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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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钱应该是属于游息的,毕竟戒指是他捡的,我只是捡了个便宜,而且他还帮我找回了妈妈的戒指,怎么说我都不该对他苛刻。

于是我准备带游息去吃自助日本料理,挑了家比较高档的,人均230。

付完钱我肉疼了一下午。

里面的服务员特别热情,围着游息帮他点菜介绍各种刺身拼盘,我在一旁直冷笑,一群没出息的花痴,人家来这就是奔着旗鱼来的,最该需要介绍的是我才对好么!呼,跟游息出来一趟我觉得我都有点心理不平衡了。

我找了个有隔间的位置坐下,游息端着一大盘白色的旗鱼走过来开吃。我没自己点,单点让服务员给我配菜,上了一盘刺身拼盘,各色生鱼片并不是都好吃。我就不喜欢吃金枪鱼,深红色看着很恐怖,我夹给游息,结果他又扔回给我。

他只吃旗鱼,连三文鱼都不吃,更别提蒸蛋和其他烤鱼了。

后来上了盘活杀黑雕鱼刺身,端上来的时候鱼尾还在乱动,吓得我愣是不敢吃。我叫游息吃,游息跟那吃旗鱼跟表演似的,优雅又好看,不像我,吃相太不雅观了。

“那种低级鱼类我不喜欢吃。”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你低级鱼类!你全家都低级鱼类!我超看不惯他那副傲慢的样子,整得跟自己是哪国太子似的,“你看它都被杀了,不吃多可惜,你吃嘛吃嘛。”我尽量放软语气,不跟他呛。

结果他无声无息地瞅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撒娇也是没用的。”

谁、谁撒娇了!!!

这一什么熊孩子啊!我被堵了个瓷实,决定不鸟他。尼玛这货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吃了!

游息的旗鱼是吃完一盘又一盘,不光是我,人家小服务员都呆了。

我心想不能把他喂叼了,于是去端了一小盘三文鱼寿司过来,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游息,你要不要尝尝咱陆地的特产啊?”

“不。”

“我告诉你啊,我不可能每天都带你来吃旗鱼的。你要是在我家住的话,以后就必须吃米饭,当然我会给你准备荤菜的,但是像这种高级料理顶多一个月吃一次,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说实话一个月一次对我来说都觉得有点奢侈了。

游息听完也没什么反映,继续埋头吃他的旗鱼,也不知道我的话他听进去没有。

等吃完出了餐厅,游息才慢悠悠说,“不好吃。”

我立马就火了,“不好吃您还吃那么多!”

他没跟我呛(事实上他从来都没跟我呛,一直都是我被他一句话就堵瓷实了),往前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说,“下次不来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消了,看着他秀逸的背影心想我以后得对他好点。

吃完饭我就拉着游息一头扎进商场,瞅着顺眼的衣服就往他身上比划。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嘿,那种俗毙毙的花衬衫游息穿着就跟驾着游艇出海兜风的豪门少爷一样。在他这种气质的衬托下,我自己都觉得我就一随从。

出来后算算,今天可花了不少钱,家里的食材和游息的生活用品还没买就消费了一千多,你说说你说说,党和人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条败家的人鱼来。

我拎着大包小包又拉着游息去超市买了一堆洗漱用具和食材,回到家累得直喘粗气,觉得自己休息了半个暑假体力就下降了,想当年最初跟家里决裂的时候为了争口气直到现在我都没跟任何人伸手要过钱——除了这套房子,是我爸买来送给我的,房产证上是我妈的名字——为了报复我爸有段时间我一天打两份工,每天睡一两个小时都没觉得累,心里全是满当当的复仇快感。

“晚上要吃巨型水母的卵吗?”我在厨房洗排骨准备晚上用的时候游息不声不响地飘了过来,怨气冲天地看着我。

我一哆嗦,给他凑过来的脸吓着了,“不吃!晚上吃红烧排骨,你至少得给我吃下一碗米饭!”

“哦。”他不爱吃米饭,但是没表现出对泡面那样的抗拒,至少他没给米粒起什么‘鲨鱼粪便’、‘水母卵’之类的恶心外号。

我将排骨放在冰箱里后顺便掏出了根雪糕来吃,游息对这种很甜的冰块有强烈的好奇心,甚至放弃了他的不孕不育广告专门蹲在冰箱旁去研究。我看了只觉得好笑,心说这孩子真可怜,在海底生活了十多年连块雪糕都没见过。

后来他又很好奇我拿来的星球杯,抢过去研究,我就随口堵了他一句,结果他连珠炮似的发来一串问题,“你见过战戟鲸吗?”、“你见过锥齿鲨吗?”、“你见过深海荧光乌贼吗?”

我愣头青似的摇摇头。

然后他就以一副欠扁的姿态翻着白眼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小样儿的,这白眼翻得略得我精髓呀。我刚要笑忽然就明白过来了,我嘲笑他没见过星球杯,结果他列出了一大堆什么破玩意啊!尼玛啊!老子又没生活在海洋里,怎么可能见过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腹诽完我就开始心虚了,游息也没在陆地上生活过呀。

下午将游息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然后跟他一起看电视。游息看电视时特别认真,不管是广告还是综艺节目或者电视剧,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但是依旧面瘫,我都怀疑他看没看懂。

进广告了也不知道换台,我要抢遥控器他还不给,只能跟他一起看广告。这大热天的,看着看着我就困了,把腿搬上沙发,枕着游息的腿打算眯一会。他的腿很凉——应该说他全身都很凉——摸起来很舒服,可能因为人鱼的体温不高,刚才在外面溜达那么一圈都没见他出过汗,而我就跟洗了衣服直接拿来穿一样。

中午易乏,我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摸我的头发,整个人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清凉。

醒来时看见游息那张贴得极近的脸我险些抽过去,他睡着和醒着的时候其实没多大区别,一样冷冰冰的显得很凌厉。睫毛像假的一样,特别长,整张脸都不太真实。我一时手贱就拽了拽他的睫毛,他眉心一皱,醒了,口气森冷道:“别乱动。”然后又闭上眼收了收手臂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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