚住,四个大爬车上,安装了一百七八十具遗体,另外一些小的爬车,便让那些根本已经走不了的伤兵坐在了上面.

四位大宗师将山藤的一头拴在了爬车之上,另一头套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一声招呼,拖着大爬车便开始在雪地之上开始向前走.那些小爬车则由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的那些伤势较轻的士兵们拖着走,樊昌一人拖了一具小爬车,身子前弓,沉默而又坚定地向前走着.

在他们的身后,盘龙山渐渐的变小,渐渐地被其它的大山遮住,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印痕之中,不时能看到一片片的凝结的紫黑色的血迹.

这样的行进速度,自然快不了.一天时间也走不了多远,进山他们走了近五天,按着这样的速度,走出去只怕要花上一倍的时间也不止.但没有一个人为此抱怨一句.

先前最凶的野狗,此时却沉默地拖着一具最大的爬车走在最前面,有他开路,后面的人再跟着前行,便要轻松许多.雪地之上,先是留下一深一浅的两行脚印,接着又被爬车的印痕所掩盖.

周波的伤势也渐渐的大好了,这要得益于野狗和贺人屠身上的那两瓶丹药,里面剩下的药,全都被二人拿了出来喂给了那些伤势较重的人服食,这些人算是因祸得福,舒畅的药对于野狗和贺人屠来说,最多能起个疗伤的作用,但对于这些武道并不高的人来说,却是给他们搭起了一道通向更高武道的通衢大道.

而对于野狗和贺人屠来说,这么做,目的很单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不想再看到一个死人,药,回去之后还可以压榨舒畅再给他们炼制,但人要是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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