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清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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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个人之抱负,评论天下之事,绝不可能离开政治,不可能离开朝廷。

果然,议论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开始转移到朝政方面,而最终集中的地方,就连吴帆徽都没有想到。

北方的灾荒成为众人重点议论的方面,就连北方的诸多学子,都加入到其中,有人提出见解,认为朝廷必须要救济困顿中的百姓,有人认为地方官府应该体恤百姓,稳定地方,不过这些议论,以张溥最终的结论画龙点睛,那就是朝廷要藏富于民,让百姓富裕起来,如此才能够保证百姓过上平稳的日子,才能够从根本上避免灾荒。

张溥的总结,引发了巨大的喝彩声。

吴帆徽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脸上的微笑也逐渐消失,他本来以为,张溥身为复社的领袖,应该有着一些中肯的认识,至少对现实有着基本的认知,谁知道是如此的幼稚。

吴帆徽左右之人都开口说话了,从这些话语之中,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左边之人是河南乡试解元,右边则是山西乡试之解元。

其实年轻的吴帆徽,一直都是较为关注的目标,坐在中心位置的十多人,吴帆徽无疑是最年轻的,比吴伟业都要小好几岁,赛诗会的主持人杨廷枢、张溥以及吴伟业,是知道这个情况的,而且参加赛诗会的陕西的举子,也会在闲聊之中说出来。

终于,在众人议论接近一个时辰时间之后,主持人杨廷枢站起身来了。

“诸位同年之议论,在下听的热血沸腾,我等拳拳报国之心,在此展现无疑,此等的议论,在下以为,比诗文的较量要强上百倍,只不过今日之讨论,也有为开口说话之同年,在下想请尚未开口之同年,说说自身之见解。。。”

四周安静下来,众多的目光迅速集中到吴帆徽的身上,坐在中间的人,唯独他一人没有开口说话,好像这场赛诗会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杨廷枢说完之后,也看向了吴帆徽。

吴帆徽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要知道赛诗会就是这等无聊的讨论,他绝不会参加,本来想着什么都不说,不得罪张溥等人,要知道这种文人之间关于理念的争论,弄得不好会引发大麻烦,竖起对立面,实力尚不是很强的吴帆徽,不想惹事。

谁知道杨廷枢主动挑战了。

说起辩论,就算是杨廷枢是南直隶乡试解元,已经三十五岁的年纪,就算是张溥是复社的领袖,已经二十九岁,未必也是他这个曾经获得辩论大赛最佳辩手的对手。

吴帆徽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对着四周抱拳。

周遭迅速安静下来。

“在下陕西米脂吴帆徽,字谦珏,有幸参加今日之赛诗会,本以为是学术方面之切磋,故而准备来听听诸位同年之见解,以增长见识,刚刚在下也听西铭先生说过,读书人之间的聚会,重在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性,谁知却是讨论朝廷之事,与学识交流没有什么关系,在下从未进入朝廷为官,不敢说自身完全知道民间至疾苦,故而不敢随便开口。”

“淮斗兄,在下如此的解释,可算是解答你心中之疑惑。”

杨廷枢的脸色发白,他没有想到年轻的吴帆徽,居然能够说出如此的话语来,不过他这个南直隶乡试解元也不是吃素的。

“谦珏兄,论学识,在下可不敢和你比较,谦珏兄乃是陕西县试案首、府试案首、院试案首,小三元集于一身,更是乡试解元,谦珏兄年轻有为,乃是在下学习之榜样,不过在下认为,有着一身之学问,总是要为百姓做事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乃是我读书人应该尊崇之座右铭,今日之赛诗会,在下以为这学识之交流,远没有讨论个人抱负之重要。”

杨廷枢的话语,异常的犀利,在众人看来,有教训吴帆徽的味道,更是有讥讽的滋味。

张溥此刻也站起身来。

“谦珏兄弟,淮斗兄之话语,虽说的有些过,但也是有道理的,望谦珏兄能够明白其中之苦心。”

吴帆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笑容。

“淮斗兄的话语,让在下感觉到惭愧,不过在下有几个问题,一直都不是很明白,若是淮斗兄能够予以解答,在下一定是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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