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沈璧皱着小眉头寻思半晌,最后先是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方天林:“……”
沈家河:“……”
见双亲一脸茫然的样子,沈璧顿时不知所措,蹦出几个字后见还是不成,便瘪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两人。
方天林眼角抽了抽,三胞胎可说是比大人还聪明,更是遥遥领先同龄人,却终究还是孩子。见他跟沈家河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沈璧心里就难受了。
将杂七杂八的思绪都清空,方天林想着先摇头后点头,意思不外乎就那么几种,他试探着问道:
“璧儿的意思是你爹现在不会,以后就能学会这个?”
沈璧当即眼睛亮得好似在放光。
方天林再接再厉:“璧儿刚才是说阿父现在就会这个?”
沈璧重重地点了下头。
方天林顿时无语。他感受了一下自身,除了水空间之外,并没觉得哪里有异常。他暂时放弃自己寻找答案,将目光转向眼前这几个小不点。结果一问起具体怎么做时,只等来沈璧和沈璋两人不断示范如何做泥砖,除此之外,他是半点精髓也没领悟到,只能搁下这个问题暂且不管。
安抚好三个沮丧的小家伙,方天林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他们忙活。别看沈璧和沈璋年纪这么小,做事速度却很快,剩下的泥砖都赶在晚饭前做好。
期间,沈家河回了一趟前院,拿过来一个背筐,将所有泥砖全都小心收好,然后一手抱着沈璜,一手拎着背筐迈开大步朝前院走去。方天林则则抱着沈璧沈璋跟在后面。
夕阳余晖洒在几人身上,为他们附上一层光晕,模糊了影像。
估计是之前那一番动作累着了,三胞胎吃完晚饭便早早上床沉沉入睡。
方天林跟沈家河不约而同想起,前几天儿子们也有一晚是这样。那天晚上三胞胎睡得死沉,中途也没有起夜,结果自是尿床了。好在沈家河早早醒来为他们换了尿布,不然*地捂几个时辰,怕是感染风寒都有可能。
夜深人静,沈家东厢房其中一间却还亮着油灯。
“天林,孩子们咋整?我怕一错眼,他们就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沈家河心里为自家三个娃骄傲的同时,也充满了担忧。
泥砖成品其实问题还不算大,将孩子们说成心灵手巧也大致能糊弄过去,可要是被人看到他们制作泥砖的过程,那真是说什么都没用,除非往神佛方面靠拢。只是这事情得预先安排,被人发现之后再这么说,就太过被动,万一被人打成妖魔鬼怪,想扭转大家的观念很难。
方天林沉思半晌,并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将三胞胎时刻带在身边,那不可能。家里会专门留人照看孩子,两人要是这么做,其他人会以为他们对照顾孩子的人不满,况且,他也不想把孩子们带到地里,让他们经受风吹日晒,至少得等他们大一些再说。
“你不用担心,刚刚不是跟孩子们说了吗,让他们不要在人前显露特殊能力。儿子们怎么样,你也清楚,只要跟他们说过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基本不会再做。”方天林口中说着劝慰的话语,其实他心中也不无担忧。是,他说的没错,但三胞胎身上常有他们没见识过的事情发生,他就担心这点。
说完,方天林便陷入深思。他觉得他跟沈家河的思路不对,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呢?他一时想不明白。
沈家河本想开口说些什么,见到方天林眼神空茫,还不时皱眉的样子,立刻闭紧嘴巴。
房中一片寂静,只有摇曳的烛火不时彰显着它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家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天林,生怕错过什么,直到双眼开始酸涩,才见到坐在他对面的媳妇有了动静。
要不是他还记得现在夜已深,大家都在和周公相会,方天林怕是会激动地大喊出声。他想到办法了,世人都知道河流堵不如疏,三胞胎的问题也类似。
既然无法确定不能做什么,那何不换一个方向,只给儿子们规定能做什么,那不是什么问题都没了?虽然这么做会大大限制三个孩子的行动,却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大不了以后他们多陪陪孩子,有他们保驾护航,儿子们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也不会太过约束。如此一来,便能免去他跟沈家河在外面时,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孩子们哪里出了差错。
以三胞胎的发育情况来看,不出三五年,他们便能自行判断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到了那时,方天林跟沈家河便能彻底安下心来。
沈家河听了媳妇说的解决方案后,难掩激动,一不小心便将方天林扑倒。
没了后顾之忧,两人情绪都有些高涨,沈家河这么一个动作,就像点着了引线,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不多时,房中便一片旖旎。
翌日醒来,不说方天林,就连沈家河,也是神清气爽,混没有往日经历□□后的疲惫。
忙过春耕之后,方天林跟沈家河开始围着三胞胎转。两人找来大量孩子们要求的物品,一块块婴儿巴掌大的小泥砖逐渐成形,然后被整齐地码放在背筐里。
方天林不知道,使用特殊能力需要耗费身上哪样东西,但他清楚,这跟体力精神直接相关,且这种东西非常有限。三胞胎每天能做的量不多,一连忙活了好些天,才算忙完。
对于接下来烧砖的事情,两人都开始犯难。找人烧肯定不行,那就得他们自己来。方天林就别说了,很多技艺都是到了靖朝后他才亲眼见到,就连土生土长的沈家河,也不会烧窑这门技艺。
村里倒是有人会烧炭,只是核心技艺基本不会外传,学个皮毛怕是没大用。饶是如此,两人也觉着该尝试一下,孩子们能力这么神奇,没准这些小泥砖比较不那么讲究火候?
这么自我安慰之下,沈家河拎着一篮子随手礼去拜访沈有福。
李婶见到站在院子里的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家河啊,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婶子,我找有福叔,想跟他请教点事。”沈家河憨笑着说道。
“走,别站在这里,去堂屋坐着。家里就我跟老头子两人,你先坐会,一会就给你上茶,我现在就去叫他。”李婶转进前后院相接的廊道,站在交界处大喊了一声,之后便进了灶房开始烧水。
沈家河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结果他正要开口,李婶就只留了个背影给他。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沈家河早就习惯,也看开了,但要说心里丝毫不难过,那不可能。
这是幼时就有的毛病,曾经困扰沈家河多时,直到大了,他才真正学会面对。随着年龄增长,他越发不在意这个,有了媳妇孩子后,这个身体缺陷对他造成的伤害更是微乎其微。可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一点,他只能付之一笑。
沈有福刚下过地,农家人没那么讲究,稍微收拾一下,便迈进堂屋:“家河,找我有什么事?”
“有福叔……”沈家河立刻将他的来意告知他。
沈有福瞧着沈家河还算知礼,又见到搁在一边的谢礼,再想起家里现在喝的水都来自树林子那边的泉眼,承了人家的情,自然该还回去,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将能说的都说了。
沈家河欣喜不已,这可比他原先预计的情况都还要好。他神情专注地听着沈有福一步一步讲解,末了还被带着去了后院。
当沈有福得知沈家河要烧窑给孩子们看时,他整张脸都不由抽搐了几下,待心绪平复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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