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透命悬一旦,忧子尽掏心肝。二十五(1 / 2)
罗志负伤逃走,马斤赤留下一个高手,然后也是走了,这一切,唐逸都看在眼里。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唐逸心里更和明镜也似:“要想活命,只有胜了眼前这个麻顿,然后避过这场狂风。虽然不知那麻顿的实力,可胜我多多,却是必然。“
唐逸一念及此,暗里摸了摸袖中的机关,虽然那小匣子听起来很是厉害,可需要近身才能袭人不备,这麻顿要也如那罗志和马斤赤一般剑上生出老长剑罡,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
“也只有依靠它了。”唐逸取出箭来,用箭尖小心翼翼的挑起那个装着五毒神砂的小皮袋,胡三死前太过匆忙,也没有交代这有没有解药,要是自己不小心弄破了,反粘了自己身上,那可就成了笑话。
唐逸刚是将那五毒神砂挑在箭头,就听冯谦猛地高声叫道:“逸儿小心!”
其实唐逸眼角一直注视着那麻顿,不用冯谦提醒就已知他奔了自己而来,只不过如今这风不只是越刮越强,而且还是逆向,不等的近些,便毫无威力。
二人相距本有二十余丈,等那麻顿跨过十丈之后,唐逸终是弓开满月,就听铮的一声,那箭电射而去!
麻顿虽然看到唐逸用箭挑了些什么,可那狂沙在后追赶,他又自恃武功,只道管那少年弄了什么上去,只要拨开便是。所以唐逸的箭到,那麻顿毫不在意,只横里一挡,随即便要出言讥讽,却不料话还未出口,就见眼前忽地一蓬细砂散开,红的黑的白的,五颜六色,倒是好看。可麻顿却也知道对手绝对不会扔来什么好东西,下意识里便是往外一吹。
要说这五毒神砂之所以是用铁砂炼就,为的便是能禁起内力激射,想那千粒万粒附了剧毒的细铁砂飞驰如电,又无孔不入,这才是可怖之处!可若只是泼将出去,本就不似毒粉轻盈的铁砂,却难在空中停留,再被那麻顿一口气吹的散了,登时没了用处。
那麻顿下意识一吹,救了他一命,就见在那口真气驱使之下,又借了顺风,五毒神砂却是被射到了一旁,正中那些倒地的集古斋店伙,那些店伙本就被天威惊的呆了,此刻对这飞来的五毒神砂毫无反应,自是个个沾了上!
那五毒神砂霸道非常,更何况那些店伙不过是些普通人,登时一齐惨呼,口吐白沫,在那地上抽搐起来,眼看不活了。麻顿见了,只觉得寒气大冒,惊怒交加,两步急驰到了唐逸的身前,举剑便刺。
唐逸目力虽佳,看的出那麻顿要刺向自己的心口,可身体却远跟不上那速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被刺中,这感觉当真古怪。”唐逸面对死亡的瞬间,却是只冒起这么个念头。
那麻顿眼看就要将唐逸刺个通透,正自解恨,却见眼前一花,那少年朝一旁踉跄而去,自己的剑却是刺中了一个老头。
唐逸眼看将死,却不料被人撞开,随即便听那麻顿的怒喝以及冯谦的闷哼,不用去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唐逸也来不及动什么感情,左手随即一抬,那匣牛毛针登时如群蜂出巢一般,呼啸而去!
以麻顿的武功,本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那冯谦救下唐逸,只不过那五毒神砂太过霸道,集古斋店伙转瞬便死,直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也在那一刻失去理智,如今一剑没刺到唐逸而是将冯谦刺了个对穿,麻顿也是清醒过来,当下就要就着剑势横扫,想连冯谦与唐逸一并斩做两段,可耳旁风声有异,那麻顿心下登时道不好!
平日里,就算唐逸有胡三交给他的这两样护身宝物,要想杀了麻顿,却也是万难,可如今却是不同,一来麻顿小窥了眼前这一老一少,再者,那狂风却也夺去了他的耳力,牛毛针本就细小,再有这狂风怒号,麻顿怎可能听的清楚?等感觉不妙时,却已是晚了,一百零八支牛毛针,倒有大半都钉在了他的脸上!
半边脸上钉满了针,可却半点疼痛都无,麻顿心下反是慌了起来,这毫无疑问,那针上不仅淬了毒,而且还是剧毒!
“拿解药来!”
麻顿再顾不得再去管那冯谦,一松手,弃了手中剑,反过来一把便捉住唐逸,吼道:“解药!拿解药来!否则我便捏死你!”可唐逸被那麻顿扼住喉咙,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哪还能答?
任唐逸之前听说目睹多少高手的武功,都不如此刻亲身感受来的真切:“我当真与那麻顿相差太多太多,想他中了这许多的暗器,仍能一转身便将我擒住,而我虽是看的清他的动作,却有心无力,完全反抗不得!”
好在牛毛针上涂有毒药,虽不如五毒神砂般来的酷烈,可也相差不多,那麻顿神志渐渐不清,不过手上力道却毫不放松,只是不停的吼道:“拿解药来!拿解药来!”
唐逸喉头生疼,心口一阵的发闷,知道再如此下去,怕真被这麻顿捏死。当下奋起全力,自身上抽出一直没有用过的剑,竖起来一扫,却是想斩下那麻顿的手来,可哪想二人距离太近,不好发力,手中这三指宽的剑又不利于劈砍,只两三下便卡在那麻顿的骨头里。
再去看那麻顿,只见他脸上已经漆黑一片,口涎顺了嘴角流淌,根本就是将死,哪还感觉的到被剑斩在手上的疼痛?唐逸眼前一阵发黑,不由得暗道:“难不成我今日要被死人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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